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在一旁暗戳戳的興奮,看見古青水臉色變的慘白,身體晃了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在心裡默默的爲寧時點贊,公子乾的漂亮,一句話不說,就絕殺!無視的這麼徹底,古大小姐現在應該傷心欲絕吧。
有什麼是比自己愛慕的男人的無視更傷人的呢?
古青煙忍着笑看了寧時一眼。
他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給古青水難看,不給古青水面前。
雖然……是給了古家小姐難看。
但她還是要說:乾的漂亮!
對於古青水這種,就應該從一開始就無視她,讓她徹底的死心,不然……給她三分顏色,她就能開染坊,給她個竄天猴,她就能上天。
古青水超級自信,如果寧時給了古青水臉色,她估計,古青水能在頃刻之間就想好她與寧時生的兒子叫什麼……
“走吧。”古青煙說。
寧時點點頭。看都沒看古青水一眼,走了。
古青煙看了古青水一眼,見古青水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可惜,寧時不吃這一套。不懂憐香惜玉。
浪費了古青水的演技了。
“大姐姐不用擔心我,寧公子會保護好我的。”古青水笑着在古青水心口上插刀。
插完刀就走。
古青水轉過身,眼裡含淚的看着寧時的背影,又氣又傷心,這個冤家……怎麼能這樣對她?
真是她的冤家。
目光落在古青煙身上,傷心變成憤怒惡毒,古青煙,這個賤人,勾引了她的寧公子,肯定是她在寧公子面前敗壞了她的名聲,所以寧公子才生她的氣,無視她……
上山吧,上山吧。
上了山,最好是被財狼虎豹吃掉。
不……被咬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應該讓財狼虎豹咬花她的臉,留下她的命,讓她一輩子頂着一張醜陋殘缺的臉,讓她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寧公子,成爲寧王妃……
她要古青煙看着她嫁給寧時,成爲寧王妃……
她要讓古青煙痛苦一輩子。
……
古青煙和寧時暗七三人上山了。寧時走在最前面,古青煙走在中間,暗七走在最後面。
暗七看着前面的古青煙和寧時,暗暗搖了搖頭。公子簡直就是悶墩兒,這個時候,應該走在三小姐身邊,和三小姐說說話,聊聊天,說不定就聊出感情了。
可看看公子……只顧自己在前面埋頭走。
這樣的公子,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一輩子也別想虜獲三小姐的芳心。
公子以爲三小姐是以前的那些女人嗎?公子什麼都不做,朝那一站,擺出一張冷臉,那些女人就瘋狂的前仆後繼嗎?
如果公子真的以爲三小姐是那樣的女子就錯了。
三小姐是不同的。
跟以前那些姑娘是不同的。
“三小姐……”寧時突然回過頭,看着古青煙。
暗七聽見寧時叫古青煙,一下子擡起了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寧時。
公子終於開竅了嗎?
他就說嘛,公子在其他的地方那麼聰明,在感情上怎麼可能是個白癡?公子只是還沒有開竅而已,現在公子開竅了,要拿下三小姐,簡直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三小姐似乎不是來打獵的。”寧時看着古青煙淡淡的說,他站在前面,這是上山的路,他佔據了高位,居高臨下的看着古青煙,氣勢很足。冷酷的眼神和傲然的氣勢,讓人雙腿發軟,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跟前。
但古青煙是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二十一世紀的人,可不興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的。
而且,在古青煙眼裡,寧時氣勢再怎麼足,都只是一個小孩子。
十六七歲的小孩子。
她可是二十七歲了,足足比寧時大十歲。
一個小孩子,氣勢再怎麼足,都只是一個小孩子。
暗七聽見寧時的問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被絆倒,擡起頭,驚訝不敢相信的看着寧時……他們公子……居然質問質問質疑三小姐。
公子……他到底想不想虜獲三小姐的芳心啊?
他質疑質問三小姐,只會讓三小姐生氣。
看看公子冷着一張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都不忍直視了……公子這個悶墩兒,這個時候,公子應該表現出他的溫柔體貼和紳士,問問三小姐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渴不渴,需不需要喝點水,怕不怕?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看看他們公子……
哎……
暗七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有看過話本子的公子就是悶墩兒,悶墩兒。
“寧公子怎麼會這麼問?我上山來,除了打獵,就是想採點草藥,不然……寧公子以爲,我上山還能做什麼?”古青煙看着寧時淡淡的問。
暗七看到這樣的古青煙,眼睛亮晶晶的……三小姐好厲害,居然敢直視公子冷酷犀利的眼神,還敢反質問公子。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哦……不是,不愧是他幫公子看上的女人。
寧時看着古青煙,少女的臉很稚嫩,可神情不卑不亢,一片平靜……平靜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探究她到底有一顆多麼強大的靈魂,才能在古家現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還質問一個王府的公子。
“三小姐,是想要去山頂吧。”寧時說,突然扯了一下嘴角,好看的鳳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一笑。
古青煙的表情不變,只是看着寧時的眼神卻突然凝重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要去山頂,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她想要去山頂。
寧時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能看透人心?
本來,古青煙並不把寧時放在眼裡,她本身是一個聰明的人,更何況,還在二十一世紀接受過那麼多高端的教育……她自信,在這個朝代,她的聰明才智謀略手段不差任何人。
可是……寧時……
在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就知道了她要去山頂。
而且不是猜,不是蒙,而是肯定。
他的語氣雖然很輕,很隨意,但他的眼神很認真很堅定。
他堅定的認爲,她要去山頂。
而她,確實是要去山頂。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