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白衣已經染上了她的血液,絲絲血氣如同白雪上盛開的血色紅蓮,半邊的衣物被銀鏢劃破露出潔白而光滑的肩膀,肩膀上有一處暗粉色梅花狀胎記。
看到此番景象,他不禁皺了皺眉,好看的眼眸暗了暗,低頭解開身上的玄色長袍裹住了她的身子。
擡手將她抱在懷裡,血珠如同流水一般漸漸滲透了長袍滴落到了他的手上。
手掌處傳來的陣陣溫熱使他不禁加重了力道。
白祁身爲她的大堂兄其實早就看到她受傷了,本想解決掉剩下的人親自抱她去看太醫,沒想到被七王爺搶先一步,他也就只好乖乖讓路。
端木落抱着她一路去到了東宮,但在路上又被九公主攔了下來,人也就留在了紫瀾宮。
皇上和皇后一早離了太凰宮,皇上又因刺客刺殺此事勃然大怒,下令徹查此事,封鎖消息切不可傳入宮外,造成百姓恐慌。
其他人到都沒什麼事,唯獨她身上偏偏掛了彩,她這是倒黴呢還是忘看黃曆了,要知道出門就遇上這檔子事打死她也不來。
太醫一到,給她診了診脈確定只是皮外傷,這才匆匆退去。
或許是這牀太過舒服,還是環境太過舒坦,身上的傷也包紮了,過了一兩個時辰人也自然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模模糊糊看到身邊站了兩三個人手指揉了揉眼睛,細細一看是馥兒和白祁,還有一位七王爺。
身體在牀上動了動突然覺得小腹一緊,媽耶不會要小便吧?本想起身來告訴馥兒,但是身邊還站着兩位鋼鐵直男不得不避嫌,哦不對一位。
端木落一看人醒了,想着帶着她回七王府,把他現在疑惑的事情通通問清楚,但剛一出手就被白祁擋了下來。
“王爺這是要幹什麼王妃九死一生這纔剛醒,可是還嫌她傷的不夠重”
白祁起先並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跟在出楚湘王身邊很少回白家更不用說和這丫頭的接觸了,如果不是馥兒剛剛硬拽着他,他還真不會攔他。
“白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天下人皆知長歌郡主乃我明媚正娶的七王妃,我對我的王妃做什麼,怕是用不着跟白將軍稟報吧,按理說白將軍一個大男人在這閨中女兒的閨房做什麼?”
他算是看出來了,白祁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他碰,這樣的動作不禁讓他覺得很好笑,他端木落什麼時候碰自己的人還需要跟別人稟告。
“呵!王爺說的極是!”白祁不怒反笑,“王爺既然知道長歌郡主是您的王妃,那麼您身爲王爺就不應該讓她受到傷害!”
話落,手撫上腰間的佩劍欲將其拔出與此鬥
爭幾番。
楊墨凝半眯着眼睛躺了一會兒,偷偷瞄了幾眼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沒想到老孃此生還有人因爲我而拔刀相見,果然主覺光環最爽的也就是這個了。
心裡越想越爽,就是可惜現在是古代沒有可樂加爆米花,不過沒關係看戲就好。
“白將軍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本王說錯了,白將軍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卻在女中閨房以冷兵器對着本王又有何圖!”
端木落大抵也就是嘴上功夫壓壓白祁,說到底也不敢得罪他,楚湘王掌管兵權多年,祈天多半兵權都在他手裡,目前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你……”
正想再說什麼,卻突然被馥兒給擋住了,又不得不閉嘴了。
馥兒自是知道這個七哥的性格,表面上老老實實無權無勢的綿羊其實就是個比大哥還兇殘的一頭狼,不然以朝中那幫老奸巨猾的狐狸怎麼會輕而易舉得就做了七哥的牆頭草。
她可不能讓堂哥平白無故趟了這趟混水,惹出來禍端七哥壞恨在心,到時候可是得不償失。
擡眸上下掃視了一眼白祁,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身子微微傾斜給七王爺請了一個安,纖纖玉手撩起衣服坐在了牀邊打量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她。
“七哥,人你當然是可以帶回去的,不過這人才剛醒,想必自是神志不清又怕惹得你不高興,這長樂郡主是自是懂得,從小膽小最經不起嚇,若是這就回去一不小心又被嚇着惹的七哥心情不好那可就得不嘗失了,再加上七哥可說了這是女兒閨房……”
嘖嘖嘖七哥這麼老奸巨猾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她的意思也很明確,人今天你是不可能帶走的。
鑑於今天母后在問詢她的時候,她的反應和之前的完全不同,那眼神簡直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要說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可從來沒見過什麼陌生的感覺。
“這……罷了罷了就讓王妃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帶人回府。”
端木落留下一句話甩了甩袖子轉身出了門,剛剛一直在強調女兒閨房卻一時間忘了自己也在。
出了紫瀾宮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現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瑩兒和那個女人身上怎麼都有梅花胎記,明明之前瑩兒告訴過他,她們並非一母所生,而且僅她身上有,怎麼現在又多了一個
大掌撫上額頭,理了理思緒,所以他現在需要去看一看瑩兒,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弄清楚。
紫瀾宮內,一身穿白色裹衣女子,肩膀上綁着厚厚的繃帶扶着牀邊的椅子十分辛苦的穿鞋。
媽耶媽耶!憋不住了我去!早知道就不看戲了,在被窩裡看了半天都沒覺得尿意洶涌,人一走就涌上心頭,憋的好辛苦啊。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有人在嗎?”
楊墨凝仍不死心的衝着門外喊了喊,試圖勾起哪個宮女的注意力來幫自己一把。
早知道就把白蓮那丫頭帶過來了,外公也是的關鍵時刻把人叫回去幹嘛,現在她都快憋死了,身邊木有一個丫鬟,偏偏自己又作死非要等人走了才下牀。
“郡主郡主怎麼了嗎?”
天啊天啊老天眷戀我啊,終於有人來了。
“我,我要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