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詠打車趕到醫院的時候。
立海大的那夥人都站在急救室門口。
月詠氣喘吁吁的跑上來, 叉着腰靠在牆邊喘氣,一輩子她都沒跑的那麼快過,這叫什麼事, 她之前不是跟幸村招呼過讓他早點去看醫生什麼的。
這人怎麼就那麼不當回事呢?
全國冠軍有自己的身體重要麼?
她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一根筋通到底, 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的想法。
她的觀點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吊死在一棵樹上太傻了。
“姐姐……”赤也看到自己家姐姐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就知道她有多着急。
“我沒事, 班長你們部長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生理原因引起的休克, 具體病情還是要全身檢查。”真田壓低了帽子:“我還沒通知他家裡的人……”
“部長會不會死掉……”赤也聲音抖了一下。
月詠直接一掌抽飛了腦筋打結的弟弟,赤也直接一頭撞在醫院的牆壁上:“放心,你們部長就那麼死了, 那你就去地獄陪他吧。真是的,爲什麼我會有那麼傻的弟弟。”
仁王雅治捂住臉, 心裡暗想你對你弟弟也太狠了吧……上帝保佑她的巴掌不要打到他身上來, 不然有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話說回來,月詠那動作真不錯……簡潔洗練……仁王雅治, 你這時候哪裡來的那麼多心理活動……你是m嗎?
幸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五點多了。
月詠歎了口氣,站在門口,仁王雅治拍拍月詠的肩膀:“你幹嘛不進去?”
“不去了,不是有真田他們在麼?估計他現在也不想見人。”月詠用力揉揉自己的臉, 讓自己清醒些:“反正他發脾氣有真田頂着, 你們都看這人那麼久了肚子都餓了吧。我下樓去給你們帶點吃的來。”
“你一個人拿那麼多不方便, 我跟你一塊去吧。”
“隨便你。”
“我說月詠同學,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麼?好歹我的第一次都砸給你了, 我多不容易。”仁王雅治摸摸自己的白毛,嘆了口氣。
月詠嘴角抽了一下, 你丫就裝吧,裝死你:“去死!”然後直接衝着仁王的腿彎那直接一腳。
幸好他條件反射好,鍛鍊過,不然非被她一腳踹的撲街不可。
“你對我也太狠了吧……”
“我這不是心情不好麼?”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來發泄……”仁王頂着一臉我很無辜的表情。現在的女生啊,真是越來越難搞了,這還不說,他怎麼就偏生挑了那麼個刺頭給自己找麻煩呢。
不管怎麼說,幸村的病是木已成舟的事情。這點事即使月詠有三個腦袋也是無能爲力的。這也是某個大神安排下的結果。
雖然月詠很快就看開了,不就是坐冷板凳八個月再被青學的矮子打回老家結婚麼。
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她都死一回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幸村不在,真不習慣。”柳抱着夏目的書嘆了口氣。
月詠覺得自從幸村轉院轉到神奈川確診那毛病以後這羣人一直跟上緊發條的機器一樣,每天赤也都跑回來了說什麼部長不在我要拼命之類。
真不知道這羣人到底想跟誰拼命。
一羣人就是爲了來年的全國大賽在那折騰的死去活來。
真田本來夠黑的臉就越發的黑了,柳生也是,一臉形式嚴峻,神奈川就要迎來熱帶風暴的衝擊一樣。
“這樣不好啊不好。”月詠歎了口氣。
仁王雅治趴在文學社的窗口:“喲,最近都沒看見你,怎麼專務正業還記得你是文學部長啦?”
“因爲得力助手住院了。”月詠把手裡的筆桿轉了好幾圈:“他現在已經準備長期住院了?”
“聽說是,大概月底升級考試會回來。還要留院觀察吧。”仁王嘆了口氣:“誰都不想遇到那種事啊。”
“會好的。”月詠覺得自己能說的話只剩下那麼多。
“自然,那是我們部長嗎。”
“我說仁王雅治,最近我們的話題怎麼老繞着幸村轉?”月詠看着仁王。
仁王雅治伸手摸摸月詠的腦袋,有便宜不佔他是白癡:“因爲現在的立海大網球部都繞着幸村在轉嘛。我說看你的表情幹嘛一臉好像我和幸村有一腿一樣,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放棄我們家比呂的,有了小萌我也一樣。比呂對我是死心塌地的!”
月詠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對我同桌的怨念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噗哩……”仁王瞪了月詠一眼,他對她才怨念深。這姑娘怎麼就不明白麼?非要他下猛藥麼?
月詠反過來安慰了一下仁王:“雅治,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那是因爲只有生活欺騙你而你不能欺騙生活,這就是一個欺詐師最悲哀的地方,去吧!向着美好的明天奔跑吧!”
柳合上了書本,看着一臉菜色的仁王雅治,很是同情。月詠這姑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兩個人真是沒玩沒了了。
他覺得都看不下去。
仁王雅治只好翻翻白眼,一臉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算了,他早就知道了,逼着個人說喜歡他實在太難了。他忍!
月詠聳聳肩,看着仁王雅治絕望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就是彆扭,一男人,彆扭到這種地步她都沒法相信他是28裡的2了。
“去吧去吧,找你們家柳生去。不過我可告訴你,仁王雅治,攪基是沒有前途的。”
“噗哩!你還算是個女生麼!”
“懶的理你。”月詠白了仁王一眼後繼續看自己的小說《狐狸犬種飼養方法》。
柳看了月詠手裡的書名,但笑不語。
好吧,這兩個人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啊。比起姐姐來,果然還是那個笨弟弟比較可愛,這種精明又陰險的姑娘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來的,所以仁王雅治同學,你果然正如幸村平時私下跟他說的一個樣,他使我們立海大網球部的勇者啊勇者,天生是爲了和惡龍鬥爭而存在着的人!
仁王同學,爲了世界的和平與正義,真田的位置暫時你就顯頂住吧,我們只負責在後面支持你,當然,僅供精神上的支援而已……
“喂,這週週末去看幸村你去不去?”
“去!爲什麼不去。”月詠哼哼了一聲:“怎麼真田沒跟我說起?”
“是我,跟你,兩個人去。”
“你網球部沒訓練了?”
“我們現在開始實行輪休制度,就算立海大的訓練再斯巴達我們都只是發育中的青少年好不好,你當我們真的跟超人一樣不知道累字怎麼寫麼?”
“這個我倒不擔心你們會死在網球場上,我擔心的是過完年你三月的考試怎麼辦?”月詠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看手裡的狐狸犬飼養方法。
仁王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白毛:“我說你不打擊人會死啊?”
“不,這是柳生關照我,讓你好好看書,爭取三月拿到好成績,畢竟我的成績在全校年級前十嘛。我最近可是很有把握幹掉你們家柳生第一名的位置喲,第二名也不是我想呆的位置,真是遺憾啊,仁王同學。”
這傢伙絕對是在惹毛他:“噗哩,你太不厚道了,我找我們家比呂安慰我去。”
“我覺得最擅長安慰人的是幸村喲,我不介意你後天去醫院找幸村好好安慰你一下,我想他在醫院很閒很無聊,念在跟我關係不錯的份上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喲,雅治同學。”
柳活動了一下肩膀,這兩個人真是的,明明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兩個人已經有點意思了,卻還在相互扯後腿扯的起勁,尤其是月詠,更是以欺負白毛爲樂,這兩人真是太……那什麼了。
躺在後面沙發上醉生夢死的掛名文學部部員切原赤也翻了個身繼續睡,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柳重重的嘆了口氣,切原家的這對姐弟真不是一般的不像,姐姐腦子好用的過頭了,弟弟單純的跟小動物似的,一個個都是不能讓人省心的主兒。真是的……
儘管如此,這兩人還是在週末打打鬧鬧的上了醫院。
“喲,幸村,我們來看你了。”
“哦……”幸村精市打起精神看着從外面拎了一大包書和圖畫冊子走進來的月詠:“你們?還有誰?”
“仁王,他在後面拎東西,都是你的部下讓給帶來的。”月詠也不客氣,坐在病牀邊看着幸村在翻的詩集:“這玩意太傷感了,幸村同學,我覺得你應該看點勵志書籍。所以我給你帶了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以後傷感類的書籍嚴禁閱讀。”
“你這樣我很難辦……”幸村嘆了口氣:“我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
月詠聳聳肩:“你想捱揍麼?我不介意當着仁王雅治的面打的你爬不起來。或者真田那一巴掌讓我來代他打你。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幸村同學。”
“…………”幸村楞在一邊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進來了。”仁王雅治拎着三大袋食物走進來:“喲,部長,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怎麼樣了,不能打網球就跟死了一回一樣,真沒出息。”月詠直接踩人家最疼的地方。
“月詠同學,我說你就不能溫柔點麼?”仁王吊起了眉毛表達自己的不滿。
月詠聳聳肩,懶的理他們,直接搜索了幸村的病房,把帶有傷感情緒的書籍統統一次性沒收:“幸村同學,我建議你多看點少年jump。你需要的!”
“噗哩!”仁王直接笑了出來,讓文藝少年看jump,虧着丫頭想的出來。
“多看些輕鬆熱血的少年漫畫比較有前途,順便我幫你錄了點勵志的歌曲,保證讓你熱血燃燒起來。”月詠從包裡掏出mp3扔給幸村:“蘋果派的,給我省着點用,等你出院那天拿來還我,要是你敢死在醫院裡,我就去挖墳。不會讓你有安生日子過的。”
幸村嘴角抽搐的乾笑了一下:“我說你真夠狠的。”
“還行,說句實話,幸村,以後你女朋友肯定比我狠,我就是有種感覺。”月詠哼了一聲:“我去外面透透氣。”
仁王傷腦筋的看着月詠的背影,嘆了口氣:“真是的,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幸村笑了笑,雖然月詠嘴巴毒了點,不過都是爲了他好,他算是心領了,這姑娘太心狠手辣了點,他現在可是病人,經不起她幾巴掌下來的:“雅治,你跟她告白了沒有?”
“甭提了。”仁王聳聳肩:“她太難搞定了。”
“我看是你自己沒出息吧?”
“我說部長你怎麼就跟她一樣擠兌我!”仁王一臉無奈,這些個人就是想折騰死他:“我現在沒什麼想法,等明年全國大賽吧。”
“嘛,這個嘛……”幸村摸摸自己的下巴:“網球部又沒規定部員不準早戀。”
“我可沒說我喜歡那傢伙。”
“我住院都有人跟我通風報信你們的事情。”幸村笑嘻嘻的拍拍仁王的肩膀:“是男人就去表示一下吧。老這樣她真的會被人搶走喲。我說仁王同學,你不出手,我可要下手了。”
“部長,你不是開玩笑吧?”仁王雅治馬上炸了毛一樣跳起來。
幸村一臉認真:“她對我很好,每隔幾天就會來一趟跟我說網球部裡的事情,還有幫我補課,她說最近真田柳生和柳在學生會的事情挺多的,雖然她自己學習成績不錯,但是這人教人唸書的水準真是不敢恭維……”
“部長……”
“楞着幹嘛,還不快去找她,我還沒病到快死掉的程度。”幸村覺得仁王平時的智商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非要他幫他一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