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辰,我要嫁給你!”段靈珊突然道。
“噗!”就算以聶辰的定力,也差點一口口水嗆死,雖然聶辰已經猜出段靈珊對他的心思,但說得這麼直白,還真讓聶辰有點措手不及。
“嘻嘻,這就嚇到你了,沒出息!”段靈珊嫣然一笑,道:“逗你玩啦!”
聶辰訕訕笑了笑,段靈珊這麼一說無疑減輕他很多的壓力,要讓他現在對段靈珊答覆什麼,他還真辦不到。
段靈珊突然正經了下來,和聶辰講了這次聯姻的始終。
三年前,段靈珊的爺爺,也就是段家現任族長段長天,爲了尋找突破的契機,與天妖雪嶺狼皇決一死戰,最終重傷而歸,閉關三載不出。
隨着段長天的長期閉關,段家內部出現了分裂,其中尤以大長老段長峰一系的勢力最爲龐大,隱隱有取段長天而代之的勢頭。段靈珊的父叔等人見大事不妙,便想到了以聯姻的方式來獲得強大的支持,希望在段家扳回一局。
只是想法是好的,往往獲得的效果卻不如人意,段家年輕一代中,段長天座下子弟都資質平平,其中資質最佳的段星辰,卻因爲迷戀琴舞,提親不成變得意志消沉,遊戲人間,荒廢度日。而段長峰坐下的子孫,卻是出現了段家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區區十八歲,便已成爲段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少主之位,可以說非他莫屬。
現在看來,段長天一脈以段靈珊聯姻,可以讓他們在段家的地位不受到威脅,但從長遠來看,是圖做嫁衣,最受益的還是段長峰一脈。所以對於這次聯姻,段長峰一脈看得更重,以至於派遣高手時刻盯着段靈珊,生怕段靈珊溜了。
之前段雄風對段星辰出重手,也是心懷鬼胎,把段星辰打成重傷,段長天一脈便會後繼無人,最終段家的權利,將全部落入段長峰一脈。
講完之後,段靈珊希冀的看着聶辰道:“聶辰,我現在聯姻,或許能保我的家人一時富貴,但這根本不是最好的辦法,成爲交易籌碼,我已經很反感了,如今最得益的還是敵人,我寧死不從。”
自從段雄風把段星辰打傷,段靈珊已經視段長峰一脈爲敵人。
聶辰道:“誰都無法逼你做不願意的事情。”聶辰語氣雖然輕鬆,但不容置疑。
段靈珊聽了聶辰的話後,前所未有的安心,聶辰能不驚動任何人來到他的宮殿,肯定也能不驚動任何人就把她帶走。
聶辰站起來道:“先去看看你哥哥吧。”
段靈珊剛剛站起來,聶辰眉頭微皺,道:“有人來了。”
聶辰五臟通天,六覺敏銳,千丈之外的風吹草動都難逃他的感知。段靈珊自然是沒有聽到,不過卻猜到是誰來了,哀聲道:“應該是我父親。”
聶辰又坐了回去,目光淡淡的看向門口。段靈珊道:“聶辰,你先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一下你再來帶我走。”
“帶你走?”聶辰道,“我要帶你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你先坐下,別急。”
段靈珊一時之間既感動又擔憂。她從心底裡,是不想偷偷摸摸的離開的,那樣就算逃過了這場婚姻,她也將會成爲段家的罪人,就算段家不追究,她也永遠無法再踏入段家的大門,聶辰想要光明正大的帶她走,顯然聶辰心裡有她。
而擔憂的是,若讓她父親段乾看到聶辰在這裡,恐怕會對聶辰不利。
但見聶辰如此篤定,段靈珊知道聶辰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故而她也只能壓住內心的憂慮,小鳥依人的坐在一旁。
不多久,那腳步聲就來到了門外,段靈珊的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而聶辰,依舊一副風輕雲淡。就算已經對聶辰頗爲了解的段靈珊,也不由暗暗佩服聶辰的定力。
門打開之後,一個不算太高大的中年男子映入眼簾,生着一雙和段靈珊一樣大的眼睛,只不過這雙眼睛帶着濃濃的憔悴之色,正要邁步走進來,看到靜靜看向他的聶辰後,先是一愣,隨後目中閃爍過騰騰的怒火,但最終,中年男子還是什麼話也沒說,走了進來,把門關上。
不用段靈珊介紹,聶辰也看得出來,這就是她的父親段乾,聶辰不由暗暗點頭,從剛纔段乾的反應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聰明人。若是換做一般人,見到待嫁閨女閨房之中突然多了一個男性,一定會暴跳如雷,而最終的結果便是鬧得全族即知,對段靈珊和他們一脈百害而無一利。
在極度憤怒之中還能控制自己的行爲,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段靈珊急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道:“父親……”
段乾瞪了段靈珊一眼,沉聲道:“閉嘴,等一下我再找你算賬!”
若是以前,段靈珊肯定會和段乾撒嬌,但現在,她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聶辰禮貌性的站了起來,段乾卻直勾勾的盯着聶辰,聲音變得異常寒冷,就好像深夜中魔鬼的啼哭,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和姍姍有什麼關係,現在,你給我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段靈珊緊緊的握起拳頭,她在段乾話語中聽到了濃濃的殺機,不由對聶辰擔憂起來。
然而聶辰卻好像聽不出段乾的話中之話,微微一笑,抱了抱拳道:“伯父,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聶辰,和段靈珊是同門。走我肯定會走,不過不是我一個人走。”
段乾的拳頭頓時捏得咯吱作響,目中射出兩道駭人的殺光。段靈珊手心冷汗直流,不由上前走了兩步。這兩個男人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兩人,而今爲了她劍拔弩張,不管是誰因此受到傷害,都不是她樂於見到的。
聶辰依舊一臉從容,道:“我猜的不錯的話,伯父應該是陰陽中期的修爲,實不相瞞,這點實力對我還造不成什麼威脅。”
段乾目中的怒火幾欲噴出來,咬牙切齒道:“你這是瞧不起我?別以爲,我真的不敢對你下手!”
聶辰並指爲劍,閃電般的揮出一道冰冷的劍光。劍光擦着段乾的脖子飛了過去,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