月色清冷,略顯孤傲的垂落山間,卻被層層疊疊的古樹怪石,扯的零碎不堪。
最終,還是有些零散的月光,透過石質的窗櫺,照進了房間之中,落在了雲舒的肩膀之上。
此時夜已深沉,山間一片寂靜,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但云舒卻還清醒着。
藉着這熹微的月光,隱隱然可以看見,在雲舒身側,一道凝若有質的靈氣,在雲舒身側盤旋不定。
雲舒手印連變,那道靈氣一化二、二化四、四化開一面麼?”
範文眼珠一轉,忽然叉起腰來,對雲萬里道:“網開一面也不是不可以,你這老頭若是向我磕一百個響頭,再把我鞋底的灰舔乾淨,我便去和師父說說,再寬限這小子一段時日。”
他這話一出口,雲舒立時怒不可遏,正打算和範文拼命的時候,卻聽那邊的雲萬里毫不猶豫道:“範先生此話當真?”
範文看着雲萬里,點頭道:“自然當真!”
雲萬里點點頭道:“好,我給你磕頭!”
說話間,他便彎下腰來。
可還沒等跪在地上,一旁早有云舒將他攔住。
“爹,不要向這畜生下跪!”雲舒說着,便將雲萬里扶了起來。
範文臉色鐵青,冷笑道:“好小子,嘴巴倒是硬,既然如此,你便滾下山去吧!”
雲萬里一聽,臉上現出惶急之色,扶着雲舒道:“舒兒,可是……”
不等雲萬里說完,雲舒便笑道:“爹,我決定了,與其被這幫畜生逐出師門,還不如讓我去臨罪谷!”
一聽臨罪谷三個字,場間幾人俱是一愣。
臨罪谷,是火玄宗的罪人放逐之地。
谷中每日風劫不止,一旦進入其中,可謂生不如死。
許多人被流放到其中,堅持不了三五年就死了,就憑雲舒現在的修爲,若是去了與死刑也沒什麼區別了。
雲萬里連連搖頭道:“舒兒不可!那種地方,去了便再也出不來了!”
卻見雲舒笑笑道:“那可未必,宗門規矩不是說,若是能解開第一代祖師,留在臨罪谷的三座碑文的任意一座,便可以特赦出谷麼?我便在臨罪谷前參悟個三五年,或許便能解開碑文呢。”
的確,按照宗門祖訓,能解開臨罪谷中三大碑文者,可以被特赦出谷。
但是那碑文已經立在臨罪谷幾千年了,從來沒有人能解開。
一個不能修行的雲舒,如何能做得到?
“不行!”雲萬里斷然說道。
可在這時,卻見雲舒一笑,道:“爹,若是爲了我,讓您向這幫東西下跪,那我還不如一死。而我若入了臨罪谷,至少還能活幾年不是嗎?”
雲萬里一怔,擡頭看着眼前的雲舒,便見他眼神堅定,自己只怕無法更改了。
思來想去,只好含淚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
還未說完,卻見那邊範文冷聲道:“雲大少爺,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那臨罪谷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可也不是你說進就進的,你這廢物,便是連進入臨罪谷的資格,也是沒有的。”
誰料雲舒聽了這話,臉上卻是一副淡然模樣,大踏步走出門外,扯着嗓子喊道:“塵生長老被狗滴(人工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