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從貓到人

三天之後就是櫻井落姐妹二十週歲的生日,這一天清早,櫻井落醒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勁,因爲她的身體很難受很難受,就像是要炸開來一樣。她撓着跡部的胸膛喵喵地直叫着,可是跡部還沒有醒來。

櫻井落痛得眼淚都流出來的時候,跡部也醒了,而落落卻在這個時候暈了一下,沒幾秒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整個人掛在跡部的身上……對的,是整個“人”,而不是貓身。

“我……我是不是變成人了喵?”

櫻井落現在就像是在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身上頭上滿是汗水,她摸了摸跡部近在咫尺的臉,看到自己白皙的雙手後真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嗯,是我在做夢嗎?”

跡部景吾將落落整個抱在懷裡,被子下櫻井落不着寸縷,但是兩個人現在都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兩個人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櫻井落還記得剛纔身體要炸開的感覺,跡部緊緊地抱着落落也感覺着她不同於做夢一般溫熱的身體觸感。

“身體還是沒力氣,軟軟的,小景,我想洗澡……”

兩個人在牀上相擁了一會兒確定不是做夢之後,櫻井落也高興了起來,只是身體還是一陣痠軟,根本提不起力氣來動彈。身上黏黏的很想洗澡,更何況她已經變成貓好幾天了,真的很想很想以人的身份來洗個澡吃頓飯,就把這幾天當成一場夢境。

“嗯,那我幫你洗澡好不好,落落?”

跡部掀開被子看到牀上櫻井落的樣子,這纔想起剛纔的手感爲什麼那麼滑膩,大概是剛從貓變成人,所以身上連衣服都沒有,落落睜着迷茫的雙眼望着他,讓跡部覺得心裡癢癢的,他摸着落落披散在肩上的長髮,聲音似乎帶上了一些蠱惑的味道。

“嗯,先拿件衣服給我。”

櫻井落拉過被子又蓋回到身上,她只是身體虛弱腦子又沒有傻掉,要不是這屋子裡只有跡部一個人在,她也不可能讓他幫忙洗澡。反正他幫自己洗澡也不是一兩次了,習慣了之後什麼都變成了浮雲。

櫻井落想到自己是貓咪的時候跡部幫她上搓搓下洗洗的樣子,臉騰得一下就紅了起來,等到被跡部用襯衫蓋住整個抱到浴缸裡去的時候,櫻井落的臉已經紅得跟小番茄似的了。

兩個人其實都很尷尬,所以這個澡也沒有洗多久,因爲櫻井落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跡部上上下下幫她穿好的時候下半身都起了反應,不過他面色如常,若不是櫻井落感覺到有東西頂着自己,還真看不出來跡部很能忍。

上回回家的時候兩個人就帶了一點櫻井落的衣物回來,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場,櫻井落看着鏡子裡反射出兩個人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她這一笑,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雖然現在的她和原來的她幾乎一模一樣,但細細一看就會發現頭髮沒有以前長,而右眼角下那顆黑色的小痣,不容忽視。這明明應該是她姐姐櫻井馨的樣貌……

櫻井落衝到鏡子前細細地看了看,果然發現問題真跟她想的一樣。先前她根本沒往別的地方想,跡部大概也是這樣,如果她真的變回成原來的櫻井落,也不可能出現在跡部的牀上纔是。

“怎麼了?你的身體有什麼問題麼?”

跡部景吾扶住往下滑的櫻井落,見她一臉震驚的樣子望着鏡子,不明白她在吃驚什麼,這明明就是她原本的臉啊,難道還不是她?

“這不是我,這是我姐姐櫻井馨的身體,你看這裡有一顆痣,我臉上是沒有的。”

櫻井落指了指右眼下的那顆小痣,小黑點雖然不明顯,但是細看還是能看得到。櫻井落被跡部扶在懷裡,心下卻恍惚起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姐姐會替她度過劫難?!那姐姐到哪裡去了呢,會不會進到她原來的身體裡去了?

櫻井落這樣想着,就朝跡部景吾望了一眼,他似乎也想到了這碴,扶着櫻井落出了浴室之後,一邊用大毛巾蓋住她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就打電話給櫻井未明。

原先的櫻井落這幾天一直被軟禁在家裡,倒也沒有說什麼沒有怨什麼,似乎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一般。也沒有絕食抗議,也沒有試圖逃走,但是問她什麼她都不可口,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

跡部景吾用手機打着櫻井家中的電話,而櫻井落靠在牆上擦着頭髮,腦子裡亂亂的。這個時候家裡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看到跡部已經走到了樓梯那裡在皺眉,櫻井落扶着牆就自己走去開門了。

“我去開吧,不過這個時候你說誰會來呢?”

雖然洗了個澡浪費了一些時間,但現在也不過是早上八點剛過而已,櫻井落可猜不到誰會這麼早來找跡部,原本猜想可能是他的同學或者忍足侑士,沒想到打開門一看發現竟然是藤堂武和藤堂律子兄妹倆。

“你怎麼在這裡?!”

藤堂律子見到來開門的是櫻井落,而且她還是剛剛洗完澡的樣子一副疲憊的樣子在擦頭髮,失禮的話就脫口而出了。原本藤堂律子就是因爲知道櫻井落所有的通告都取消了,想她肯定是觸怒了什麼人,幸災樂禍了好久,誰曾想會在跡部的家裡見到她?還是在這個時間。

要麼是櫻井落大清早地跑到跡部家裡來洗澡,要麼就是她昨晚睡在這裡,而早上起來洗了個澡。這兩者之間自然是後者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前者的可能性,再加上即使是前者,也表現出了兩個人之間的親密。

藤堂律子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原本想好的找跡部景吾的說辭完全地給廢了,明明上次都說櫻井落根本就不喜歡跡部景吾,還鬧着要解除婚約,誰會想到他們倆竟然會住在一起!

“你是哪位?我是小景的未婚妻,出現在他的家裡沒什麼奇怪的吧。藤堂桑好久不見,這位難道是你的女朋友?”

櫻井落以前是沒有和藤堂律子見過面的,要不是因爲上次是貓的時候見過她來鬧一會兒,她也藤堂武的妹妹會是這副樣子。假裝不知道藤堂律子的身份之後,櫻井落和藤堂武打了個招呼,側過身子讓他們進門。

這個時候拿着手機的跡部也走了過來,把靠在牆邊有些走不動路的櫻井落撈到懷裡,順便把手機遞到了櫻井落的耳邊。

“落落啊,家裡那個冒牌的早上就暈過去了,我請了醫生過來,看了之後說什麼陷入了深度昏迷,就是類似植物人那樣。等會兒你和景吾回來一趟吧,我們再具體看一下該怎麼辦。”

電話裡是櫻井未明的聲音,很多事情電話自然是講不清楚的,櫻井落應了一聲之後便掛了電話,任由跡部將她摟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幫她擦溼漉漉的長髮。藤堂武和藤堂律子原來想做的事情自然是做不了了,不過也找了個藉口和跡部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

“這件事情下次再說吧,我跟落落要回家一趟。對了,剛纔都忘記幫你把項鍊帶好了。”

敷衍了藤堂武一會兒後,跡部看了看時間,就有些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了,他們的心思他也知道,要不是因爲看藤堂武這個人還行,他大爺的根本沒想讓藤堂律子那個女人進門。

跡部從口袋裡拿出另一條四葉草項鍊,小心翼翼地幫落落帶好,順便幫她把頭髮梳好。兩條四葉草項鍊靠在一起很是甜蜜,櫻井落會心地朝他笑了一笑,看得藤堂律子眼裡直冒火。

藤堂武和藤堂律子從來沒見過跡部景吾這麼照顧過人,櫻井落在他心裡的地位是可想一般了,跡部下了逐客令兩人自然只好離開。等到見到他們的車離開之後,跡部被弄糟的心情才恢復了,笑眯眯地望着扶着玄關的臺子穿鞋子的櫻井落,覺得她就算是踮着腳穿鞋的樣子都很可愛。

櫻井落上了車之後就靠在跡部的身上睡着了,跡部拿出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一邊開車一邊望着她的睡顏,腦中思緒萬千。

從貓咪又變成人這樁事情有些奇怪,畢竟他家小東西不見了,這跟落落附身到貓咪身上又有很大的不同,如今的情況,更像是那隻貓原本是櫻井馨變身而成的,像只小貓妖似的。

這件事情哪裡都透着一股詭異,跡部景吾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夢境裡,要不是手上的觸感太真實的話。櫻井落睡得很香,時不時地還撓他一下喵一聲,她的身上還有沐浴露的玫瑰清香,這些都讓跡部覺得很舒服。

“親愛的小東西,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

跡部景吾停好車之後,見櫻井落睡得正香就沒有想叫醒她,順着她的長髮手滑到她的臉上,戳了戳她嘟起的包子臉,然後在上面印下一吻。如果越來越愛的話,就一直愛下去吧,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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