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所有的裝飾包括擺設、用具、裝潢無一不顯示着這家主人的身份,這裡的每一個物件都極盡奢華,只要一個小小的東西就可以讓普通人用上一輩子。
門被人推開了,墨藍色的髮絲安靜地趴在肩上,略顯瘦削的臉上根本就找不到平日裡溫和卻又疏遠的笑,紫紅色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冷漠。
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穿着名貴西裝的男人,帶着黃金手錶,一股王者的氣勢。另一個是穿着名貴的禮服,脖子上是一個很漂亮的鑽石項鍊,雖然人到中年卻仍然風韻猶存。這就是她的‘父母’。父母?真是可笑,父母,這個人世間極具溫暖的詞用在她的身上卻比寒冰還冷。
那年,她四歲,他七歲,他大她三歲。
他的哥哥,那個一頭銀灰色頭髮的高傲少年,總是以欺負她爲樂的少年,此時正環着雙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管家,把她的那個鳥給本少爺拿來看看。”他玩弄着他自然捲的捲髮。
“是。”管家走到她的身邊。
“不行,不能給你!!”小小的她眼神格外地堅定,哥哥想要其他的東西,她都可以讓給他,但是這隻小鳥不行!!它陪伴了她一年了,它是她的好朋友,是她吐露心聲的唯一的對象,她絕對不可以把這個朋友給他!!絕對不!
“哦?是嗎……”他高傲地笑着,嘴角的弧度異常優美。
“爸爸……”他轉向那個一頭墨藍色頭髮的中年男子,男子挑了挑眉毛,望着她小小的身影,命令道:“姍姍,把鳥給哥哥。”
又是這樣,怎麼每一次爸爸都是向着哥哥,每一次,明明是哥哥搶他的東西,可是每一次被罵的卻是她……
“不要!”
“管家,把鳥槍過來。”
“不可以!!”她哭了,她不明白,同樣是父親的孩子,同樣一個母親生的,爲什麼哥哥的一句話卻遠比她哭破喉嚨有用得多……
在與管家的爭執中,她用力過度,一下沒有抓穩,鳥籠就飛了出去……
血……鮮紅鮮紅的血……鳥籠帶着她最好的朋友飛了出去,撞到了那個金色的柱子……那是它的血……她最好的朋友的血!!
它再也不能再藍天飛翔,再也不能睜開那靈氣的眼睛,再也不能唱動聽的歌給她聽了……
“小吾,沒關係,爸爸再給你買過一個。”他走了,帶着哥哥,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是她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它死了,最傷心的應該是她……可是爸爸不安慰她就算了,竟然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她絕望了,她知道,在這個家裡沒有她的位置了……真的沒有了……
她恨,她恨他,恨她的父親,恨這個讓她如此傷心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