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的變換無窮多,他的進攻和防禦都首屈一指,並且很有靈性,能夠隨意變化,恐怖至極。
仙鶴也出手,飛上蒼穹,唯一念使出,他的長足閃閃發光,還有一枚銀劍,被他的長足夾住,矛頭對準聶辰,開始衝殺,金銀兩色在極速中變得混沌,看不清楚。
聶辰在正下方,看着衝殺過來的光芒,速度太快了,他知道不可能躲避過去。
既然無法躲閃,就只有與之硬撼,聶辰也無懼,眸中露出堅毅,這是一種信心。
他肉鼎開啓,閃閃發光,有了仙血的沐浴,肉鼎也不在平凡。緊握住雙拳,像是一條金龍,張口怒吼,向天空飛去,也是耀眼奪目的光芒,與之前不同的是有紅光在其中,這是仙血的作用,加持上面,賦予其強大的力量。
很快,這兩束盛大的光芒便對撞上去,仙鶴似乎要殊死一搏,眼神中一往無前。聶辰眼神冰冷,殺伐果斷,絲毫不心慈手軟。
噗!
一聲微弱的響聲,說是微弱,只能是在造化笛的宏音之中微不可言。
可是對撞依舊激烈,光芒**,發出巨大的爆照聲音,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土石崩塌,瓦礫遍地。
過了短暫的一瞬間,那金銀光束便黯淡下去,很快消失不見,一道紅光從中間貫穿,飛上蒼穹。
仙鶴在這最後的一次出擊之中,戰敗,死在了聶辰的手中。
這只不過是無奈的最後一擊,任誰也看得出來,仙鶴只是一盞殘燈而已,死的這麼快,絲毫不會然人感到奇怪。可是聶辰也知道,仙鶴即使不發出者一擊,迎接他的也是死亡,根本不可能活命。
聶辰將仙鶴解決掉之後,並沒有那種睥睨天下,眼高手低的感覺,心中十分的平靜。
緩緩降落下來,看着四散開來的黃金血肉,這些血肉即使被戰鬥擊傷,火焰燃燒,依舊不凡,流露出神韻光輝,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聶辰一步一步走到近前,仙鶴的屍體殘骸出現在眼前,他的腳下依舊是那一把閃閃發光的銀劍。
只不過長足的光芒暗淡下來,變的不在充滿神韻氣息,歸於塵土。
忽然,一團光芒從仙鶴的頭顱中飛出來,直奔聶辰的腦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聶辰驚懼。
仙鶴是要破釜沉舟,進行最後的反擊,他的神識都集中在這裡,速度也十分的快,這是不朽之身第四層境界最後的全力神識一擊。
這距離太近了,根本無法躲閃,後退也來不及,聶辰很快的搖搖頭,不知擔心,反而暗暗搖頭,也正是這個時候,仙鶴的神識衝擊過來了。
他像是一枚長箭,擦出火花,氣勢如虹,直直的射入聶辰滂沱的神識之中,可是還沒有抵達,就被一層薄薄的光罩抵擋着,這是仙血的庇護。
仙血沐浴全身,幾乎除了肉體能對聶辰造成傷害,其他的進攻都會極其艱難。
這道薄薄的光層就將仙鶴的用生命積蓄的一擊化解掉了。
仙鶴最後的全力一擊也以失敗告終,他的神識從一團光霧逐漸變化成了一隻仙鶴,正在慢慢的消散,他還有不多時候,要說遺言。
仙鶴半透明的身形晃動,並且更加的暗淡:“想不到,我堂堂誅仙族聖使,竟然死在了你這樣一個無名小輩的手裡。不過你的體內像是汪洋的大海,我不敵你也是必然。
仙血啊,竟然在你身上?!成仙啊。都是成仙讓我覆滅!”
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覬覦聶辰的仙血,聶辰根本不可能將他斬殺,說到底,還是自作孽,不可活。
聶辰看着這仙鶴,心中悵惘,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聶辰還想得到一些誅仙族的消息,他相信只要不涉及誅仙族的大秘密,仙鶴也會告知的。
聶辰詢問:“不知你能否告訴我一些關於誅仙族的秘密?”
仙鶴點點頭,他此時愈發的暗淡了,傳音也有氣無力的:“我將記憶傳給你。”說完這話,仙鶴又像是喃喃自語,在講述者自己的一生。
“八歲稱帝,一路披荊斬棘,乘風破浪,擊斃了無數的不朽天神,斬落凡塵,開天闢地,也算是不朽的一生了。死在這麼個天驕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不算虧損,只是無緣仙域,頗爲遺憾。”
“成仙,仙血,呵,難道這些就是最爲重要的嗎?或許以前是吧,可是現在忽然有種淒涼將我包裹。難道直到我死亡纔算是終點嗎?或許吧,這就是成仙了吧。”
聶辰目送着他離去,被天地同化,他最後的臉上瀰漫着笑意,這也釋然了吧,或許。
他的神識已經暗淡不可見了,可是聶辰依舊聽到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祝你成仙!”這句話發自肺腑,句句真心。不知道是說給聶辰聽的,還是給自己那個未完成的心願。
這是一個苦苦追求成仙的人的最高願望。
聶辰悵惘,是啊,究竟是什麼才能算作成仙呢?難道是殺戮,或者其他。整個宇宙洪荒都在爲了成仙不停下腳步,不管手上的殺戮有多少,以戰止戰。
看着消散在眼前的神識影子,聶辰無話可說,只因心中也感覺到淒涼。
走到前方,一步一步,腳步輕盈,動作也輕輕的。
他將仙鶴的屍體收拾起來,用手挖了一個深深的大坑,將其骸骨掩埋。找了一塊石碑,用手刻上一行字:誅仙族仙鶴。聶辰眼中,這或許是對一個執着追尋成仙的人的最高敬意吧。
兀的嘆息一聲,不知爲何。
接着聶辰又將一地的銀劍收拾起來,仙鶴死掉,那些銀劍自然沒有任何攻擊力和反抗的力量了,此刻他們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發出幽蘭的光彩,像是爲他們的主人送行。
長笛依舊在飄揚,月光照耀下來,朦朦朧朧的光束之下,將這片戰場襯托的無比美顏,可是無論他多麼的漂亮,依舊不能改變這是一個戰場。血腥,殺戮,慘烈,時時刻刻瀰漫,也會時時刻刻上演,盡頭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