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這邊的日美友誼賽已經訂好了時間開賽,越前他們也已經去了集訓地點參見選拔訓練,手冢也從德國趕了回來,以教練的身份迴歸,接替病重的龍崎老師的日常工作。
從德國回來的前夜,手冢沒有告訴青學的任何人,只給鄭雅發了封郵件,郵件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中文排版:照顧好自己。附件中發的是他在德國的近照,似乎真的胖了些。
看着那幾張照片和那短短的一句‘照顧好自己’,鄭雅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幾日來沒着沒落的心彷彿找到了避風塘,果然太依賴他給予的這份溫柔了吧,這個木頭,不懂甜言蜜語的他,所說的話卻最窩心。
拿出房間裡的富士單反相機,鄭雅甜笑着在鏡頭前擺了一個乖乖‘女’的可愛表情,心滿意足的發到網上,發郵件寄給了他,郵件的正文裡寫了一堆長長的廢話,什麼都說了,照顧好自己的有,要記得常常想我的也有,還有一些是告誡他別被別的‘女’孩兒‘誘’‘惑’的調侃俏皮話,說了那麼多,卻獨獨未提自己的近況和心裡壓抑的那份不安,末了也只是說了句:明天一路順風,別忘了給家裡帶禮物。
發過去後,坐在電腦前發了一會兒呆,覺得身體僵硬了才換一個姿勢,手冢發過來的那幾張照片被她如珍寶一般保存在了電腦的d盤裡。
右下角的標籤處不停的閃動中,發出的是msn的提示音,由雅沒想到手冢這麼快恢復,現在美國時間是早上八點,手冢哪裡應該是凌晨一點左右,爲什麼他這個時候還沒睡?
心動手動,這個問題已經不經意的發了過去。下一刻纔看到手冢之前發過來的第一條信息:“黑‘色’的執法‘挺’適合你!”
鄭雅吃吃的笑,這個冰山啊!
“好看嗎?”笑問。
“嗯!”永遠口拙的傢伙從來不知道在後面多加兩個字討‘女’生歡心,加一個‘好看’二字就這麼難嗎?
“那是我好看還是櫻木同學好看啊?”想起當初第一次在圖書館見到櫻木後纏着手冢問的那個問題,鄭雅不由想笑,當時手冢是怎麼回答的呢?嗯,似乎說的是‘‘女’孩兒的美不在外表’,哈哈,有夠呆!真的很好奇他這次會如何回答,不會還是那個刻板的答案吧?
“你好看。”這些話她想聽,他就不再吝嗇於說,本來在他的心裡也沒有誰比她更好看啊,哪怕是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不二由雅,如今看來也是另一番景象了。不是她,其他人就都是一樣的。
“嘿嘿,木頭開竅了哦,好神奇!”鄭雅開心的合不攏嘴,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冰山開竅的呢,是對自己的思念嗎?
“。。。。。。”手冢扶着額,看着屏幕上她調侃自己的句子,心裡反而安定了不少。之所以凌晨一點還沒睡,是因爲之前從噩夢中驚醒,心裡惴惴不安,突然想要知道她的消息,看看她的笑容,聽聽她的聲音,哪怕被她調侃被她奚落他也認了。
“吶,蘋果君,介意再多等我一段兒嗎?最多半年,我陪你一起上高中,好不好?”
又是這種‘好不好’作結的問句,手冢沒有問爲什麼,卻只能默默的在凌晨一點鐘寂靜的醫院病房裡輕敲下一個剛剛學會的中文字:“好!”
“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我說我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回去,你也會等我嗎?”鄭雅煩躁的飛速打着字,發過去了才知道自己竟然對着手冢寫了這麼多情緒話的東西,心裡開始忐忑。
“你要我等嗎?”手冢似乎很平靜。
“嗯!”她沒有猶豫。
“那我就等!”等到你不讓我再等爲止。這一生在帶你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經認定了你,今生最難得是遇到一個我愛且也愛我的人,只要你還願意讓我等,等多少年我都願意。
“傻瓜!”又有了哭的衝動,爲什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明明,明明面對別的事的時候那麼的‘精’明,蘋果哥哥,對於這份感情讓你一個人默默承受的太多,今生無論如何,我鄭雅決不負你,你信我。
“我智商很高!”手冢難得如此自戀一回。
鄭雅卻在‘抽’了‘抽’鼻子調節好心情後沒再給他自戀的機會,轉移了話題,多愁善感真的不適合她鄭雅:“聽周助說有個叫伊蘭卡的‘女’孩兒對你很有好感呢,似乎網球打的很好。哎,蘋果哥哥真是讓人嫉妒啊,那麼多人喜歡你,爲什麼就沒人喜歡我呢?不如我去倒追一個帥哥怎麼樣?”笑的沒心沒肺的,頗有些苦中作樂的味道,就算見不到,碰觸不着,也想跟他如往常般的相處‘交’流。
“不可以!”這三個字打的又快又霸道。
“爲什麼?”鄭雅故意追問。
“。。。。。。”手冢卻沒再好意思接話。其實他想說的是,有我喜歡你還不夠嗎?可是這種話他本來就少說,要他主動開口,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鄭雅故作不滿的抱怨。
“什麼意思?”手冢心有餘悸的問。不是不自信,也不是沒有看明白雅雅的調侃,只是現在的他真的聽不得這些,一直引以爲傲的理智啊,都到哪裡去了,別人叫他‘冰山’實在是冤枉他了。
“就是。。。。。。嘿嘿,我開玩笑的啦!”驚覺他們之間已經再也經不起風吹草動,所謂的堅強也只是在人前,人後的辛酸也只能自己品味,她不忍再調侃。
“是嗎?”
“是的!快點兒睡吧,不然明天誤了航班就不好了!”
想說‘不會的’,最後還是輕輕的敲了一個:“好!”
“晚安!”
“早安!”
她道‘晚安’,他道‘早安’,甜甜的問候,透着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