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交給我所愛的人吧……——瓊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而且不斷的出現咳血的現象。以前,還可以聽到咳嗽的聲音,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手冢甚至都不敢離開我一步,生怕無法再第一時間給我心靈上的安慰。
跡部在幾天後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靜兒。兩個人見到我的反應除了吃驚就只剩下心疼了。
“瓊,怎麼會這樣?”我聽靜兒哭泣的聲音。我只是笑了笑。
接下來,並沒有聽到跡部怒吼的聲音,我原以爲他會對手冢一頓披天蓋臉的指責,卻沒有想到跡部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又感覺到胸口的痛楚,過了一會,就感覺到口腔中又充斥了血腥的味道……這幾天這樣的反應經常出現,只是次數一天比一天多。
“瓊,又不舒服嗎?”聽到手冢焦急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連忙收起自己痛苦的表情,裂嘴微笑。
過了一會,我將血嚥了回去。聽到手冢和跡部輕聲的對話。無法聽到他們將的內容,看樣子是有意不讓我聽到。接着,兩個人離開了房間。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手冢還想我爲我做什麼。
晚上,手冢陪在我身邊。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彼此的依偎和依戀。手冢習慣性地撫摸着我的長髮,慢慢地爲我梳理着。
突然!
胸口劇烈地疼痛起來!是平時發作的好幾倍。我原本還想忍過去,不想讓手冢知道,但是沒一會,額頭就滲出了許多的細汗,手冢很快就發覺了我的境況不對。
“瓊,怎麼了?不舒服嗎?”手冢感覺地出我此時比平時更爲痛苦,就連他的語氣也焦慮了好幾倍。
我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而且我也忍到了極限。終於,我還是痛苦地捲縮成一團,雙手死死地揪着胸口,將衣服都抓得褶皺。
“瓊!瓊!跡部!跡部,快叫醫生來!跡部!”手冢終於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對樓下大喊着。
“瓊,你到底什麼了?告訴我!”手冢扶起我,將我摟進懷裡。
“出什麼事情了?”聽到跡部和靜兒匆匆趕上來的聲音。當看到這一幕,跡部連忙拿出手機叫醫生馬上過來。而靜兒奔到我的身邊,抓着我的手默默地支持我。
我死死地抓着靜兒的手,將她抓得很緊……
心頭的痛苦像是將心放在火上烤,又像是有無數的螞蟻用他們的喙不斷地撕咬着。
可能是手冢看到靜兒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伸手過來代替了靜兒的手。我知道,我此時的力道一定讓他很痛,但是手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抱着我。
“啊!……”又是一波痛苦涌上來,讓我有些支持不做了。
我努力地騰出一隻手來,在手冢的手上寫道:我……快……不行……
“不要胡想!不會的!你會好好起來的。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看櫻花的嗎?你要挺住,知道嘛!瓊,你不可以放棄自己!”手冢不顧形象地對我吼着。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纔會脫下他的面具,用真實的自己來面對其他人吧……
“手冢,醫生來了!快讓醫生看看!”長時間沒有說話的跡部突然開口說到。很快,聽到一羣人上樓的聲音。
手冢看到醫生來了,便放下我打算離開我的身邊。但是我卻死死得抓着他的一隻手不願意放手。於是,手冢一直陪在我身邊。
醫生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之後,給我打了一支針。我明白,那只是止痛藥,用來緩解一時的痛苦罷了。
大約過了幾分鐘,藥性開始發作,我也漸漸不再感覺到胸口的痛楚,睡意也入侵了我的思想,讓我漸漸閉上了眼睛。
雖然漸漸睡着了,但是我知道手冢一直都在我身邊,因爲他的手我一直死死地抓着。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一直抓着他,直到下輩子……
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時我聽到手冢在我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我不敢動,怕一動就影響到他。這幾天,他一定也不好過吧!
我明白,前面那次生死關是最後的通牒,只要再痛一次,我將不會再痛了……
我慢慢地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了手冢冰涼的皮膚。涼涼的,滑滑的。手冢皮膚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就連女生都不得不嫉妒他的膚質。
我嘴角漸漸上翹,心裡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突然,胸口的疼痛將這一切全都驅散。我痛苦地翻了個身。主要是怕那樣會影響到手冢。我將自己縮成一團,讓自己來承擔所有的痛!
又是一陣痛苦襲來!我將自己縮得更加緊,希望通過這樣,可以不影響到手冢。
“瓊……”手冢突然開口,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思考,我又轉了個身。身體下墜才讓我明白,自己掉到了地上。
“啊……”
“瓊!”原本可能只是說夢話的手冢此時應該是完全醒了。
“瓊!你怎麼了?”手冢立馬將我抱回到牀上,我只是縮成一團靠在他懷裡,身體不斷地顫抖着,牙齒緊緊地咬着下脣……
“又發作了嗎?”
安……眠……藥……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在手冢的手上寫道。
手冢沒有遲疑,馬上下樓去拿。隨後同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很多人,應該是醫生。
“醫生,這樣可以嗎?”手冢有點不太放心。
“這個方法是可以的。只是,這……等於是……是在慢性自殺……”醫生斷斷續續地說着事實。
我曾有一段時間也經常吃安眠藥。我知道安眠藥同樣可以當止痛藥,只是時間一長的話……
“啊……”又是一波痛苦如潮水般襲來,又一次侵蝕着我的心房,撕咬着我的心室。
手冢不再猶豫,餵我吃下藥。手冢或許也明白,我最好的解脫就是死……只因爲他的存在,我沒有選擇解脫,而是慢慢地痛苦,用痛苦來換取陪伴他的時間。
“瓊……你以前……是不是……也在吃……吃這藥……”手冢的語氣讓我無法讀懂他的心思。
我點點頭……
我知道瞞不過他,他既然會這樣,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我如果說不,只是在騙自己而已。
“跡部……”手冢突然叫道。
“本大爺明白。”隨後就聽到跡部離開的聲音。
我有產生了睡意。這幾天,只怕睡眠的時間已經佔了絕大部分的時間。我怕……
我怕自己這次一閉眼,將在也無法睜眼……我有些掙扎,不想馬上睡着。
“瓊,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我給你驚喜。”手冢看我有些掙扎,在我耳邊說到。
我怕……
我在他手上寫了兩個字,後面的字已經沒有勇氣寫下去。
“我陪你。我相信老天不會怎麼快就帶你離開的。我還沒有實現我的承諾,你放心地睡吧。”手冢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
我感覺到臉頰有些發熱。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也安了不少。既然手冢都這麼說了,我就沒有再抵抗,一切都交給我所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