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譽選擇非常溫和的方式來追回自己心愛的女孩兒。沒有熱烈的表白場景,也沒有窮追猛打的讓大家回味不已的看點,他只是每天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兩米之外的距離,只要你稍微觀察一下,不二由雅的身邊總有一個溫潤的少年站在不遠處,在她有需要的時候總是第一個就能猜出她的心思,微笑着送上關心,那默默關注的目光不炙熱更像一個暗戀者。
然而這已經足夠燃燒掉不二由雅所有的理智,不經意間掃過鍾譽的目光一天比一天煩躁甚至帶了些不耐,卻由始至終沒有再跟鍾譽說過一句話。
腳步越來越快,企圖甩掉那個跟了自己將近一週的身影。可是疏於鍛鍊的身體根本沒快走多久就自己敗下陣來,鍾譽至始至終保持者同樣的步調,不緊不慢的跟着,姿態看上去比被跟者還要悠閒自得。
不二由雅越想越氣,感情自己被他煩的心裡慪氣,人家反而樂在其中,這無疑點燃了她心裡壓抑已久的那把火,火冒三丈的衝過去,惡狠狠地瞪視着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看着她終於不再用那冷漠的表情對着自己,鍾譽反而笑了,笑的開心,凝視着她的眼睛說的真誠:“我只是想要守在你的身邊。”
“我不需要!”不二由雅鄭重其事的望着他,道,“你聽清楚了,我們不可能的,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你說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喜歡’,小雅,到底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鍾譽終於問出了這麼多天一直想問的問題。
“因爲不喜歡!”不二由雅的眼神幽暗,臉上的憤怒再次被平靜取代,但從表情你根本無法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鍾譽臉色一僵,由雅已經他已經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卻另闢蹊徑勇往直前:“好,咱們不談愛情只談友情好不好?我想跟你交個朋友,這樣總不爲過吧?”
“你見過會跟蹤你的朋友嗎?”不二由雅不屑的冷笑。
“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對朋友表示關心而已嘛!”鍾譽厚臉皮的功夫看來也不是蓋的。
不二由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彷彿重新認識了他一般:“喔,你表達關心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不好意思,我適應不了這種朋友和關心的方式,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這話說的已經算客氣的了。
如果說鄭雅的脾氣不好的話,那不二由雅從小被嬌慣出來的脾氣只能‘一點就着’來形容了。
很多時候,鄭雅的脾氣更像忍足一些,很多東西都隱藏在她那意味深長的微笑裡,你根本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麼;而相對來說,不二由雅要單純的多,生氣了就發脾氣,開心了就笑,這一個星期忍着鍾譽的‘糾纏’沒有發作,真的是憋壞她了。這樣的性格真不知是周助把她保護的太好了,還是把她嬌慣壞了。
“既然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會這樣了。不過作爲朋友,充當一下護花使者不爲過吧?”鍾譽笑笑的,一副很好欺負的老好人形象,讓人生不起氣來的笑臉。
由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如果再強硬的拒絕他的話,倒顯得自己怕他了。
“好了,這麼熱的天你還發這麼大的火,一定渴了吧,我請你吃哈根達斯怎麼樣?”戀愛也是金錢投資的一種,咳咳,不花錢是不可能的,看來鍾譽提前找跡部借貸是對的啊。
“不需要!”‘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個道理她還是很清楚的。
“哈哈,小雅,你這個樣子更像一個任性別扭的孩子,你知道嗎?”鍾譽溫和的笑着,說出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會讓我覺得你還沒長大哦!”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激將法。
可偏偏就是某人上當了,不二由雅不服氣的咬牙:“好,吃不死你!”
“哈哈!我不怕的,儘管吃!”反正跟跡部借錢也多是爲了你,還會心疼爲你花錢嗎?
望着小雅倔強的走在前面的背影,鍾譽笑的很開心,真心的開心那種。
越前愣愣的看着不遠處發生的那一幕,不自然的回頭看看緊跟在自己身邊的櫻乃,表情甚是茫然。
櫻乃被他看的一陣緊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龍馬君,你。。。。。。怎,怎麼了嗎?”
越前僵硬的收回視線,壓低了帽檐,淡淡的說:“不,沒什麼?”
如果默默的守護在不二學姐身邊的鐘譽是抱着愛戀的心態的話,那一直默默跟着自己的龍崎櫻乃又是抱着怎樣的心情呢?
心突然就亂了,帶着些躁動不安。
理不清到底是怎麼了,不願再多想下去,越前收回放在遠處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走路,只是莫名的步調有些凌亂,不再似方纔那般規律。
不明白也就算了,可一旦明白了就不可能再裝作不知道吧?哪怕彼此都沒有挑明,心裡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吧?
那麼,當初鄭雅學姐在知道自己喜歡她的時也是現在這樣的心情嗎?不忍傷害卻又不能接受,這種感覺真的挺難受的,比不被接受的那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在乎對方,哪怕不是愛人般的那種在乎。
對於龍崎櫻乃,這個一直默默守在自己左右,一跟她說話就會臉紅的害羞女孩兒,他多少也是在乎的吧,同學愛,或者內心裡他已經把她當朋友,怎麼都好,對她的在乎或許或少都是真的。
可是他很清楚,那種在乎跟對學姐的不一樣。
糾正哪裡不同他說不上了,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那種感覺他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到頭來,他跟龍崎櫻乃都是一樣的可憐人,無論付出多少,都不會得到想要的那種迴應。
但是既然知道了,那就對她好點兒吧,這樣想着的龍馬多少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