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橫財
“王爺你也知道,城裡面鬧鬼,晚上我可不想再回去,所以,今天晚上我只好跟你呆在一起了!”白婉璃笑着,臉頰上的梨渦,炫目無比妲。
雲冽辰睨了她一眼,轉身不再說話。
“王爺,能告訴我,你查出的線索麼?”白婉璃趕緊跟上,走在他的後面,提着裙襬。
“雲非墨是雲洌陽的親大哥!這銅山銀礦的案子,如果我破不了,那麼下一個就會是他接替我的位置!”雲冽辰忽然開口,道出了這麼一個與案子無關的事情。
“雲非墨?楚王雲非墨?”白婉璃驚呼開口。
難道這銅山銀礦的案子,背後的主謀,是皇帝的兒子?
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
雲非墨的封地富庶,而且遠離京城,按道理說,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看着雲冽辰遠去的身影,白婉璃朝着銀礦失竊的地區走去。
因爲失竊的案子,時間已久,所有現場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
可是參差不齊,地面還是有很多的腳印,白婉璃用自己的腳量了一下,都比她的腳大很多,應該是男人的腳印窀。
她轉身,叫了一個侍衛,過來對比一下腳印。
地面上這些固有的腳印,如同刻上去一般,印記深沉。
而這個侍衛的腳印,卻浮淺的很。
她眉頭緊鎖,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
旁邊的侍衛,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解釋着道,“前些日子,銅山多雨水,所以這些腳印就留了下來。不過這都是看守銅山銀礦,並且死在了黑水山的那些守衛的腳印!”
白婉璃點頭,表示明白。
她叫了一個侍衛,在地上潑了水,將泥土弄的鬆軟,讓侍衛站在鬆軟的泥土裡面,繼續做試驗。
可是侍衛踩出的腳印,依舊沒有原本的腳印那麼深厚。
白淺淺吩咐下去,繼續在侍衛身上增加砝碼,直到腳印跟以前的腳印,一般深刻的時候,這才作罷。
她仔細研究了砝碼,大概是兩百斤左右,也就是說,一個正常的人,只有身上帶着兩百斤的東西,才能踩出這麼深的腳印。
可是失蹤和死掉的守衛跟礦工,加起來,一共有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每個人帶着兩百斤重的東西,也不能一次將銀子運出銅山。
那可是整整六百萬兩……
她蹙着眉頭,看着雜亂無章的腳印,這些腳印,來來回回,似乎並不是一天所留。
難道這些官兵和曠工,不是一次性將銀子運送出去?
而是分批次?
可是如果是這樣,又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領,可以同時控制三百多人,不出一點意外?
她實在想不通,順着腳印,來到了銅山的外面。
外面,雲洌陽還沒有走,站在一邊生着悶氣,白婉璃上前盯着他,“你怎麼還不走?馬上就要入夜了,到時候女鬼又來找你,怎麼辦?”
“我不怕女鬼,女鬼既然不敢傷我,那麼她就忌憚我的身份,所以她越是想要我走,我越是不走!”雲洌陽握緊了長劍,扭頭,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小璃,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了?”雲洌陽再次問道。
白婉璃冷哼,“腳印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斷掉了,真的很奇怪!”
“什麼腳印?”雲洌陽不解,上前看着她道。
“你是不是真的不怕女鬼?”白婉璃盯着他,注視着他的眼睛。
雲洌陽頭一偏,“男子漢,大丈夫,爲什麼要怕一個女鬼?”
“不怕就好,我們去黑水山,看看那些官兵的屍體!”白婉璃牽過系在一邊的汗血寶馬,朝着黑水山走去。
“小璃,黑水山現在都是屍體,萬一他們都變了鬼,我們怎麼應付?”雲洌陽皺眉,看了看天色,眼看就要天黑了,現在去黑水山,似乎,似乎……
“你害怕?”白婉璃挑眉,看着他。
雲洌陽縱使真的有些害怕,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承認,他搖頭,“我爲什麼要怕,縱使他們都變成了惡鬼,也要尊稱我一聲殿下!”
“不怕就最好,怕的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白婉璃翻身上馬,朝着黑水山奔去。
來到黑水山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陰森的氣氛,將整個森林,承託的森冷無比。
兩人穿過了森林,接着來到堆滿屍體的黑水坡,因爲案子還沒有破,所以這些屍體,暫時由朝廷的人看管。
看守這些屍體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老頭兒腿有些瘸,走路一瘸一拐。
雲洌陽表明了身份,老頭兒帶着幾人來到了堆放屍體地方,指着這堆已經腐臭的屍體道,“裡面不少人,是山下的鄉親。他們死了之後,被堆放在這裡,他們的家人哭着來找了好多次,可是因爲朝廷有令,案子未破,不得發喪,所以就堆在了這裡……”
“仵作查過了麼?怎麼說?”白婉璃擰着秀眉。
這些屍體,個個死狀恐怖,看樣子,是中毒而死,而且堆在一起,散發着惡臭,讓人不寒而慄。
“仵作查過了,說是中毒,他們死的時間,應該已經有一個月左右……”老頭兒站在旁邊答道。
死了一個月?也就是說,銅山銀礦,還沒有出事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雲洌陽大概受不了這樣的場面,皺起了眉頭,拉着白婉璃後退幾步。
白婉璃甩開了他的手,上前,蹲在那裡,翻看其中一具屍體。
屍體,似乎縫合過,特別是肚子上的地方,縱使腐爛的厲害,卻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啊……”雲洌陽大叫了起來。
白婉璃嚇的一跳,她回頭怒視着雲洌陽,“叫什麼叫?嚇死我了!”
“鬼,女鬼……”雲洌陽指着不遠處,影影綽綽的樹枝上面,臉色難看。
白婉璃皺眉,朝着樹林過去,接着鬆了一口氣。
只是一個掛在樹上的紙人而已,哪裡是什麼鬼?
等一下,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聯繫。掛在樹上的一個紙人,就好似女鬼,如果利用光影的學理,再製造一個女鬼,似乎也不是難事。
這就猶如皮影戲一般……
她看着樹上的紙人,眉頭緊蹙。
“小璃……”雲洌陽大叫,一把推開了她,隨着“嘭”一聲,旁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黑影伸長了尖銳的指甲,猙獰的笑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白婉璃深吸一口氣,這個女鬼,又出現了。
聽口氣,這裡似乎是她的地盤。
“喂,你別對付小璃,不然我扒了你的墳墓,也要將你碎屍萬段!”雲洌陽伸出長劍,怒吼。
白婉璃卻只是看着女鬼的爪子,接着朝着揹着月亮的地方看去。
女鬼朝着白婉璃再次抓來,白婉璃一個翻身,利落的躲過。
雲洌陽卻長劍出鞘,砍想地上的黑影,白婉璃卻縱身一躍,朝着旁邊的樹林飛去。
她取下了樹上的紙人,然後丟在一旁,怒道,“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女鬼,再裝神弄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璃——”雲洌陽站在一邊不解的看着她。
女鬼獰笑一聲,黑影朝着樹的地方移去,白婉璃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房子,然後怒吼,“抓住那個看守屍體的老人……”
她朝着不遠處的房頂飛去,隨着女鬼的尖叫,她手中的袖箭飛出,接着“嘭”一聲,從房頂上掉下一個黑色的影子。
影子手中拿着紙人,和一堆演皮影戲需要的東西。
她軟劍出鞘,橫在黑影的頸項上,黑影臉色煞白,不敢出現。
“女鬼?練有白骨爪的女鬼?昨晚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再抓一個,我看看!”白婉璃冷聲,手中的長劍一橫,那女鬼的脖子上,已經多出了一條血印。
“我們裝鬼,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不傷害你們,將你們趕出銅山,既然你們不領情,那就怪我們不客氣了!”女鬼冷笑,手中的暗器倏然飛出。
白婉璃往後一躍,湛湛的躲過了她的攻擊,那邊,雲洌陽已經將瘸腿的老頭兒抓了回來,大聲道,“小璃,小心……”
白婉璃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蒙面的男子,朝着這邊射出了湛藍的毒針。
她手中的摺扇,忽然展開,毒針係數的刺入了她的摺扇這種。
她“啪”一聲,合起摺扇,摺扇上面的毒針墜落地面。
雲洌陽再也管不了那個老頭兒,朝着白婉璃這邊跑來,黑衣人見毒針傷不了白婉璃,長劍出鞘,跟雲洌陽動起手來。
旁邊的女鬼,卻手中多出了一個圓筒似的東西,那東西也就胳膊粗細,朝着雲洌陽射去。
白婉璃一把扯過了雲洌陽,長劍“嘭”一下打在她射出的東西上。
東西碰見長劍,頃刻間融化,只留下一滴水澤。
白婉璃看着長劍,頓時明白了什麼,她怒吼,“林夏,你想傷害你的殿下麼?”
黑衣人忽然住手,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冷眸盯着黑衣人,上前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
月光下,林夏皺着眉頭站在那裡,眸光復雜的盯着雲洌陽。
“林夏,怎麼會是你?”雲洌陽不解,上前一步,長劍橫出,架在林夏的脖子上。
“放了他!”旁邊的女鬼怒吼,上前朝着雲洌陽撲去。
“住手!”林夏怒吼,警告性的看着女鬼,女鬼倏然頓住,神色淒涼的看着幾人。
“殿下,聽屬下一句勸,離開銅山吧,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林夏開口,苦口婆心的看着雲洌陽。
雲洌陽搖頭,冷笑連連,“虧我還在想盡辦法的救你,你竟然這樣騙我!”
“說,爲什麼要扮鬼嚇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雲洌陽的長劍,再次橫在了林夏的脖子上。
林夏搖頭,“殿下,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出賣我的主子!”
“好,那我就成全你!”雲洌陽長劍橫翻,劍刃已經割破了林夏的頸項,林夏逼着眼睛,脖子上鮮血汩汩流出。
雲洌陽卻無法下手,林夏跟着他三年,一千多個日夜的陪伴,他怎麼忍心,說殺就殺?
半響,他盯着林夏,長吐了一口氣,收回長劍,“你走吧,我不殺你,只是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要逼我離開銅山,不可能!”
林夏有些詫異的看着雲洌陽,緩慢的後退幾步,忽然跪下,“殿下,屬下求求你,離開銅山吧……”
雲洌陽冷哼,“我不殺你,已經是格外開恩,立刻帶着你的姘頭給我滾,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他轉身,長劍指着地面,拉住了白婉璃的手。
後面的女鬼,上前扶住了林夏,林夏皺着眉頭,站起身,朝着旁邊的老頭兒走去。
老頭兒忽然拉響了一個煙花,林夏大叫一聲,“不要——”
“嘭”一聲巨響,似乎,是煙花綻放,又似乎是地動山搖。
白婉璃和雲洌陽,被林夏卯足了勁兒一推,推入了不遠處的屍體堆中,伴隨着腐臭和天旋地轉,兩人的身體不住下降,最後砸在了一堆屍體上面。
雲洌陽怒罵起來,“早知道,爺就一劍了結了他,竟然敢背後放冷箭,這是什麼?臭死了!”
白婉璃從地上爬起來,接着點燃了火摺子,她蹙着眉頭,“你還好剛剛沒有殺林夏,不然現在死的,就是我們!”
“什麼意思?”雲洌陽皺着眉頭,十分生氣。
他身上黏糊糊的,全部都是屍水,噁心死他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剛剛老傢伙,拉響了這裡的炸藥,外面發生了爆炸,你不明白嗎?”白婉璃白了他一眼,看着滿地的屍體,朝着山洞裡面尋去。
“沒錯,我確實聞到了一股炸藥的味道!”雲洌陽皺了皺鼻子,緊緊的跟着白婉璃一起。
前面,已經到了山洞的腹地,沒有路了。
她嘆息一聲折返,看着滿地的屍體,拿出腰間的匕首,將火摺子扔給了雲洌陽,“幫我拿着!”
她將地上的屍體,沿着腹部的地方,劃開了一條縫隙。
雲洌陽皺着眉頭,捂着鼻子,不忍直視。
白婉璃看着屍體的腹部,眉頭緊緊蹙起。
這些屍體,內臟都被掏空了……
倏然,她在內部的位置,發現了一些碎末,她拿着匕首,挑開看了一眼。
竟然,是銀粉……
她站起身,滿山洞的尋找機關。
“小璃,你做什麼?”雲洌陽靠近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厭惡的遠離那些屍體。
“我知道,他們怎麼將銀子運輸出來,而且失竊的,不是六百萬兩銀子,而是一千八百萬兩!”白婉璃不住的拿匕首,在山洞上刺着什麼。
終於,她找到了一塊鬆軟的地方,後退幾步,“打開這裡!”
雲洌陽一掌推出,渾厚的內力砸在了洞壁上,隨着“嘭”一聲巨響,山壁被打開了一個洞。裡面,別有洞天。
雲洌陽驚呆了,因爲裡面,整整齊齊碼的,都是銀子。
他走到那堆銀子旁邊,仔細的查看,“都是失竊的官銀,小璃,你怎麼知道,銀子藏在這裡!”
“有人在一個月之前,就殺了這些官兵和礦工,接着利用他們的屍體,偷偷運送銀兩!”白婉璃簡短的說道。
雲洌陽驚呼,“小璃你好厲害,難怪他們要逼着我們離開,不然你肯定能拆穿他們的陰謀!”
“殿下……”白婉璃忽然笑了起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覺得,我們怎麼處理這些銀子妥當?”
“當然交給四哥了,他這次出來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些官銀嗎?”雲洌陽皺着眉頭,疑惑的道。
白婉璃搖頭,“我有個主意,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你想怎麼樣?”雲洌陽看着她。
“我們分贓吧,反正是撿來的銀子,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準外傳!”白婉璃笑着說道。
“小璃,你可真壞,如果四哥尋不回這些銀子,怕是會被父皇處罰!”雲洌陽低聲道。
“他要是想尋回這些銀子,怕是早就動手了,所以殿下趕緊想辦法,如何將銀子運回京城吧!”白婉璃打量着這些官銀,腦袋飛速運轉。
“運回去,倒是很簡單,我們可以僞裝成商人,接着找鏢局押運。只是,我擔心,這銀子背後的主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雲洌陽爲難的說道。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婉璃笑笑,長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
雲洌陽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只是溫和的微笑。
對於白婉璃和雲洌陽忽然提起,要一起回京城,雲冽辰有些詫異。
他們兩個,不是一個要留下來查案,一個要留下來英雄救美嗎?
“四哥,你放心好了,我路上會照顧好四嫂!”雲洌陽笑容燦爛,表情無害。
雲冽辰冷笑,就是被他照顧,他才擔心。
“好了,冽陽你先走,我在這裡陪着辰王,若是有什麼事情,剛好有個照應!”白婉璃淡漠的笑着道。
“四嫂——”雲洌陽鼓着嘴巴,不滿意。
“不用了,你陪着小六先走,我這邊等三哥過來,交接一下,差不多也該回京城了!”雲冽辰冷漠的道。
雲洌陽歡呼,白婉璃則是微微一笑,兩人一起出去,準備回去的物件。
馬車上,白婉璃躺在那裡休息,外面,坐着自己的丫鬟,紫鵑和雲洌陽。
雲洌陽手舞足蹈,“說時遲,那時快,女鬼倏的一聲,尖銳的爪子,刺向了小璃。我心裡一橫,她傷了我可以,但是怎麼能傷了我的小璃?於是我抽出長劍,朝着女鬼砍去……”
紫鵑聽的心驚膽戰,捂着自己的嘴巴,“後來呢?”
“後來,小璃飛向了看守屍體人住的房頂,接着,揪出了女鬼,原來,這個女鬼是人扮的!”雲洌陽搖頭嘆息道。
“殿下,如果,女鬼是人扮的,她爲什麼可以抓人?還能殺人!”紫鵑膽怯的問道。
馬車的簾子撩開,白婉璃的小臉露了出來,“因爲,她手中拿着這個東西……”
她揚手,露出了女鬼使用的圓筒。
紫鵑詫異的看着這樣東西,伸手接過,仔細研究。
“小心,裡面裝的是乾冰,遇見溫度即化!”白婉璃開口提醒。
“小姐,什麼東西是乾冰?”紫鵑將暗器還給了白婉璃。
白婉璃搖頭,“就是類似於冰塊之類的東西,這個東西溫度很低,所以打在人的身上,纔有很涼很疼的感覺!”
她將東西收在一邊,“這個東西我拿着好好研究,說不定以後可以做出更加厲害的暗器!”
“小璃,如果這個東西是暗器,爲什麼我們在你的傷口上,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雲洌陽依舊不明白,轉身問了一句。
白婉璃微笑,“都說了,這東西遇見溫度就融化,冰塊融化之後,還能找到冰塊嗎?”
“哦,我懂,這東西就跟江湖上出名的生死符一般!”雲洌陽點頭,揮舞着馬鞭。
因爲他們帶來的車伕,都被女鬼都嚇跑了,所以回去的路上,雲洌陽必須自己趕車。
趕回京城,已經是三天之後,比離開京城整整多了一倍的時間。
回到王府的時候,行雲正着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爲紅綃被皇后抓進了皇宮。
皇宮中,皇后上官鬱一身大紅的宮裝,威嚴的坐在上面,她冷眸看着地上的紅綃,眉頭緊蹙。
毓秀宮的大門,緊緊的關閉着,遮掩了所有陽光。
站成兩排的宮女,彷彿審判者一般,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正在吐血的紅綃。
紅綃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她的十根手指,紅腫不堪,頭髮凌亂,臉頰上全部都是血跡。
匍匐在那裡,她喘息着,“皇后娘娘,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王妃去了哪裡!”
“還敢狡辯!”上官鬱冷聲,“給我打,狠狠的打!”
旁邊立刻上來兩個太監,每人手中都持着厚重的大杖,兇狠的朝着紅綃的身上打去。
紅綃咬緊牙關,儘量讓自己不要叫出聲,可是實在太疼,她額頭上滿是冷汗,終於張口,一口鮮血噴出。
她被活生生打的暈了過去。
“娘娘,她昏死了!”旁邊的太監,詢問的看着皇后。
皇后一拍椅子扶手,“用冷水給我潑醒,一定要問出辰王妃的下落!”
“嗻!”
一盆冰冷的水,兜頭而下。
紅綃瑟縮着醒來,她淒涼的看着皇后,整個人狼狽不已。
“本宮告訴你,今日就是辰王在這裡,也不敢如你這般放肆,辰王妃私逃,傳出去,是皇家的笑話!”皇后怒喝,冷凝着紅綃。
紅綃臉色煞白,“王妃沒有私逃,她沒有……”
“既然沒有私逃,那麼你告訴本宮,白婉璃去了哪裡?”皇后站起身,怒道。
“不知道……”紅綃終於哭出了聲,她不能出賣小姐,不能的。
“給我打,狠狠的打!”皇后怒吼。
“住手!”門外響起一陣怒喝,接着毓秀宮的門被撞開,雲洌陽帶着白婉璃,衝了進來。
一看見奄奄一息的紅綃,紫鵑頓時眼淚蔓延,她上前扶起了紅綃,“紅綃,紅綃你怎麼樣了?”
紅綃坐在地上,悽迷一笑,“小姐……”
她張口,再次吐出鮮血。
“紅綃——”白婉璃眉頭緊蹙,上前想要靠近紅綃。
兩邊的太監,卻一左一右的攔在了那裡,阻止白婉璃。
“辰王妃,你還敢來見本宮!”上官鬱站起身,朝着下方走來。
“敢問皇后,紅綃究竟做錯了什麼,讓皇后娘娘下如此重手!”白婉璃冷聲。
雲洌陽上前,拉了拉白婉璃。
白婉璃卻一把甩開了他,不領情的上前一步,“娘娘,如果娘娘不能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們只好去太后面前評理!”
“你敢拿太后來壓本宮?”上官鬱眯着眸子,靠近了白婉璃,她揚手,劈頭給了白婉璃一個耳光。
白婉璃沒有躲,硬生生受下,只是拿森冷的視線,定定的看着上官鬱。
“本宮問你,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上官鬱怒喝,她討厭她的眼神,恨不得剜了她這雙清靈的眼睛。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白婉璃咬牙冷笑,被打的紅腫的小臉,別過一邊。
“來人,將這個犯婦給本宮拿下!”上官鬱怒喝。
“皇后娘娘,四嫂畢竟是皇上指給四哥的辰王妃,您這樣不問青紅皁白,就拿下王妃,似乎於理不合!”雲洌陽趕緊上前,攔在白婉璃的前面道。
“我沒事,殿下,婉璃這些日子,去了哪裡,只有殿下清楚!”她轉身,看了雲洌陽一眼,接着上前攙扶起地上的紅綃,“不是要拿下我嗎?現在我就跟你們走!”
雲洌陽皺眉,眼睜睜的看着,白婉璃和紅綃,被侍衛帶走。
皇后則是冷眸掃視了雲洌陽一眼,聲音淡漠,“六殿下已經成年,還是注意自己的操行比較好!”
雲洌陽氣急,卻又無法反駁。
眼看着所有人散去,他着急的朝着外面跑去。
守在毓秀宮外面的行雲,正着急的走來走去,一見雲洌陽跑了出來,他慌忙迎了上去。
“殿下,怎麼樣?紅綃怎麼樣了?”行雲氣喘吁吁。
“被抓走了,連帶着四嫂,一起被皇后拿下了!”雲洌陽咬牙,皺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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