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被月色籠罩,有一種森冷的感覺。
蕭雲從念星樓中離開,就來到書房,臉色堅信疲憊的同時,還有一股憂鬱,這股憂鬱來自柳依柔。
對於柳依柔這幾日來的變化,令他感到憂鬱,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甚至對於此懷疑她是不是柳依柔。
從那次雨中,他擁吻她之後,她就變了,不在現以前維維若若,也不像以前楚楚可憐,動不動眶中都噙滿了淚珠。
現在的她變得沉默,變得冰冷,是什麼讓她性子有着如此之大,還是他一直都未發現,柳依柔其實外表柔弱,內心卻是一個自主剛強的女子,她之所以裝成那個樣子,都是被逼的。
蕭雲在心中一直思忖着柳依柔的變化,可忘記一件也在他身上親身實現的,只不過經歷不同,可性子卻變了。
曾經何時的他風流不羈,無拘無束,一心至愛楊星兒,爲了楊星兒他可以滅掉傾羽國,爲了楊星兒他迫使登上皇權之爭,爲了所愛的人,他改變自己,而今,柳依柔爲何改變,其實同樣的道理,她從掌上明珠,爲了救爹爹揹負一切忍辱,只要爹爹可以得救,她甘之如飴,可是,她的揹負,她的屈辱,沒有救會爹爹,她感覺自己是個無用的人,所以放棄了自己,不在乎一切,只用沉默,用冷淡來掩藏,那個弱小脆弱的心。
蕭雲苦苦思慮,卻無法看透這一切,是自己不承認改變,還是自己不敢去面對,也只有自己的心知道。
現在他唯一可以威脅柳依柔有感覺的事情只有她孃親的墳墓,他自是嚇嚇她而已,不會真的動了她孃親的墳墓,畢竟死者爲大,他只是想看她眼中有點生氣而已。
然,他看到了,看到是她眼中的冰冷和漠視的態度,當他看到時,心除了害怕就是害怕,這種害怕就像他當時抱着星兒屍體時,那種害怕一樣,所以,他怕面對,便離開。
“王爺……
”正沉思的他,忽然被一道嬌柔的聲音打亂,蕭雲聞聽是晨兒的聲音,暫時放下心中陰霾,沉聲道:“進來。”
“王爺,晨兒看你從回來之後就沒有用膳,自作主張到廚房做了一些點心給你送來,公事重要,可身體也重要。”一襲乳白色鑲邊金色的荷葉襦裙的晨兒手提籃子,款款而入,面上帶着甜蜜的笑。
“晨兒,讓你費心,本王公事繁忙,也招待不週。”望了望窗邊的月色,溫柔淺語,也不知道柳依柔吃了沒有。
“王爺,是晨兒打擾府上,娘說,王爺是恩人,一定要涌泉相報,晨兒做這點事,也是應該的。”晨兒聞聽之後臉上雖未變色,可話去夾雜一絲酸味。
“晨兒,住在王府還習慣嗎?”蕭雲無視那酸味的話,轉移話題,心裡冒名嘀咕不屑,恩人涌泉相報,那仇人又是什麼,是血仇血報,可柳依柔爲何不報仇,而是很平靜。
“王府很好,晨兒很習慣,只是娘說……”欲言又止,端出自己做的點心,面帶微笑,並沒有把話接下去說。
“但說無妨。”如果是以前的星兒,一定會大大咧咧說完,纔不去顧及其他,睨視着她面色緊張,蕭雲忍不住在心中對比分析,她始終不是她的星兒。
“娘說,未出閣的姑娘不應住在王府,這樣外面閒言很多,所以,今晚,晨兒是來請辭的。”咬了咬脣,面色含羞道,蕭雲聞言,蹙眉,沉思一番道:“這樣吧,本王將收下梨落村,如果你們母女倆願意幫本王看守照顧那片梨園的話,本王就安排你們住處,畢竟貿然回去,那個霸漢也不會罷休,晨兒你意下如何。”她不是星兒,可他不能不對她見死不見,這是最好的方法,想起那個黎園,腦海中就出現那個夢境,他覺得那個夢境太過詭異,也有必要去查探一下。
“晨兒遵命!”晨兒聞言,隱忍心中的失落和悲傷,她以爲憑着自己樣貌就可以慢慢收攏蕭雲的心,可
現在看來讓她不得不懷疑蕭雲對楊星兒的真心,如果換做其他男子的話,一定會愛屋及烏,就像楊軒一樣。
“蕭雲,你是真的愛過楊星兒的人嗎?”她在心中產生疑問,不過,也暗中決定用公主的計劃對付蕭雲。
無論是什麼,都對她有利。
“晨兒,本王也是爲了你的清譽着想,你先下去吧,準備一下。”看着她眼裡閃過一絲暗淡,蕭雲急忍自己衝上去爲她撫去的沖淡,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她不是星兒,只是一個和星兒長得像的人。
“王爺如此考慮,晨兒感激不及,王爺早點休息,晨兒告退。”既然你選擇遠離我逃脫心中的楊星兒,那我只有好好準備,準備。
蕭雲見她沒有任何疑問,輕哼一聲,示意她退下,看了看桌上的點心,心,又莫名揪起。
對於柳依柔性子變化他看不懂,可是對於面對以前深愛的人,長得極像的人,他既然能看清楚,當機立斷,把她排斥在外,不是不愛,而是他知道,他心中的楊星兒是獨一無二,儘管長得像,也不是他的星兒。
他很確定晨兒不是星兒,可無法確認現在的柳依柔是不是那個任他折磨,忍辱的柳依柔。
他不懂,既然能看清這個晨兒,可爲何看不清柳依柔。
是她掩飾的太好,還是他的心已經在偏移心中至愛的軌道。
這兩樣他都可以否定,柳依柔性子單純,不會掩藏自己,而他的心更不會偏移軌道,自始至終他都至愛楊星兒一個人,否則的話,晨兒在他面前時,他就把持不住自己心,把她當成星兒,而他沒有,所以他否認。
心一次一次被這件事擾的痛,擾的不得安寧,他決定要在試探一下這個柳依柔,是真的還是假的。
月色,清冷着,蕭雲離開書房中,踏步向念星樓中去,未察覺,黑暗中一雙憎恨的眸子燒着熊熊烈火,吞噬她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