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真的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南宮熙的報復爲何會在主子的心中是弱爆了……
還是主子覺得他就該受傷,才能昭顯出南宮熙的報復是有技術含量的,不是弱爆了?
嗚嗚,請告訴他,不是他想的那樣,好不好?不然,好殘忍的……
“我們軍營成了他的練武場,大多將士都被他操練的要養大半年,才能好……”好吧,他承認他說話的技巧不好,居然沒有說最嚴重的事情。而是從最輕的說起……
可是,說完之後他發現他似乎還有好多的悲慘沒有說清楚,嗚嗚現在還可以補充嗎?
他此刻簡直不知理解他,害的他都懷疑他腦袋是不是最近不夠用了……
居然只說了城門被毀之事,那是最嚴重的情況嗎?還有爲什麼不提提南宮熙的‘借’,不提提他的囂張程度,似乎這纔是重點啊……
果然,暗,你是被你主子的輕描淡寫給嚇傻了吧。
他……
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訓,一定要淡定,不能被一句話就嚇傻的不知所措了吧。
儘管如此,聽到這話的夜闌,脾氣也不怎麼好。大眼深沉的望着他,然後絕色的臉上有些許的難看。
南宮熙,過分了啊。要知道,他下手多輕啊,只讓他的將士幾天不好頂着豬頭臉出來,可他倒好……
居然要躺半年。
雖然暗都沒有說清他們到底都傷在哪兒了,可養大半年的傷,能小嗎?嗚嗚,這個買賣一點都不划算……
也讓他明白,南宮熙果然如傳言一樣,不僅小氣,還相當的護短啊。
真的不知招惹上這樣的一個人,他……
是幸?還是不幸?
如今總覺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味道啊,疼得他恨不得宰了那雙腳。唉,罷了,他挑釁在先,就任由他鬧騰吧。
“那個人查出是什麼人沒有?”夜闌冷冷的問着,絕色的臉上有些許的難看。
暗面對主子跳躍性的問答,有些跟不上節奏的回來,然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後來像是反應過來似地,連連擺手的,說道:“查不到……他像是突然冒出來一樣……”
至於其他的,他相信主子會明白的。
夜闌對於手下那誇張的神情,眉微微的點頭,眼中有着凝重。連他都查不到的人,他怎麼可能不重視呢。到底是誰的人?這麼的有本事?
“多注意一點,然後退下吧……”夜闌一想到他派了無數的人去桃花林,可回來的幾人不是什麼也不知,就是癡傻了一般,讓他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還有一去不復還了,想想那裡,倒是邪門的很。
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在想,他要不要親自去冒險一試呢。
隨即便迅速的打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在沒有除掉那個人之前,他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只是一想到那個人去了北齊,不明白他去那裡幹什麼!若是西蒙,他早殺過去了,可他和北齊帝天生不合,看似什麼事都沒有。可他敢保證的是他這次去,絕對會被那個可惡的北齊給出賣的……
這也是他唯有在此默默等待的原因,只是一想到北齊那個地方,心就有些不安起來。
深邃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想不通,便拋卻腦後,不再去想。
哦,對了他也該去看看那個人,聽說都好幾天沒有進食了……
他倒是要問清楚敢來刺殺他,失敗了還耍脾氣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居然,還傲嬌的絕食。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
柳玥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到北齊,不是因爲後支隊出現問題。而是聽着紫宸的說法,柳珍珍很不好。
珍珍本該在九月份生下孩子,如今都過去了兩三個月了,也紫宸也調用了他的人把人給悄悄的送了進去,按理來說該早好了。
可如今不但不好,反而還不能爬起來,這就讓她不得不親自去一趟了。雖然她也擔心小晨,可紫宸再三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離去,柳玥這才放心。
“紫宸,派人送一千頂帳篷去齒溝橋吧。”還記得來之前,柳玥邊收拾行李,便淡淡的開口,語氣平淡的聽不出她絲毫的情緒來。
紫宸一怔,然後迅速的回神,點點頭。似乎早已知曉她會知曉殷朝的境況一般,不言不語的應下。
他剛剛去埋了父親,父親應該是被自己給嚇死的吧。唉,老臉蒼老且消瘦、頭髮凌亂,眼睛瞪得老大,至於身上就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不是摔得就是抓傷,幸好他每天都會去看看他,否則他一定被野獸給叼走……
對於父親來說,的確是太可憐了……
雖不感傷,可也知曉柳玥讓他去後山,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了。他不會責怪,那個人離去也是一件好事。
柳玥望着他,知曉他因爲父親的事情,多少是有些怨怪的。可是,柳玥對於他的慘狀,她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走開了
。
人死爲大,再大的仇恨,也該歸於塵埃。如今見他不問,她自然也不會去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而她還真不想那些無辜的人沒有棲身之所。絕不是爲了他……
她又安排了一些事兒,便轉身離去——
紫宸望着她離去的身影,掏出隨身而帶的卦,一佔,此行柳玥凶多吉少……
起身想要去提醒一二,突的便頓住了腳步。罷了,還記得上次他也是算到了柳玥有血光之災,後來不也是虛驚一場嗎?
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可他不知的是,他一時的猶豫,竟然使得柳玥深陷絕境,差點丟命……
兩天的時間,柳玥再次的來到太子府,她發誓她一點都不想來,尤其是一想到那個人的待客之道,就讓人很不喜歡的不想進來。
可爲了珍珍,她也咬牙去見了門童。門童很快的去稟報了裡面的管事,片刻那個有些矮胖的管家走了出來。
他認出了她,客氣的見禮。雖知曉眼前之人就是柳側妃的姐姐,可他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把人給引去側妃的房間而不告訴當家主母。
畢竟現在是有太子妃了,他做什麼事兒都不能逾越規矩,纔是。
說了他的爲難之後,便轉身去稟報,弓着身子等待太子妃的決定。
太子妃夜月正在清理送給各宮各殿的年節禮品,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聽到管家的稟報,她轉身,冷冷的質問着:“她來幹什麼?”
柳玥的大名她還是有所耳聞的,就是夫君蕭之齊對她也是讚譽有加的,可以爲這樣她就該讓那個女人進來嗎?
哼!這裡是她說了算,可不是她想來便來的地方。
對與她來這裡的理由,更是嗤之以鼻她的冷哼,看四妹?她四妹好好的,有什麼好看的……
“奴才不知……”管家低垂着頭,如實的回報着。拜託他只是個小小的管家,人家怎麼可能告訴他除了看妹妹之外,還能幹什麼事,對於這個問題真的是太深奧了,表示不是他能回答的問題……
“就不能打發她嗎?”
她眼中似有無數的怒火般,冷冽的問着。見管家依舊低垂着頭,想要說話時,她急急的打斷了他:“罷了,本妃就去見見……”
管家依舊低垂着頭,無人看清他眼底有着一閃而過的鄙夷。太子妃太看重表面,實則她入府至今,一直不停的任由爭鬥至今,從她入府後,東宮就沒有安靜過一刻。
她爲人也狠辣囂張,可在太子的身前卻是個嬌滴滴的小綿羊,很得太子的喜愛。
否則,也不會放任她在東宮的一切的權利,任由她做主了。太會勾心鬥角,管家表示很不喜。
雖如此他也不會傻傻的去找太子,說半句太子妃的不是。一是因爲人微言輕,自然不會得罪盛寵的她;其二是他覺得再久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太子那般的聰明,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長期的耍花招呢。
所以,一旦太子妃有露出蠻橫的一面時,她最好是祈求她的面目一輩子也不要被太子看到,否則她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可如今的太子妃夜月位高權重,獨寵一人,自然地位在東宮那可是說一不二的,私底下自然是越加的有恃無恐了。
柳玥坐在大廳裡,眼神清冷、疏離,身上的氣息收斂也盡顯她逼人的強勢及自信。
夜月一來,便見到一席白衣,清冷的不左右張望,端坐在大廳側首的柳玥,身上的氣息令人生生的止住腳步。暗道這樣的女人,的確比她那個妹妹要強勢的多啊。
柳玥轉頭,見是她,很快的釋然,起身行禮,自然的就如同她們早已認識。
可惜二人都是第一次見面,柳玥暗自的猜測眼前這個身穿暗紅色的宮服,頭梳繁複的發誓,錯綜複雜的不知她想要梳什麼的女子,大概便是夜月了吧。
她的臉上畫着美豔動人的妝容,掛着淺淺的笑意的女子,不經意間尊貴盡顯。
可柳玥硬是在她含笑的眼中看出一絲的鄙夷,雖是一閃而過,可柳玥自認眼神還不錯,又豈會看錯。唉,怎麼到哪都有白蓮花呢。
如今唯有當作不知,任由她打量。她到底在打量什麼?
“不知柳姑娘前來,所爲何事呢?”她優雅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淡淡的開口道。輕蔑一掃而光,柳玥也不過如此。
沒有她美,更沒有她身份高貴,而且還是個下堂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想着要來見見她,真的是太大失所望了。暗自的打算她是不是要草草的打發人,好回去歇息一會呢?
只是,眼前的女子此時的身份終究有些特殊,她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不是。畢竟她是殷朝如今天子的女人,可他卻沒有接回皇宮的意思,任由她在外漂泊。
哪怕她的身份不被殷朝認可,夜月也自認她不敢隨意的在她的面前擺譜。
只因她還有個身份,那就是她是她皇兄的紅顏知己。而她也不會忘記她的皇兄夜闌對她可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不然也不會讓她居住在皇宮,無人敢去挑釁了……
想到母后的悽慘,哪怕身爲太后,可沒有半點實權的她,實則什麼也不是。
與其靠她,還不如抱緊皇兄這顆大樹,投其所好的接見一下她吧。
若是徹底的得罪了眼前之人,那她的太子妃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的。
柳玥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同樣的待客之道。她喝茶喝的優雅,卻可憐她還站着回話,任由茶香四溢……
好吧,估計又得站着說話了……
“我是想來看看我的四妹,聽說她病了,不來看看我也不太放心……”柳玥直視她,清冷的眼中笑意點點,可話中的冷冽卻令人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語氣也有些冰冷的窒息。
夜月聞言,臉上微笑着,心中低咒: 病?那個女人有什麼病?不過是氣急攻心,不想起身罷了,此時居然還驚動了她的姐姐……
她眼中的怒氣是如此的明顯,柳玥怎麼看不出來。輕飄飄的一眼,似乎是洞悉一切,然後便收回目光:眼前的女子是夜闌的皇妹了,可她對她實在是稱不上什麼好感。這樣的人太目中無人,她敢肯定的是柳珍珍在她的手底下絕對的討不到好。
“嗯,是嗎?那管家你快帶柳姑娘去看看柳側妃……”夜月的臉頰有些微怔,笑的僵硬的吩咐着。爲什麼面對那雙清冷的眸子時,她會有心虛的感覺呢?
該死的,哪怕那個女人什麼也沒有說,她怎麼還在她的語氣裡聽出那一絲的虐待呢。只是,她虐待她了嗎?
似乎除了那個孩子是她動手之外,她可不認爲她做了什麼,會讓那個人躺幾個月的。 總之,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很難受啊。
柳玥客氣的行禮,然後隨着管家走向了內殿。夜月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廳,扭曲着一張臉,陰狠、詭異的笑着……
蕭之齊回府,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他的太子妃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怒目猙獰、可怕的令他以爲他剛剛是眼花了?是他識人不清?
還是本就如此?
眯眼審視……
夜月不經意的瞥到殿外的那一絲明黃,慌亂的收起臉上的表情,該死的,殿下回來了怎麼沒有人通傳?哼!那些人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蕭之齊看的認真,自是沒有錯過她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猙獰、殺氣。殺他?還是以其他的理由把他府裡的人給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給殺了?
呵,他怎麼忘記了太子妃的母后曾經是一國皇后,似是醒悟一般的解了先前的疑惑。
她母后的威名可是過了幾十年,如今都令人難以忘懷的。那個女人不但奪了姐姐的幸福,還理所當然的霸佔,然後還一副對所有的人都一副慈愛的神情,接着便是一生的榮寵。
這樣的人在東朝穩居後位幾十年的女人,又豈是簡單之人。他看慣了後宮的爭鬥,哪個人可以說是乾淨的……
權利的背後,也許是森森白骨……
想來,身爲那個人的女兒,耳須目染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善良得了。呵,他蕭之齊何其的可悲,窮其一生都尋不到心愛之人,攜手一生……
至於那個人?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人的心中還有他的存在,這也是他爲何會冷落她的真正原因……
他蕭之齊雖不是九五之尊,可也是尊貴的太子,又怎麼可以忍受他的女人心中還有其他的男子呢?
身和心不是他的,他寧願不要。
他收斂情緒,像是不曾發現先前的異樣,而是微笑着開口問道:“月兒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夜月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見他的神情與平時無異,自認是她剛剛想太多了。也許殿下也是剛剛進來,什麼也沒有看到……
一想到那個可能,心情就美好了,嬌柔的笑着,上前摟着他的手臂,撒嬌的說着:“是側妃妹妹的姐姐來看望她,臣妾擔心是個心術不正之人,不放心的前來看看……”
蕭之齊笑的溫婉和煦,望着這張嬌柔、美麗的臉頰,眼眸深處有着一閃而過的厭惡。他自認閱人無數,怎麼就沒有看清她的本來面目呢。
是她裝的太像了?還是他受人迷惑了?不然,這樣假的一張笑臉,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前西王妃柳玥?”試探的問着,眼中的神采消失不見。居高臨下的望着懷裡的女子,再次的肯定他一定是傻了,纔沒有發現。
夜月點頭,對於這個稱呼極其的不喜。北齊的皇帝正值中年,健康的很。
殿下也不知何時會榮登大寶,所以她的身份還是太子妃,可那個人若是西王妃的身份,那她就是殷朝的國母了。
自然,面對這樣的一個事實,本就高高在上的她,有些受不了這個稱呼。哪怕前面有個‘前’字……
“哦?本宮記得也好久沒有去瞧過柳側妃了,月兒今日你就毋須等本宮吧……”蕭之齊開口,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轉身離去。
速度之快,快的讓人以爲他是在逃避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