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侯爺!多謝侯爺!我們就知道侯爺一定不會難爲我們的!”
“你這話真是難聽!什麼‘難爲’,侯爺是那樣的人嗎?”
“是是是!我嘴賤!我嘴賤!侯爺堂堂的人物,是我大離的英雄!照我看,現在的侯爺,已經超越當年的孟天策孟都尉了!”
“噤聲!好端端的,幹嘛非要提起這讓侯爺傷心的往事來!”
……
一片感恩道謝的聲音,各大小商號的掌櫃,此時此刻,無不是大喜過望,有些平日裡說價跟放連珠炮似的,這會兒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了。
王仲看到此情此景,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怒色來,只是搖頭輕嘆了一聲:“這便是世俗王朝了,愚民如此,怎麼能夠和方外勢力一爭長短!”
“嘖嘖,看來你是篤定我這丹瓶之中,不是帝階的‘解毒丹’了——”孟斯傲見他這副模樣,頓時笑了笑,直接排開瓶塞,倒了一粒丹藥出來,隨手丟給他道,“自己好好看一下吧,區區帝階的丹藥,少爺我還真沒有作假的那個必要。”
說完,他不再理會王仲,將丹瓶交給孟小山,吩咐他人手一顆倒給這些各大商號的掌櫃,自己卻是伸了個懶腰,對唯一還在外面站着的諸葛飛說道:“連小別這傢伙都搶着進去撈油水了,你還在這幹嘛?”
諸葛飛笑道:“抱你五少的大腿,等着拍你的馬匹嘛。”
“你這傢伙。”孟斯傲也是笑道,“行了,咱也進去吧,偌大一個龍淵閣,放着好東西的庫房,肯定有嚴密的守護,倒是不怕小別他們搶了先。”
“所以我這不是一直在等你嗎?”諸葛飛笑道,“撈到一件好寶貝,勝過黑十來件的普通貨色——五少,一會兒可不要吃獨食,好歹也給我留口湯嘛。”
“我就挑幾件給我家小妹,剩下的,都是你們的。”孟斯傲說着,和他一道,朝已經被那件“符器”炸得門戶大開的龍淵閣,大步走了進去。
諸葛飛扭頭看了那些京畿處衙門全副武裝的衙役一眼,問道:“就這麼把京畿處衙門的人晾在外面?”
“等我們挑選完了,剩下的都是他們的。”孟斯傲聳聳肩道,“別的,不說,光是下午我貢獻給龍淵閣的那十萬塊下品靈石,就足夠讓他們回去交差了,還想怎的——不然你以爲我帶這‘黃金翦’來做什麼?這玩意既不是玄兵,又不是法寶法器,就是在這種時候拿出來壓人用的。”
諸葛飛哈哈一笑,欣然道:“李峰那老小子,這會兒估計心都在滴血吧——這可是京師三大閣中,專門拍賣珍寶的龍淵閣啊!”
“龍在淵是我殺的,這地兒是我查抄的,他京畿處衙門還想分杯羹?”孟斯傲不屑地撇了撇嘴,“那李峰要是就這點眼界,也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坐了十年。這京官兒,可是很不好當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雙雙穿過了那進門處的走廊。
走廊上到處是木屑和水晶的碎片,原本展示在走廊兩側的那些人階、將階的器物、符籙等寶貝,這會兒早就被先一步衝進來抄家的紈絝衆給抄了一個精光,連根毛都沒有剩下。
整個龍淵閣中,不斷有叫罵聲和打鬥聲傳來,偶爾也會有一聲驚天徹底的爆炸聲——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哪個紈絝衆遭遇到了管事級別的頑抗分子,拿不下來,就直接祭出“符器”,將對方炸成渣滓了。
這家龍淵閣在京師的年月,比天武閣還要久遠,不過龍在淵被調到這裡擔任大掌櫃的,也就是護國公府發生慘變後的事情。
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也足夠龍在淵把這間龍淵閣經營得跟一座堡壘一樣,到處都能夠看到一些淺顯陣法和禁制的痕跡。
而且一些房樑柱子,在打鬥中被斬去一層木屑的外皮後,裡面裸露出來的,居然都是實心的精鋼。
這精鋼雖然只在“九小品”中排在第七品,連人階都不是,但卻和黑曜石一樣,是一種經過鍛造後,質地極爲堅硬的存在,只要厚度足夠,就連一般將階下品的玄兵和法寶法器,也很難直接斬斷一根精鋼鑄成的柱子。
“黑曜石五行屬土,而這精鋼卻是五行屬金,將這一整間龍淵閣都填滿精鋼,看起來,更像是爲了用五行金氣,來淬鍊或者是開封什麼物件……”孟斯傲在經過一堵裸露出精鋼內裡的牆壁時,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大概是知道今晚絕對不會有幸免的可能,龍淵閣中的殘餘分子,已經開始向外面發起突圍了,叫罵聲和打鬥聲,也開始在孟斯傲、諸葛飛等一衆深入龍淵閣內部衆人的耳朵裡,漸漸遠去。
“龍淵閣中的高手還是不少的,要是他們一門心思要逃,小別他們,未必攔得下來吧?”諸葛飛有些擔心道,“如果這些人都是‘喪魂宗’和‘屠龍閣’的,要是被他們逃竄出去,也是一大麻煩啊。”
孟斯傲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淡淡說道:“放心,跑不了的。出了龍淵閣的範圍,手上沒有我剛剛讓大山小山派發的符籙,就等着被定格好了。”
“恩?”諸葛飛的臉上,頓時露出不解的神色來。
“我在外面,已經用陣盤佈下幾個困人用的帝階陣法了,以龍淵閣管事、執事的修爲,是絕對硬闖不出去的。”孟斯傲解釋着,突然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來,“到了,這裡應該就是龍在淵收藏珍寶的那個庫房了。”
諸葛飛看着前面這個普普通通的房間,一臉詫異地問道:“就是這裡?下午那些珍寶,就是從這個房間裡被取出來的?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草率?”孟斯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是因爲我在給你們帶着路的緣故,否則,憑你們自己,不懂陣法的話,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房間的所在。另外,這房門四周,可是佈滿了禁制,比說你了,就是我家福伯來了,要是不小心觸動了禁制,只怕也要把老命留在這裡了。”
諸葛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前方這扇普普通通的木門,咋舌道:“真的假的?我書讀得不多,五少你可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