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C班,自從來了個恭棋,走了個清水涼思,這氣氛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過話說,清水涼思到底哪去了,也沒有聽說過請假或者退學啥的,該不會是……失蹤了吧。
嘛,相比清水涼思的事情,那個恭棋除了一開始給了他們可怕的第一印象,其他時間都蠻好的,他們觀察發現,那是因爲有某個女孩的存在,他收斂了。
恭棋這樣的男孩入學,消息早就傳遍了冰帝,有很多花癡過來想要目睹那傾城的容顏,甚至很多男生都聽說他身手了得,但是還沒有被傳到很可怕的地步,於是就產生了劍道社、跆拳道社、空手道社和柔道社啥的都來挑戰他,結果被打得哭爹喊娘。
恭棋實在是很不耐煩,這些個螻蟻居然來挑戰他!要知道世界貴族中還沒有誰敢真的跟他下戰書的,但是這個冰帝學園就是那麼多人來給他下戰書,不應戰就是娘炮?恭棋非常厭惡這個詞,本來不想理會這些螻蟻的恭棋出手了,打得人家斷手斷腳的,醫院都快塞不下了,那丫的居然當個受害者跑去跟岄木綾馥說他們集體向他下戰書真的壞透了,那麼多人來挑戰人家一個人就算了,還那麼弱!
“……”岄木綾馥很無力,明明答應她不傷人的,可他還是那麼做了,但是卻沒有見血,岄木綾馥莫名的覺得,恭棋已經很給面子的手下留情了。
這些人向他下戰書的樣子她不是沒有看到,所以她不計較恭棋傷人的事情,自己湊上來找虐的她幹嘛怪恭棋?本來前面有人吃虧了,還不知死活的前仆後繼的下戰書。但是越到後面,岄木綾馥越覺得奇怪,爲什麼呢,她已經看到前來挑戰的人滿眼的對恭棋的恐懼,他們卻依然要來挑戰。
“啪!”一張挑戰書被一巴掌落在恭棋的桌上,那手很明顯的顫抖,手的主人都在抖啊抖的,結結巴巴的下戰書,“恭、恭棋……有、有本事……單、單”挑……
單挑尼瑪!
恭棋又是一個不耐煩的一本書砸過去將人給打暈了,轉回頭又一副受害者似的對滿臉黑線的岄木綾馥開口,“他們好煩,沒完沒了的,我可以殺了他們嗎……”
最後一句話簡直寒了人心,還想硬着頭皮過來下戰書的都咻的被嚇跑了,那些被打敗過的更是溜得比誰都快,他們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那句話很認真。
只是岄木綾馥真的無法想象殺人什麼的,只當他是開玩笑,拳腳功夫好一點她可不會想到太黑暗的地方去啊。
“你啊,不要亂說話……”雖然相處時間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想要寵着他,甚至是前段時間遇到的域塵和白冥,看到他們,她就心酸,也不知道是爲啥,內心深處很想他們都幸福快樂。
溫柔的手揉着他的金色長髮,他那雙祖母綠色的狹長鳳眸明顯看到她的寵溺包容,說着讓他不要傷人,但是他打了那麼多來挑戰他的人,她卻沒有一句重話,在這個溫柔的女孩心裡,也許就存在那麼一份絕對的淡漠,她護短,她不是聖母,她只是想要她在乎的人幸福健康罷了。
這樣的她,恭棋一輩子也無法討厭。
“恭棋!特麼的有本事來單挑!勞資絕對把你打趴!”教室門口響起了又一個不怕死的聲音,二年C班的人齊齊切了一聲,真是的,想死直接去跳樓算了,幹嘛來煩他們的恭棋SAMA!
岄木綾馥微微皺眉,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反常,要挑戰也不是這麼個挑戰法,連她這個很有耐性的人都覺得無語至極了,更別說當事人恭棋了。
岄木綾馥按下恭棋想要動作的身子,就站起身了,對着門口那人開口,“抱歉,恭棋不會答應你的挑戰的,以後也不會答應,他很強,你們打不過,就此罷了吧……”
真是想不通,這些人是怎麼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門口那下戰書的人卻大嗓子的一喊,“特麼的你誰啊?!恭棋答不答應不是你說了算的!臭娘們滾開!”
瞬間,全場死寂了,下一秒,二年C班的門口像是一羣草泥馬踏過似的,好不轟動,還夾雜着慘叫的聲音。
“特麼的你誰啊?!居然敢這麼跟我們綾馥說話!”
“奶奶個熊大!踩死他丫的!”
“這麼弱!居然來跟恭棋SAMA挑戰,還敢罵我們綾馥!吃翔去吧!”
“……”
岄木綾馥扶額,握着恭棋明顯躁動的手,他已經很慘了,不需要插一腳了,其實她根本不覺得中傷,都是不相干的人罷了。
恭棋迅速掩飾自己眼眸閃爍的戾氣,那怎麼夠,不用鮮血來澆淋,他永遠不可能平靜。
“綾馥,那人不是我們柔道社的……”桑田芙夏來到岄木綾馥身邊開口了。
這段時間有很多柔道社的人來挑戰,即使是桑田芙夏這個柔道社社長來出聲讓他們回去,不要鬧什麼單挑啥的,也沒有人聽她的,這樣讓她覺得很奇怪,現在看到一個明顯穿着冰帝柔道社服裝的人來挑戰,但是那面孔卻很陌生。而且,冰帝會有那麼沒有教養的人嗎。
“那人我似乎有點印象,是個混混,我曾經在巷角看到過他……”日吉若也出聲了。
“混混?那他怎麼會在冰帝,還弄個這樣的場面……”岄木綾馥疑惑了,難道有人要針對恭棋嗎,她看着這個少年,心裡很無奈,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恭棋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那個被圍攻的人從那麼多雙腳下鑽了出來,奔過來之後就灑了一把白色的粉末過來,驚得日吉若連忙把岄木綾馥抱住護在懷裡,免得那不知道是啥的粉末落在她的身上,就連桑田芙夏都連忙拿大本的書擋着,可事實上什麼粉末都沒有飄來。
一聲慘叫,顯而易見的一枚黑棋打在那人的手腕上,那粉末也沒有力氣撒得很遠,大多數還被恭棋扇回去落在那人自己的身上,其他的零零散散的,卻沒有飄落到岄木綾馥這邊。
背對着岄木綾馥的恭棋臉上氤氳着濃濃的陰暗,讓看到的人毛骨悚然。
沒辦法見血真是很難抒發自己暴躁的心情,但是一感覺到身後那股柔和的氣息,他卻覺得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所以,螻蟻們,要慶幸就趁現在,否則沒人的時候,絕對……
“若,你沒事吧……”岄木綾馥被日吉若護在懷裡,擔心的問。
“我沒事呢……”日吉若將她扶好,爲她弄好被自己弄亂的髮絲。
“那是什麼東西……”岄木綾馥看着恭棋一動不動的有些不安,“恭棋……”
恭棋回頭說了一句沒事,就眯着眼睛扯着那撒粉末的人離開,直到到了學校比較遠的沒人的地方,才扔下那個人,冷冷的看着那粉末漸漸侵入他的肌膚,外面看了看卻什麼異樣都沒有,但卻絕對是中毒了,就算是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來病因,不出幾天,這人絕對開始從裡面的器官開始死壞,直到完全沒氣兒了爲止。
恭棋微微撫了撫自己的劉海,心裡非常不屑,真是的,敵人是腦殘,他真的是好無奈地說,居然在那樣的場合施這樣的計,就好像那個清水涼思在教室裡面陽謀。
還是說,這是他們想要他們放下警惕才設下這種腦殘局。真是無聊至極。
細白修長的五指微微一揚,四顆黑白棋分別夾在他的指間,射出去就像是一把鋸子一樣,在地上那人身上狠狠噴出了血液,一命嗚呼。
他從不用審問任何人來查明是誰讓他這麼做的,他只知道,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小丑般的伎倆不值一提。
就好像……現在正在上演的調虎離山。
在學校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嗎?
黑色的軟底靴,優雅的步伐,沒有一絲聲音的走向一個方向,精緻漂亮的臉上居然泛着笑意。螻蟻就是螻蟻啊,他在場的時候無法行動,就用這麼愚蠢的招數嗎。但是……你祈禱不了自己不被他抓住呢。
岄木綾馥迷迷糊糊的就陷入一片黑暗,只覺得好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又非常舒服的躺在軟綿綿的啥東西上,睏意更加襲來,她真的是睡得很沉了。
離冰帝已經千米開外的郊外,有兩個力量在對峙,但不如說對峙,是一方緊張萬分的盯着另一方。
原本在敵人一邊的昏迷的岄木綾馥,已經被移到了一隻高大的紅毛狐狸身上,而那原本挾持着岄木綾馥的人就突然頸部噴血倒地死了,很明顯的是被野狐狸一口咬斷了脖子,緊接着恭棋就出現了。
“真不愧是恭棋,這樣你都還能追得來……”黑色勁裝的女子嘲意滿滿的開口,但是卻暗地裡萬分警惕。落鵠尤羅恭棋,是世界貴族中除了神秘的天名映,身手最出色的人,傳言他是天名映的騎士,但事實是怎樣,只有他們自己人清楚。
恭棋,別號落鵠尤羅,是個棋藝出超,武器也是棋子的少年,無盡優雅中透着絕對的無情,這是一個出手了就絕對沒有出現敗仗的人。身邊有一隻對他絕對服從的紅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長大的,好像變異似的,特別高大,都到了恭棋腰部,本來紅狐已經很難得了。這隻狐狸有着絕對的野性,即使是白天,那雙狐狸眼眸都射出很陰森的野獸光芒,而且戰鬥力異常強悍。但是這隻狐狸總有那麼一段時間是不在恭棋身邊的,沒人會知道它去了哪,一旦它出現,就相當於兩個恭棋一樣難以對付,這一主一寵的配合天衣無縫。
原本以爲傳言只是傳言,落鵠尤羅恭棋是那麼強大的人,怎麼可能聽命於人,很多人都無法想象這個人會願意束縛自己的自由,即使是和岄木家、青空家和天名家是死對頭的敵人也無法不承認這個人極爲棘手,他一旦出現在任何一方,都是可以決定成敗的因素。
但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出現了!還和他們是敵人!
黑色勁裝的女子心都縮成一團了,她真的不願意對上這個男人!
現在的恭棋根本沒有回答黑色勁裝女子的話,而是很溫柔的順順野狐狸背上少女的金色髮絲,明明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爲什麼會那麼溫柔體貼,即使是站在對面的敵人都覺得有種嫉妒那少女的情緒,恭棋這個人是多少人願意靠近卻無法成功的人啊!
“怎麼?惡魔也有感情嗎?”對面的黑色勁裝女子就那麼嘲諷出聲,心裡是止不住的嫉妒,落鵠尤羅恭棋,誰又曾知道,在她們姐妹中,是個絕對被敬仰傾慕的強者,她們多少姐妹希望傳言不準,她們跟他永遠不要站在對峙的場地上,但是越是不想出現的事情就越是會出現,讓你想咆哮發泄。
恭棋很神秘,他每次出現都會以絕對強大的形象出現,然後去無蹤,讓多少敬仰他的人希望可以找到他的一絲蹤跡,都是無果。
“惡魔是沒有感情的……”
對面的黑色勁裝女子沒想到恭棋會這麼說,但是她感覺很可笑,看看,他的眼裡分明是淺淡卻讓人覺得萬分難得的柔光,說這樣的話是怎樣!那樣的情緒,冷血的人是裝不出來的,除非真的從內心散發!
因爲在她面前,他不是惡魔呢。但恭棋覺得,跟這些女人沒什麼好說的。
“伏異,帶她走,讓她好好休息……”恭棋放下了撫順岄木綾馥髮絲的手,背對着被稱爲伏異的狐狸開口了。
而話一落,伏異就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揹着岄木綾馥離開了,留下恭棋一個人在那裡,那柔光瞬間消散,凝聚了冷意,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面對着十幾個人,卻猶如要殺死十幾只螞蟻般神色淡淡。
“恭棋!我們好好談……”黑色勁裝的女子抑制不住內心的驚恐而連忙出聲,可她的話沒有說完,恭棋的棋子已經射穿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臟,那是比子彈還致命的東西,包裹着他強大的氣而硬生生將傷口擴大數倍,瞬間血崩死亡。
恭棋優雅轉身離去,金色的大-波-浪髮絲盪漾着柔和的弧度,郊外乾燥的風將那滿地的血腥味吹散到天際。
岄木家、青空家和天名家之下,有個家族只有十五年的歷史,卻有那個力量直逼三大世界貴族,只因爲它在不斷地蠶食着其他小家族,凝聚着無數黑暗與血腥,漸漸形成一個可以和貴族的力量抗衡的勢力,三年前正式擠-入世界貴族之列。
但是那樣發展起來的家族簡直向着整個世界貴族宣佈着他們的手段,就是踩踏無數人的生命走上來的,即使貴族背後沒有誰會缺少黑暗這種東西,但是這種如此張狂猖獗的家族是自詡優雅光鮮的他們所不恥的,一直以來,這個家族就被孤立,越是這樣,它想蠶食這些虛僞之人的野心就越膨脹。
岄木家、青空家和天名家之所以一直都在最前頭,和他們暗地裡的黑暗力量有着決定性的關係,而那個家族想要和如此團結的三大世界貴族相抗衡,就必須加快蠶食其他家族的腳步,來壯大自己的力量。這個家族也有暗衛,但全都是女性,即使如此,也不是可以小覷的力量,個個都是身手一流的人。
英國是世界貴族的主力所在地,沒有人腦殘到在人家的主地盤上直接開戰。而岄木家這些年卻在日本發展起來,但是力量卻遠不及在英國的岄木家,那個家族開始將力量向日本靠攏,決定要蠶食日本東京的岄木家,給世界貴族岄木家沉痛的一擊。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使得自己的勢力在日本東京紮根,但是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完成,就遭到了血的洗禮,如浮萍一般被人摧毀。
僅僅十個人!真的僅僅十個人就將那個家族還沒穩定的勢力給剷除。
瑰醫和浮盜在東京活躍了一場之後就分別趕往美國和中國,而在這之前,那兩個女人……已經率先出發了!
既然家主之令不可違,他們……也只能上!
如今岄木家的十大暗衛,席殿的位置已經由恭棋來坐,其他九個人都沒有想到家主會派出這麼一個強大的狩獵者來取代席殿,曾經覺得席殿不可能會被狩獵成功的他們真的是沒想到啊。
早被迷暈的二年C班等人已經醒來,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精神力強很多的日吉若沒看到岄木綾馥,急得打她手機,但毫無意外的沒有人接,他只能通知跡部景吾他們,一時之間,正選們全都被嚇到了,清水涼思失蹤了,現在連岄木綾馥也失蹤了嗎!
聽了日吉若大概的講述之後,正選們擔心極了,都連忙假都沒請,就回家去了,希望通過家裡的力量來找到她。
真的是太大意了!早明白盯上她的人很不簡單的不是嗎,如今她真的不見了!
冰帝的正選們擔心不已,那邊被野狐狸伏異揹走的岄木綾馥漸漸甦醒了,迷茫的眨眸,卻感覺到耳邊掠過好強的風,定了好久的心神才發現自己在不斷急速移動,而自己身-下那軟乎乎的……是毛?這是紅毛的動物!
岄木綾馥被嚇到了,她不是在教室嗎,怎麼迷迷糊糊地躺在一隻巨-大紅毛動物的背上!難道她又穿越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還是岄木綾馥的身體,這次是身穿了嗎?
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狀況,岄木綾馥只能等這隻動物停下來,那也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伏異帶着她來到了……東京大街?!
岄木綾馥近乎呆滯的坐在伏異的背上,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