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 大片的雪花零零散散的,倒像是給足了聖誕節的面子。
早上的陽光淡淡的沿着窗簾縫那悄悄的鑽進來,匍匐在地板上爬了好一會它才靜靜的打在了牀頭熟睡着的人臉上, 暖暖的卻有些讓人再睡不着。
楚子烆慢慢的睜開眼睛, 視線裡是有些明晃, 鼻子也有些塞。
……是着涼了吧。
頭也有些暈。
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
喉嚨乾的發癢, 楚子烆剛剛睡醒, 擡手摸索着牀頭那想要拿到自己的眼鏡,可是……。
“恩……。”從自己懷裡傳來的另一個模糊的聲音讓楚子烆半擡起的手臂不禁的僵了僵。視線清明瞭不少,楚子烆垂眼去看。手冢閉着眼睛側身睡在自己的懷裡, 看上去睡的很沉。
嘴角輕輕的勾了勾。
楚子烆乾脆低下頭吻了手冢的嘴角一下。
這個人……。
“喜歡,本來就是一輩子的事。”
“……小小的年紀, 知道什麼是一輩子?”
“以後一直生活下去的日子, 不就是一輩子嗎?”
“……。”
以後, 一直生活下去的日子。
楚子烆想想,就覺得胸口那一陣特別的暖和。
這個人……, 果真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
喉嚨癢的有些想咳。
楚子烆輕輕的抽出自己被手冢當作了枕頭的胳膊,又給他蓋了蓋被角,自己才小心的挪動身子下牀。
鏡子裡面的男人有些……病怏怏的。
楚子烆喝完水去浴室洗了把臉,發現自己的臉色憔悴的要命。
真是……。
一般不都是遇到高興的事情會連帶着精神也變得很充沛嗎?怎麼自己倒是恰恰相反了。
說起來, 昨天叔叔把自己叫出去交代了半天, 總該不會就是爲了凍凍自己吧……。
“咳咳——咳——!”
那這可太說不過去了。
“你這個狡猾的混小子!誰稀罕養他跡部景慎的孫子啊!也就只有你這個笨蛋!!”
楚子烆苦笑着搖了搖頭, 把自己腦袋裡的聲音晃出去。
怎麼可能不稀罕呢, 那可是白白送上門來的啊。
“景彥!怎麼了……, 退燒了嗎?”腦袋裡的聲音還沒有徹底的晃出去,楚子烆的耳朵裡就有馬上傳來了手冢帶着關切的焦急聲音, 然後浴室的門被打開,自己的額頭就馬上被對方的手覆上了。
楚子烆看着手冢,腦子有些暈沉,笑着握住了手冢的手,搖了搖頭啞着聲音說,“沒事的,就是有些想咳。”
“你昨天后半夜的時候發燒了。”
“……是嗎?”
自己完全不知道……。
楚子烆看着手冢眼睛裡帶着詫異。
怪不得昨晚睡着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身體怪怪的。
“我給你吃了些退燒的藥,好在現在……已經不燒了……。”
手冢在楚子烆把手臂從抽出來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的要醒過來了,隨即又聽到楚子烆厲害的咳嗽了幾聲,就一下子的醒了過來,所以他現在身上還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腳上也沒有穿鞋子。
楚子烆看着他一副皺着眉一邊說着已經不燒了,一邊又不放心的隨後說“不然我們還是再去看看醫生”,擡手輕輕的揉了揉手冢的頭頂。
“已經沒關係了,一會吃些治咳嗽的藥就好了,不是已經不燒了嗎?”說着卻又像是有些虛弱的把頭靠在了手冢的肩膀上,笑着說,“本來還想着今天要帶你出去玩的。”
手冢任楚子烆靠着,聽着他這樣說便搖了搖頭,“你還是好好休息,昨天下了雪,外面也沒什麼好玩的。”
……可是待在家裡不是會比較悶嗎?
楚子烆笑着用鼻樑蹭了蹭的手冢的臉,“那我們就在家裡研究一些事情吧。”
研究事情?
手冢輕輕挑眉,眼睛裡帶着些疑惑的看着楚子烆。
“有沒有喜歡的?”坐在沙發上,楚子烆一手攬着手冢的腰,一手指着彩頁上的一對婚戒問手冢,“這一對怎麼樣?”
手冢抿了抿脣,看着楚子烆還是說,“……恩,現在這個很不錯。”
“那怎麼行,我們現在挑的這個是要結婚用的。”
“……!”
“不是說,要一輩子在一起嗎?”
“恩。”
說好,一輩子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