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個人跪下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因爲抵抗不住壓力而跪倒在地。
不過數十息之後,對面數千的俘虜,竟然沒有一個人還能保持站立,全都跪在了地上,在雲舒恐怖的氣息之中不斷喘息着。
“怎麼會……這麼強?單憑氣勢,就讓我們動彈不得了?這壓力,就連從天機子大人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
“這傢伙,絕對是我生平僅見的最強者之一了!或許,就連天機子大人,都遠遠不如他!”
“這麼說來,他之前說的,難道是真的?若是爲了這麼一個強敵,而選擇和炎魔海聯手的話,從某方面來說,也說得過去……”
一時間,原本還在嘲笑雲舒的衆人,原本心中堅定的信念,竟然開始動搖了。
另一邊,見到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雲舒這才收回氣息,而後直接向前走去,來到了懸空寺衆僧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眼見雲舒靠近,那幾人全都嚇得臉色慘變。
可是,因爲之前被雲舒氣勢所懾,現在仍然沒有恢復過來,所以一時間竟然無法行動。
“大哥,不要殺他們!”一旁的玄月見勢不妙,趕緊上來勸說。
雲舒看了他一眼,道:“就這幫東西,也值得你去袒護他們?”
玄月苦笑道:“他們畢竟是我的同門……”
然而,聽到這裡,其中一個僧人卻冷聲道:“我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同門!”
雲舒聞聲,冷笑一聲道:“好,既然不是同門,那就直接殺了吧!”
說着,他手中劍一起,就打算出手。
這一下,將衆人全都嚇壞了。
“等一下!其實,玄月和我們都是懸空寺的!”有人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
畢竟事關性命,沒有人願意就這麼去死。
“呵呵,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雲舒嘲諷道。
聽了這話,對面幾人全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雲舒說的的確如此,面對必死之局,他們自然不會蠢到去頂撞雲舒。
可是衆人的心頭,卻還是一陣不服不忿的。
“我說你們,你們還不服是麼?”雲舒寒聲問道。
對面幾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雲舒冷哼道:“我聽到之前,你們說玄月妄圖染指方丈之位,是麼?”
這一次,對方終於不再保持沉默,冷哼道:“難道不是麼?”
雲舒啐了一口道:“身爲懸空寺的僧人,我猜你們不會不知道,首座大人臨終之前的遺命吧?他老人家生前,欽定玄月爲懸空寺下一任方丈!而如今,廣嗔明知這一點,卻還以懸空寺方丈的身份自居,你說‘妄圖’和‘染指’這兩個字,用在玄月的身上,似乎奇怪了一點吧?那廣嗔,纔是真的妄圖染指方丈之位!”
聽了雲舒這番話,對面幾人都是一愣。
眼前這幾人,也算是懸空寺的高層了,關於當日首座臨死前的託孤,他們也知道一些,所以對於雲舒的這番話,也不好反駁。
“話雖如此,可是當時懸空寺纔剛剛覆滅,方丈大人、首座大人,以及懸空寺無數年的基業都沒了,若是這個時候,選這麼一個小孩子去當方丈,別說報仇了,怕是連懸空寺剩下的所有勢力,也都會被其他勢力吞噬殆盡的!首座大人臨終之前,一定是糊塗了,所以纔會做出如此糊塗的決定!”對面的僧人,還是在辯解道。
雲舒聽罷,冷哼一聲道:“那我問你,廣嗔現在成了三域大陸聯軍之中的一員,凡事對天機子言聽計從!你們這些懸空寺的弟子,整日爲了天機子的天下,不斷的殺戮、征伐,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研究佛法了?這樣的你們,還好意思自稱是佛門弟子,懸空寺傳人麼?這樣被人隨意支配的懸空寺,是不是已經被天機樓吞噬殆盡了?”
一句話,說的衆人骨子裡一陣冰涼。
是啊,他們反對玄月成爲方丈,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擔心玄月人微言輕,在他的帶領下,懸空寺會被外人所吞噬。
可是到了這會兒,被雲舒一番話,他們才醒悟過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們最擔心的事情,早已經發生了。
當初跟隨廣嗔,離開靈山故地,來到天機樓治下的懸空寺衆僧,有很多人,似乎都已經成了天機樓的傀儡,聽從他們的調令。
這和天機樓的人,又有什麼分別?
“不!你說的不對,就算讓玄月當方丈,那就能避免現在的境遇麼?”有人不願意相信現實,搖頭對雲舒說道。
雲舒冷笑了一聲,道:“就算如你所言,玄月無力阻止這種局面的形成,但最差的結局,卻也不過和現在一樣而已,你們覺得,這是你們反對他成爲方丈的理由麼?”
被他這麼一說,那人再次無語。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應該站在無極海這一邊!要知道,無極海乃是我們懸空寺的仇人……”有人還在試圖爲自己的抉擇,尋找理由。
然而云舒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在這裡給我裝着明白裝糊塗麼?還是說,你在天機樓待傻了?竟然連這麼點兒分辨能力都沒有了?覆滅懸空寺的主謀,乃是炎魔海的魔尊無涯!最主要的幫兇,是鬼海崖的主人步千秋!至於無極海,昔日在黑龍殿的主持之下,一直都在幫你們炎魔海復仇,和鬼海崖血戰!”
“相反的,鬼海崖覆滅之後,餘下的海族,那些你們真正的仇人,此刻正和三域大陸的聯軍在一起!可你們這些傢伙,最後非但恩將仇報,將黑龍殿滅了!而現在,更是污衊昔日的恩人爲仇人,而和真正的仇人,一起對恩人出手,我想問你的廉恥之心呢?”
被這一頓搶白,那羣僧人,頓時無話可說了。
是啊,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分清。
噗通……
其中一個年級最大的僧人,一個轉身,直接朝玄月跪了下來。
“弟子罪孽深重,請方丈大人懲戒……”他一臉苦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