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一聲。
把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驚呆了。
“你們都出去。”紀舒敏冷冷的說。
“是。”
丫鬟婆子們福了福身都出去了。不敢再多留。
紀如意低着頭臉色很難看，打都打了，丫鬟婆子都看見了，再叫她們出去有什麼用？老不死就是故意的，故意當着丫鬟婆子的面打她，不給她留一點面子。
紀如意拼命的壓抑着心裡的憤怒。
紀舒敏看着紀如意，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自己讓這麼一個蠢貨來迷惑寧溫，她蠢，生個兒子也是個蠢貨。
“是不是你和寧豐算計的春娘？”紀舒敏咬着牙說。
紀如意擡起頭，紅着眼眶委屈的看着紀舒敏：“不知道老祖宗在說什麼，什麼算計春娘？”
“還想狡辯？”紀舒敏咬着牙瞪着紀如意：“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把春娘嫁給寧豐？”
以前紀舒敏都叫豐兒，現在生氣連名帶姓的叫。
紀如意心裡‘咯噔’一下，都這樣了，老不死的還不把春娘嫁給豐兒？豐兒抱着春娘，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春孃的清白已經沒有了。
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有多看不上豐兒？
豐兒就那麼差勁嗎？
紀舒敏看着紀如意，真的想殺了她，愚蠢如豬的人，破壞了紀家的計劃，這樣蠢笨如豬的人還是自己當初帶到紀家來的，紀舒敏氣的血氣直朝頭上涌。
她上了年紀，一氣就感覺頭暈目眩。身體晃了晃，差點兒暈倒……
“太夫人……”紀如意嚇到了，趕緊扶着紀舒敏，緊張關心的問：“您沒事吧？”
老不死的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事，如果老不死真的死了，那麼寧王府就要丁憂三年，丁憂……寧王府雖然不用放棄王位回鄉什麼的，但府裡三年不能辦喜事。
再等三年，豐兒都二十一歲了。三年能發生太多事，太多意外了，夜長夢多……她必須得抓緊時間把豐兒和春孃的事情定下來，這樣她才能安心。
紀舒敏看着紀如意，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不管怎樣，這麼多年紀如意都還算聽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怎麼說紀如意就怎麼做，而且，看她的樣子是真的關心自己。
“沒事。”紀舒敏淡淡的說。
她覺得真的不值得，自己這樣一大把年紀了，爲什麼還要爲紀家謀算？她還能活多少年？一年兩年還是三年？最近一件的時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她真的不想這樣勞心勞力的，可她是紀家的姑娘，不可能不爲紀家謀算。
紀舒敏嘆了一口氣，看着紀如意說：“你想怎麼樣？”
紀如意輕咬了一下嘴脣，看着紀舒敏說：“豐兒只是抱了春娘，又不是做了別的什麼，他們是表兄妹，這樣……雖然有點出格，但不算過分的事情，我本來想讓豐兒爲春娘負責，但如果太夫人和春娘不願意，那就算了。想必，當時情況緊急，解釋一下也不會有人拿這種事情做文章的。”
這種事情不能急，要以退爲進。
紀舒敏皺眉，她知道紀如意的說法不可行，但她真的不想把春娘嫁給寧豐，春娘是紀家這一輩最優秀出色的姑娘，寧豐像個什麼樣子？怎麼配得上春娘？
只有寧時那麼優秀的孩子才配得上春娘。
可寧時本來就對春娘沒什麼意思，現在，春娘又被寧豐抱了失去了清白，寧時……更加不會中意春娘了。
紀舒敏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等春娘醒了再說吧。”紀舒敏煩躁的說。
……
紀春娘被餵了醒酒湯，很快就醒了，幽幽的睜開眼，看着熟悉的環境，鬆了一口氣。
“春娘，你感覺怎麼樣？”紀舒敏問。
紀春娘看見紀舒敏，有點暈，有點迷糊，太姑母怎麼會在這裡，太姑母問她有沒有事？她怎麼了？
突然……紀春孃的臉色變的慘白，驚恐的睜大了眼，她想起來了……她和寧豐表哥去迎客樓，喝着酒，喝着喝着她就暈了過去……
她……
寧豐表哥……
一股絕望的恐懼席捲了紀春娘，讓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哆嗦着嘴脣想問紀舒敏什麼，卻什麼都問不出來，她不敢問，害怕知道答案，如果……真相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那該怎麼辦？
“沒事了。”紀舒敏心疼的說：“你喝醉了，你表哥把你帶回來了。”
“……喝……醉了嗎？”紀春娘看着紀舒敏小心翼翼的問。
她這小心翼翼害怕的模樣看的紀舒敏一陣心疼，點頭：“嗯，別怕，你只是喝醉了，你表哥把你帶回來了，什麼都沒發生……”
聽了紀舒敏的話，紀春娘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嚇死她了，她以爲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
“你表哥把你抱回來的。”紀舒敏說。
“……”
紀春娘纔剛放下的一顆心又高高的懸了起來，臉色比剛纔更加慘白難看，抱回來的……表哥抱的她……抱她……
“太姑母……”紀春娘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在這個拉一下手都算得上是毀了清白的時代，表哥抱了她……她的清白……
紀舒敏的心情也很糟糕，看着紀春娘，安慰着她：“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哭也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了，你……太姑母問你，你怎麼想的？”
“太姑母，我不想嫁給寧豐表哥，他……”紀春娘哭着本來想說寧豐的壞話，可想到寧豐再怎麼說也是太姑母的重孫，那些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寧豐就算再糟糕不堪那也是太姑母的重孫，太姑母可以看不上寧豐，嫌棄寧豐，但別的人不能嫌棄寧豐。
自家的孩子之有自家能嫌棄。別人不能嫌棄。
紀舒敏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明明紀如意和寧溫都不蠢，爲什麼寧豐就這麼不堪？
“你的心意太姑母明白，可你也要明白，你現在……就算豐兒只是抱了你什麼都沒做，你的清白也已經有損，史喬娘本來就不喜歡我們紀家姑娘，現在……她更是有理由反對你嫁給寧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