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營與仇軍的大比賭約,成了此次秋狩的重頭戲。
當然,能參加秋狩的,都是神朝頂尖門閥子弟,在端木仇主動要求參加秋狩之時,他們便知此次秋狩非同一般,是以都不覺奇怪。
但看着第三隊死營軍士,擡着一座九丈銅輦艱難前行時,包括紅衣在內,心裡都覺得詭異無比。
這第三隊死營軍士,不是送到端木仇嘴邊的肉麼
“哈,無真居然在這隊”武徒最先看到無真,登時樂了。
紅衣有些愁:“跟着二表哥,無真倒大黴了。”
紅家是後族,當今神後紅媚是紅衣的姑姑,雖說神維並非紅媚親生,但表親關係依舊。
“總感覺,此次賭約有些詭異。”獨龍默默道。
武徒乜了眼獨龍,冷笑道:“又開始裝神弄鬼了,你不會是想說,太子殿下這次會輸吧”
“那,那不可能吧”紅衣有些小緊張地舞了個刀花,嚇得二人背皮子發麻。
“太子殿下不會輸。”獨龍想了想,默默道,“因爲端木仇不敢贏,但別忘了,他們是馭獸宗的,其他二隊”
紅衣下意識點點頭:“是啊,大表哥智勇雙全,陛下親征時,將國事打理得有條不紊,憑他的智慧,一定能贏啊,那二表哥和三表哥”
“操這份兒心幹毛。”武徒大搖大擺離去,“秦王勇武,說不準還能反盤,至於趙王,哪怕無真神秘,嘿”
參加秋狩的大部分人,都與武徒一般想法,而當衆人看到與趙王一隊比拼的仇軍小隊,短短半柱香便領先了數千裡後,這種想法頓時根深蒂固。
邪求敗的目光,一直在無真身上,直到無真走出神識範圍,他才淡淡開口道:“我邪家獵隊,跟在趙王身後。”
“少主,越州才傳來消息,胡來身具很大嫌疑”
“寧可錯,不放過”
“喏”
儘管秋狩前三名會得到神皇嘉賞,不過衆世家此刻絲毫沒有爭強好勝的念頭,只有看戲的心思。
是以三位殿下出發不久,數萬人便分成三路綴在後面,其中趙王所在一路的人最少,除了邪家兩千人外,只有紅衣武徒獨龍等兩百餘人。
秋狩大比,率先在神風一隊開啓。
出乎神風的預料,端木仇並未選擇與稍弱的秦王對上,反倒一副跟自己較勁的模樣。
“端木少主,你很自信。”
端木仇哈哈笑道:“我自認不如太子殿下,但若連一爭的勇氣都沒,那還當什麼少主”
神風心頭疑惑消褪:“如此一來,端木少主想贏的話,可就困難了,秦王之勇,不輸九州超一流天才。”
“哎,誰讓你們人多啊”端木仇哀怨一嘆,“可惜我爹不爭氣,不能給我多生幾個兄弟。”
神風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端木仇見狀,心中嗤笑:“贏本少主可從未想過贏呢”
前行萬里,邪天突然喊停。
“換人”
擡輦的十二位死營軍士聞言,頓時如蒙大赦,趕緊放下銅輦,喘息聲如龍。
“每前行萬里便換人,替換之後立刻服用天元丹恢復”
“天元丹”
死營軍士嚇了一跳,身爲七營軍士,他們身上是有兩顆天元丹,但這是用來救命的,用完了也不過跑出九萬里,頂個屁用。
“無頭,我們扛得住,要不五千裡一換吧。”
“是啊,天元丹千萬軍功一顆,我們”
話未說完,一個儲物袋從銅輦裡飛出,同時神維愧疚的聲音響起:“天元丹孤有的是,你們儘管用,不夠的話,孤這裡還有好多”
邪天無語地接過儲物袋,平分給所有死營軍士。
不過此刻價值千萬軍功的天元丹,在他眼裡就變成了另一種東西神維口中所說的糖豆,吃不完的糖豆。
死營軍士頓時對這位趙王生出濃濃好感。
“多謝趙王殿下賞賜”
“哈哈,沒想到跟着趙王,至少還有天元丹啊”
“殿下,要不丟了這銅輦,我們輪流背您”
銅輦內,神維苦笑開口:“這銅輦能減輕孤的重量”
衆人:“”
“出發吧。”
邪天神識一掃,發現仇軍的三十三人早已跑得沒影兒,身後的人倒跟了上來,不由暗歎一聲。
銅輦再度前行,有了天元丹,衆人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但整整一天過後,一行人才真正進入獵區,放眼望去,獵區內滿是殘留的斷肢鮮血。
“可惡”
“頭兒,這幫畜生連一隻兔子都不放過”
衆人大怒,仇軍此舉,擺明了是在羞辱他們,要是秋狩結束後,他們毫無收穫,死營的顏面就丟盡了。
神維愁道:“無真,這局面如何是好啊”
“不急,先趕路吧,獵區外圍的靈獸,分數並不高。”
秋狩圖中,一到七級靈獸俱全,靈獸等級越高,秋狩分數就越高。
“也只能如此了,哎”
神維嘆了口氣,銅輦繼續前行,留在最後的邪天,回頭看了眼身後,冷冷一笑,轉身跟上。
“哼”
借邪殺之功,邪求敗將邪天這一眼看得清清楚楚,本來平靜的心,陡然生出一絲慍怒。
“族中可有消息”
“回少主,越州傳回消息,幽家正在籌辦婚事,疑似幽小嬋與胡來”
“哼,一對狗男女”
邪求敗憤而起身
當初若非幽小嬋,邪家在九原山脈的利益,也不會遭受重創,如今幽小嬋與嫌疑最大的胡來成婚,他如何受得了
“體宗可有消息”壓下怒意,邪求敗再問。
“回少主,中白山一戰,我族在越州的人手損失七成,而且最近體宗封宗,只准進不準出”
邪求敗大怒:“一羣廢物人死光了麼,沒死光就給我派去越州”
“喏”屬下領命而去。
“回來”邪求敗沉吟片刻,陰聲道,“吩咐下去,隊伍加速,繞到趙王前方,全力擊殺兩側靈獸,給我運到他們必經之路上”
“少主,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干擾賭約。”
邪求敗冷笑:“不如此,如何接近無真,再者,這是神朝,不是雲州,本少做了又如何,去吧”
“喏”
三天之後,邪天握拳,整支隊伍倏然停下,三十四人目光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邪家人。
“邪家邪白,參見趙王殿下。”
邪白跪拜的同時,便從身上掏出一個儲物袋,雙手奉於頭頂:“此乃我邪家獵殺之靈獸,等級不均,共計七百餘隻,請殿下笑納。”
“這”神維猶豫半晌,“太子殿下明令,孤不能違背,你邪家好意孤心領了,但這靈獸”
邪白恭敬一笑:“殿下,此次賭約非同小可,只要事成,就算太子殿下知曉,也定然不會責怪殿下一片好心。”
神維再次陷入猶豫。
畢竟秋狩一共只有半月,如今趕路就趕了四天,連只兔子都沒逮着,他臉再大,也經不起如此丟法。
“無真,你的意思呢”
邪天冷冷一笑,嘴裡吐出冰冷徹骨的一句話:“違太子殿下嚴令,污趙王殿下英名,辱死營將士之威,死營聽令,盡斬”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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