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一個女孩,清秀的面龐上帶有倔強的自信。
——前記
我一直以爲她是那種快樂和一帆風順的女孩,因爲她從不抱怨以前的生活。
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在斯坦福大學貼吧裡面看見了徐馥昕不幸遇難的消息。網站裡面貼着她的照片,她穿着潔白的襯衫,一臉燦爛的笑容。我記得當時是愣愣的看着照片,簡直不敢相信這一消息,無法承認眼前的事實。
初見徐馥昕是我剛到美國的時候,或多或少會感到陌生和無助,在一次留學生辦的晚會上,我見到這個女孩和她溫婉的笑顏。
“你剛從國內來吧?我叫徐馥昕,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至今我都還記得那天她穿着一件鮮紅的旗袍,像火一樣的熱情。
幾句平凡溫暖的話和那熱情的紅成爲了那晚的唯一的回憶。
後來我才知道,她不僅是斯坦福大學中國留學生會主席和動物科學系的博士生,而且是全校寥寥可數的幾個成績全A的學生。這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後來,我轉到了別的學校,忙着應付學習和生活,漸漸也開始很少和朋友聯絡,在我很多次想放棄奮鬥,回到我原有的舒適的生活去的時候,那團鮮紅的火焰和熱情的微笑總會情不自禁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讓我感到慚愧,然後重新振作。但是現在,她竟然不存在了,永遠的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了。
不幸的消失使我難過,那天我打了很多電話,找到了許多認識她的人。
在美國,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生活奔波,早已沒有了聊天的習慣,然而這個女孩的離去卻讓我們沉浸在往事中,感覺生命的短暫和脆弱。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她的同學,他說:“我這裡有她妹妹的一封信,你不是記者嗎?真的應該把她的故事寫出來。這封信對你有幫助。”他還說,在讀到這封信以前,他也一直認爲徐馥昕是那種快樂和一帆風順的女孩,他從未聽過她抱怨過以前的生活,也沒有聽她說過她的以前是那麼的艱苦。
這封信帶我回到了徐馥昕的生活,和那些失去的歲月。
那天晚上,我在圖書館的角落,靜靜的讀完了她妹妹的信。那是她得知姐姐的噩耗後的最後一封信。在看了近一年的英文字符後,這封信是用我熟悉的漢字寫的,把我的思緒帶回了遙遠的故鄉,帶回失去的歲月。
那豈是徐馥昕的故事,可是說是一代人的奮鬥寫真。
在同齡人中,徐馥昕經歷了更多的挫折。
高看那年她17,遭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次重大打擊:原本成績優異的她在這個一試定終身的關鍵時刻卻沒有發揮出正常水平,只考上了本省的一所農校。
開學那天她是含着淚去的,但是她倔強的性格不允許她這樣輕易的對人生認輸。大學四年中憑着艱苦的努力,她成爲了系裡面最優秀的學生,連續四年擔任班長,連續四年成績名列前茅。四年之後她畢業了,按她的成績完全可以分到大一點的城市、好一點的單位,然而卻沒有任何門路,只能回到原籍,一向不肯求人的父親硬着頭皮去拉關係,終於將她分到了縣城的畜牧局。
這樣的工作和她在學校學到的東西沒有一點點關係,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出納會計,雖然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是爲了父親欣慰的目光,她認了。
可是兩年後,她連這個工裝都保障不了了,因爲局長的女兒高中畢業了需要她讓出這份工作,她回到了鎮裡,被分到了飼養處。
徐馥昕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決定去考研。別人說她不安心工作,一天想着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她只是付之一笑,依舊複習功課。一年以後,她接到了中國農科院研究生錄取通知書,那一刻她對自己說:不管未來遇到怎樣的困難,你永遠要記得,只有自己努力了才能改變不幸的命運。
2006農科院的第二年,7月份當妹妹畢業分到北京時,徐馥昕正在複習英語準備TOFLE和GRE。她說她年紀不小了,想在拼一次,爭取出國留學。妹妹很支持她,認爲姐姐一定會成功的。
妹妹永遠記得那一次去學校看姐姐的情景,她正在背單詞。
那年姐姐已經26了,同齡的女孩都有了自己的家了,有些都已經做了孩子的媽媽了,可是姐姐還在奮鬥着,因爲她不甘心。
姐妹兩的生日只是相差一天,那一年的10月23日那天晚上,他們去北京吃了羊肉,一人要了一瓶啤酒,互相祝福生日快樂,互相送禮物。馥嵐送給了姐姐一個音樂盒,希望有快樂的聲音一直伴隨姐姐,卻沒有想到那竟然是最後一次親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徐馥昕再一次成功了,TOFLE和GRE都考出了高分,她聯繫的六所大學裡面有四所學校給她全額獎學金,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斯坦福大學。
對於她的出國,母親是十分反對的,但是馥嵐是一直很支持的,出國前妹妹陪去買衣服,她挑的都是一些很便宜的,妹妹說買件好的吧,馥昕就是不肯,說以後再買。
2007年9月分,她去了美國,一開始飲食很不習慣,獎學金又沒有下發到手,只能吃點辣白菜和麪條,那段時間她說很想念北京的烤鴨,又沒有車,去哪裡都不方便,也沒有朋友,感到也別孤單和無助。慢慢的就逐漸適應了,認識了一些朋友,在給家裡寫信的時候說是學會了游泳。
後來,她託人給家裡帶了點美元,說家裡冷了,爸爸幸苦了大半輩子,連一件羊毛大衣都捨不得買,叫我給爸爸買件衣服。
還說本來想買車,但是現在不買了,先把家裡讀書時欠下的錢還了再說。
2009年6月,她當上了中國學生會主席,生活好起來了。
可是不幸的消息就這樣傳來了。
馥嵐最大的遺憾就是在那時候沒有親自去接她的姐姐回到自己的祖國,異國他鄉終究是不好過的。
母親聽到那個噩耗後,整天是以淚洗面的,還總是說“都怪我們當時同意她去美國,要是不去,就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父親現在的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這消息對他的打擊也很大,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是更緊張馥嵐了,害怕再一次失去至親。
噩耗離現在已經有半年了,據說當時是馥昕和幾個好的朋友去郊外玩耍,當走到湖邊時,看見有人落水了,馥昕因爲自己會游泳就馬上跳下水救人,但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其他人看見馥昕在水裡掙扎,卻都跑去叫警察了,當警察把他們救上來時,好像馥昕還有氣,但是最終沒有搶救過來。
聽我的朋友說,出事找警察是美國的習慣,但是同行的人都是中國人,怎麼會這樣愚蠢呢?就讓這樣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冰冷的湖水裡面掙扎着救人,太愚蠢啦。
我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去描寫這種現象,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消失在我們生活中。
後記:本故事純屬虛構,只是想通過這個故事反應一種社會現象,至於怎樣的現象我也不想多說,相信看過的人都會有所感觸。
我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故事來說明另一件事情,就是俺真的很佩服那些80後,他們吃過的苦確實比90多,他們還比90後多一份想走出農村的強烈願望以及對自己夢想的奮鬥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堅定,執着,敢於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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