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盤腿坐在已然沉睡過去的七緒旁邊, 褐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女孩子熟睡的面容。好半晌,伸手輕輕撫摸上女孩子的側臉,再移到女孩子已經腫起來的粉脣, 臉上飄上一抹緋紅色。
伸手撫上自己的脣, 嘴角卻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褐色的眼眸裡溫柔之色滿溢。
“最喜歡小七了啊……”小聲地呢喃着, 白石低頭在女孩子的鼻尖印下一吻。
他想, 或許他可以告白了啊。
七緒今天晚上這麼明顯的表現他再看不出來,他不是傻瓜是什麼?
在樓上的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同時,樓下同樣的熱鬧異常。
沒有了白石幫忙的四天寶衆人累的是滿頭汗, 。跡部過去的時候,四天寶那一團的人可是熱鬧的厲害, 就連力氣最大的石田銀都抓不住喝醉了的某個妹紙。
“呀!不許碰我!再碰我讓你們好看!你們信不信!!”伊藤玲華好不容易掙脫了千歲千里的禁錮, 踉踉蹌蹌地退後幾步, 靠在木板上怒瞪着面前的一羣少年。
四天寶:……=_=他們不想上去了腫麼破。
“玲華你喝醉了,別鬧了乖啊~”忍足謙也揉揉有些發疼的額頭, 放柔了聲音勸着喝醉酒的伊藤玲華。
女生棕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層霧氣,白皙的臉蛋因爲醉酒有了緋色,顯得很粉嫩。雙眸卻又因爲怒意而發亮:“你喝醉了!你才喝醉了!你們全都喝醉了!”
忍足謙也上前抓住伊藤玲華的雙手,一邊順着女生的意思答道:“是是是!我們都喝醉了,就你沒喝醉啊。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上去了?”
被牽着走了幾步的伊藤玲華突然止住了腳步, 抽出手搭在了忍足謙也的肩膀上, 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可是嘴裡的話卻讓忍足謙也不斷地冒着冷汗:“我看你怎麼那麼像小七碰到的那個猥瑣男人呀?”
忍足謙也:……他比那個猥瑣男人帥多了好嗎!好吧!今天你喝醉了就不和你一個眼神不好使的醉鬼探討什麼帥不帥!
纖細的手指隨之點在了忍足謙也的臉頰上, 帶着淺淺的殺氣, 讓忍足謙也背上的肯冷汗瞬間浸溼了背後的衣服:“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猥瑣男人進來的是吧!”
原本還在幫忙拉着人的四天寶大家見狀不妙,紛紛鬆手, 躲的能有多遠有多遠。
喝醉酒的玲華殺傷力直線UP誰還敢上去?那不是純粹找死是什麼?
“不不不!玲華你誤會了!我真不是!”忍足謙也連忙伸手想要掰開女生扣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卻發覺喝醉酒的妹紙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他一個男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掰不開。
已經喝醉的女生管你三七二十一,手臂一收,腳下頂在少年的膝彎上,順勢一個過肩摔,“臭色狼!死流氓!我讓你調戲小丨七!看我摔你個半身不遂斷子絕孫!”
“啊!——”一聲慘叫引人側目。
四天寶:……謙也他們會爲你的犧牲精神點夠三百二十根蠟燭的!
冰帝:……臥槽……和小七一比,伊藤簡直太兇殘了!果然還是小七好啊!
跡部剛走到伊藤玲華的背後就聽到某個妹紙大言不慚地放着狠話,接着動作迅猛地把高她一個頭還要多的男生給狠狠摔在了地上,眉角狠狠一抽。
突然他是多麼慶幸自己晚過來了一點點,不然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吧?
眼看着伊藤玲華高高擡起腳,就要踩向忍足謙也的胸口,站在她背後的跡部連忙伸手扣住伊藤玲華的雙手,往後一拉,腳下對着忍足謙也狠狠一踢,把他踢開了伊藤玲華的腳下。
被狠狠摔了之後又被大爺毫不留情地踢開的忍足謙也淚奔了:T_T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喂!這果然是作死的報應嗎?
“白癡給我安靜點!丟盡了我的臉!”女生的雙手被跡部反剪在背後,少年周身散發着隱隱的怒氣,讓女生條件反射的狠狠一抖。
“……誒誒?”側頭看着站在背後的華麗少年,伊藤玲華眨眨眼,臉上兇狠的表情瞬間化爲了委屈,“你又兇我!你個暴君你又兇我!”
說着,眼裡的淚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跡部一下子臉就黑了,今天晚上自家妹妹看着自己哭就已經夠戳心窩得了,這會兒自己喜歡的人看着自己也哭,那不是更讓他堵心口嗎!
嘴角一抿,少年精緻的面孔僵硬的不行:“閉嘴!”
“QwQ暴君暴君!我討厭你!”使勁扭動着身子,伊藤玲華好不容易從少年的禁錮中掙脫開一隻手,反手狠狠地一拳打上了少年的胸口。
疼的跡部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上情不自禁地一鬆,瞬間被伊藤玲華抓住了手腕,就要一個過肩摔。常年的防身術不是白學的,腳下死死的定在地面上,反手扣在伊藤玲華的腰上,一拉一提,直接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沉着一張臉,大跨步地往二樓的客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冰帝和四天衆人。
冰帝&四天寶:臥槽!白石和跡部果然不是吃素的啊!兩所學校都搞不定的兩個妹紙,居然一人一個帶的就走了。難怪是當部長的料啊。
被抗在跡部肩上的伊藤玲華頭朝下,胃部被少年堅硬地肩頭頂住,難受的不行。雙手不斷地拍打着少年的背部,雙腳也不斷地亂蹬着,可是因爲被抗在半空中實在是沒有半點力道,只有嘴裡的聲音表達着她的意思:“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暴君!!!”
跡部恨恨地咬牙:“既然你都說我是暴君了,怎麼可能放你下來!”
“不行……了!你快放我……下來!!”背後伊藤玲華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的有些含糊,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跡部黑着一張臉,卻敏銳地察覺到肩上的人的不對勁,手一鬆,把伊藤玲華從肩上放了下來,雖然雙手扶着她的身子但是眉眼冷凝:“你想幹嘛!”
伊藤玲華雙手揪着跡部胸口的衣服,臉色泛青,勉強地擡眼看了看面色難看的跡部一眼,嘴脣蠕動了幾下:“我……要……吐了!嘔……”
隨着女生最後一個字的落下,跡部的臉色也開始泛起了青色,雙手不斷地收緊,力道大的讓嘔吐地女生都感到了疼痛卻依舊沒有撒手扔開趴在自己身上狂吐的伊藤玲華。
等到嘔吐聲終於止住了,跡部手一推把伊藤玲華從身上推開,靠在了旁邊的牆上,然後迫不及待地伸手解開自己身上沾了酒污的羽絨外套從身上扒了下來,遠遠地扔開了。
臉上是壓不下去的嫌棄,他有嚴重的潔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即使旅館內開了暖氣,但是已經是入了冬天,只穿了一件襯衫外面套着一件薄毛衣,跡部就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伸手撫起靠在牆壁昏昏欲睡地伊藤玲華,跡部景吾看也沒看扔在一旁的羽絨外套,帶着人準備朝着她的房間而去。
可誰知道,已經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伊藤玲華在跡部伸手撫起她的同時雙腿就向地上軟去,臉色一黑:“白癡你幹……”
聲音戛然而止,看着女生臉上迷濛的神色,跡部默默嚥下了到嘴邊的嫌棄輕斥一聲:“果然是個麻煩的白癡。”
彎下腰,一隻手繞過女生的脖頸,一隻手繞過女生的膝彎,然後使力一提,公主抱地把人抱了起來,向着客房而去。
到了伊藤玲華和自家表妹同住的客房,拉開門,卻看見白石半抱着七緒從房間的衛生間出來。少年的手指還停留在女孩子的脣邊,似乎是在幫她擦去脣邊的水漬。
“小七吐了?”一邊抱着伊藤玲華走進房間,一邊神色淡然地開口問。
“嗯,吐了不少。玲華還好嗎?”扶着七緒重新躺回被褥裡,白石小心地幫七緒蓋好被子,伸手撩開了凌亂的散在少女臉上阻擋她呼吸的髮絲,動作細緻而溫柔。
“剛纔吐了。”跡部一邊用餘光看着白石的動作,一邊小心地把懷裡伊藤往被褥裡放。
“是吐到跡部君你身上了嗎?”白石臉上出現了一抹赫色,摸摸鼻子問道。
“嗯……沒……唔……”正準備回答白石問題,卻沒想到平躺在被子上的伊藤玲華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腦袋,然後雙手一收。
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心,只來得及張開雙手撐在女生的兩側,掌心與地板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而一邊看着這突然事件的白石嘴角一抽,有着臉黑,也有些看好戲的神色浮上了臉頰。
跡部眉頭一皺,只覺得自己的臉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動動腦袋想要掙脫出來,卻被伊藤玲華抱得更緊。
女生這一動,胸口一個起伏,跡部瞬間明白自己碰到了什麼東西。
忍不住咬牙,這個白癡女人!如果今天不是自己那不是別的人也能夠碰到嗎!
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別人,跡部景吾就有一種想要把某個白癡搖醒給她好好上一課什麼叫做:安全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