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四章

雖然第二天是週末,阿奇還是按着習慣早早的起牀,洗漱後,習慣性的打開冰箱拿牛奶,叼着牛奶瓶揉着眼,跟廚房裡的媽媽打招呼,跟沙發上看報紙的爸爸說早安,跟剛剛走出房間的哥哥抱抱,然後乖乖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早飯。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是清澈見底的心虛,黑黑的眼圈十分扎眼,眼珠滴溜溜的跟着哥哥的身影轉啊轉,讓乾家所有成員本就關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乾媽媽端着早點走出來,溫柔的拍拍小兒子的頭,笑着說:“阿奇有什麼話要對哥哥說嗎?”

阿奇嚥下剛咬下的三明治,乖乖的點頭,“嗯!”

乾媽媽的目光疑惑了起來,“那……爲什麼不說呢?”

阿奇吞吞口水,小臉上滿是沮喪,低低說:“阿奇說話不算數,哥哥會生氣的!”

乾剛好坐在桌上,專注的看着弟弟的可愛的樣子,這個時候聽見這句話伸出大手揉揉弟弟的腦袋,平靜的說:“什麼事?”

阿奇擡眼看看,小熊貓一樣的臉掛着不開心的神情,乾爸爸站起來抱住他,鼓勵的說:“阿奇,既然做錯了就去道歉吧!乾家的男人沒有不敢承擔自己責任的人呢!”乾爸爸認真嚴肅着表情說。

心裡卻是十分開心的看着兒子的沮喪,心裡樂開了花,悲憤的想着,自己終於可以做一次爸爸了~~……從小這些小孩字就不可愛,比大人知道的還多,真是小怪物,爸爸的自尊心啊!!終於補回來了~~上帝啊!!耶穌啊!!佛祖啊!!你們顯靈了~~

阿奇長大後怎麼會這麼可愛~~好可愛~~可愛~~,乾家成員特有的嚎叫在心底響起,乾爸爸身後的背景是盛放的朵朵百合花!!

於是,阿奇極度認真的鄭重的對哥哥說着,“ごめんなさい,お兄ちゃん!”(對不起,哥哥)

乾笑開了花,看着可愛的弟弟,第一時間從爸爸手裡搶過來抱,真是摸摸揉揉,太~~太~~可愛了,然後嘴上連弟弟道歉的原因都忘了問,開心的回答着:“沒事沒事!”

耳邊就聽見弟弟的聲音說:“我要去冰帝讀書了,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乾揉搓着弟弟的絨絨頭的手僵住,耳邊迴響,“冰帝~~冰帝……冰帝!!!!”重重兩個大字壓在身上,抽搐下僵硬的嘴角,告訴自己不要嚇到弟弟,不要嚇到弟弟……

“吶……爲什麼啊?”極力溫柔的聲音,陰風陣陣,使乾媽媽打着冷戰,躲進廚房,乾爸爸拿着早餐快速閃到沙發上坐下,一臉我什麼都沒聽到的無辜表情,報紙後面的耳朵高高豎起。

阿奇還在認真的解釋,自己有個朋友叫安娜,是個間歇性抽風症狀的患者,因爲不喜歡青學的校服就私自替他在冰帝報名……

乾絕望的神情迷濛的,無言的看着弟弟,心裡嚎叫,校服!!冰帝!!安娜!!

阿奇看着哥哥大大的個子卻是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囧了一下,非常純真的抱緊哥哥,拍拍,扎手,哥哥頭髮很軟,但是總抹上一堆液體整成刺蝟頭,哥哥真聰明!

最後乾還是無奈的屈服於弟弟大大純真的表情下,答應了弟弟入學冰帝!

在乾去學校參加網球社的訓練後,阿奇卸下心頭負擔,背上雙肩包,包裡是不離手的寶貝電腦,戴上眼鏡,低頭穿着鞋,輕輕說:“爸爸,媽媽,我出去了!”

聽見家中一陣物體落地的敲擊聲,乾爸爸乾媽媽衝出來,兩雙眼睛全是緊張,直直盯着小兒子,“你又要去哪?去多久?”

阿奇嚇到的推推眼鏡,“我和朋友約好,今天去柿木版網球花園看他打比賽的!然後要去立海大看蓮二,中午不回來了,可以嗎?”他歪着頭有些遲疑的問,“不行嗎?”

“啊!!怎麼會呢!”乾媽媽笑的滿臉溫柔,“記得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啊!”乾爸爸點頭,將手搭在乾媽媽的肩上,開朗的笑着,“只要不是一去七年,爸爸是不會攔着你的,”說着,乾爸爸眨眨眼,“兒子,記得有了小女朋友,要帶回來喲!”乾媽媽笑嗔着瞪了他一眼,走上前整理了阿奇的衣領,將他推出去,笑着拍拍頭,“好啦!去吧!”

阿奇站在門口,嘴角勾起,這種感覺……很好!!

先到柿木版網球花園,等了一會兒,怎麼會沒有來,那個大大貓眼男孩?阿奇皺眉,習慣不浪費時間的個性,轉身離開,沒注意到在他身後,一名紅色運動衣的男孩剛剛趕到。也沒注意到另一個場地裡一個站在海帶頭男孩旁邊的閉着眼的男孩微微睜開眼,帶着懷念的神情看着自己走開的背影……

“立海大!!立海大!”喃喃念着,阿奇用一種非常迅速的步伐走着,沒有走錯一條路,整個神奈川的地圖和立海大的地圖都在他的腦海裡,他就算閉着眼走也不會走錯。

想着哥哥說的,立海大網球部應該也有訓練,就直奔網球部而去……

立海大校園很符合阿奇的審美觀,他看着因爲是週末而顯得安靜的地方,推推眼鏡,默唸着立海大的數據,“連戰皆捷乃宿命!自尊超強的不敗帝國!!連續十五年關東大賽冠軍,連續兩年全國大賽冠軍嗎?”,雖然和自己不同領域,但是強者還是很吸引自己呢!

立海大網球部很厚實,有着歷史的沉重與滄桑,立海大的隊員們很用功,很刻苦,阿奇很欽佩。但是……

阿奇掃視全場一週,沒有看到蓮二,立海大所有正選隊員圍着一個哭泣的女人勸慰着……囧!

阿奇想了想,基於他人的隱私,還是沒有進去,坐在離網球部遠一點的一棵樹下,掏出電腦,打量着立海大網球部。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阿奇推推眼鏡,那個女人還要哭多久,明明已經沒有眼淚了,怎麼還在那裡乾嚎!看看,那個光頭的男孩糾結的表情都快陪着她一起哭了……那個戴帽子的好像參加喪禮一樣,臉黑的好像鍋底,那個紅頭髮的跳來跳去,真是一點效率都沒有啊!還有那個狐狸臉明明是看好戲的表情嘛!煽風點火,還偷笑,怎麼就沒人發現呢?

啊!看見蓮二了!阿奇快樂起來,看見蓮二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還有個海帶頭走進網球場,於是很抓緊時間的把剛剛整理收集的資料給朋友發過去,合上電腦,興奮的跑過去……

還沒跑到地方,看見那個哭的很恐怖的女人用一種超越人類的行動力,一眨眼就撲向和蓮二一起的海帶頭男孩,嚎啕大哭……

走近的阿奇聽見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小聲的安慰着那個女人,“……老師……不要哭了,我們會好好教育赤也的……”

那名老師擡起一雙絕望的紅腫雙眼,衝着那個低頭滿臉尷尬懺悔的海帶頭摔出一張紙,猙獰的張牙舞爪着,悲憤欲絕的問“看看!!看看!!切原赤也,你究竟是怎麼弄的這麼多紅叉叉啊??!!”

那名海帶頭小心翼翼的擡起頭滿臉純真的看着老師說:“這不是老師打的嗎?”

衆人:……

阿奇默!

就看見那名老師渾身抽搐,一手撫胸,激烈的喘氣,好像快斷氣一樣,戴帽子的男生額角蹦出青筋,惡狠狠的一拳砸向海帶頭,大吼:“給老師道歉!”

海帶頭疑惑的捂着頭,嘟囔着,“我說的是實話啊!”那名剛緩過來的老師就這樣又一次差點背過氣去,一雙眼直翻白眼!然後絕望的捶地,“爲什麼?爲什麼?你……你……我怎麼會遇上這種學生……!!”

蓮二拿着那張寫着大大紅字14分的英語考卷,面容肅穆。阿奇站在旁邊,看大家都沒注意自己,決定還是等蓮二處理完事情再見面吧!他憐憫的看着蓮二顫抖的手……

那個漂亮的女孩好不容易攙扶着那名哭了一上午滿臉絕望的老師暫時離開,蓮二嚴肅的叫道:“切原赤也,告訴我,It's very kind of you.是什麼意思?”

海帶頭撓着腦袋,猛然大喜的表情,“知道了!”伸出手指,一指蓮二大叫:“你真有種!”

烏鴉在他頭上飛過,“巴嘎~~巴嘎~~!!”

阿奇憐憫的再看蓮二,已經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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