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戰會死人,尉遲靳也有可能會死。”這是這幾天以來,一直困擾顧惜弱的問題。
如果尉遲靳死了,小黑和小白就沒有爹了,皇上就沒有兒子了,阿寧就少了一個哥哥了,閻王就少了一個弟弟了,那大家是不是都會很傷心呢?
還有,尉遲靳如果死了,那……她就沒了丈夫,變成一個寡婦,那她會不會傷心呢?
“王妃,您在想什麼呢?”金子進來,看到顧胖胖面前的臭豆腐一塊都沒有動,覺得十分奇怪,一般來說,王妃是絕對不會浪費食物的。但這回,她看着食物發呆的情形已經超過五次了,而且還有好幾次跟她說晚上睡不着。
顧惜弱擡眼看了金子一下,又低下頭去,趴在桌子上。
“我在想攻打番邦的事情,尉遲靳任徵西大元帥呢。”
“我看王妃您不是在想打戰的事情,而是在爲王爺擔憂吧。”金子想了想說道。
“爲他擔憂?”這個問題,她還沒想到過。
“王妃現在吃不下睡不着的,不正是爲王爺擔憂的表現嗎?依奴才看來,王爺在王妃的心裡已經有了牢固的地位了。”
牢固的地位?顧惜弱一聽,眼睛都瞪直了。尉遲靳在她的心目中有牢固的地位?
尉遲靳這段時間忙着籌備西征的事情,每日與衆位王爺和將軍商討戰略部署的事情,天天上沙場親自操練將士。同時還要防範老狐狸尉遲健,所以總是到深夜纔回到臥梅苑。
顧胖胖在這段時間內,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尉遲靳,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給她整日遊手好閒的感覺,也不再覺得他是個只知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金貴王爺。
她突然發現,他肩負着國家重任,他能夠一個人站在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能夠在地圖上運籌帷幄,能夠口若懸河地說着他的戰略思想,能夠一人辯倒無數人,並獲得讚賞。
“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尉遲靳深夜歸來,發現顧惜弱還坐在搖籃前看着小黑和小白,但是眼神又不在小黑和小白身上,看着有些恍惚的意思。
顧惜弱擡起頭來,尉遲靳今日又練兵了,此刻身上穿着戎裝,一張臉也不似平日白皙了,連日風吹日曬的,有了些粗獷的豪氣。
“我……我幫你準備好了洗臉水,我來幫你脫了這身吧。”顧惜弱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紅着臉說道。
尉遲靳一看,那桌上果真擱着一盆水,盆子邊上,是他的帕子,伸手試了試水溫,看得出這水是從熱變溫,已經打了好些時辰了,難道說……
尉遲靳大喜,問道,“你在等本王回來?”這些日子太過忙碌,他忽略了她,也沒有送小花,寫小詩,畫小畫了,卻沒有想到,她會等他。
“我……我見小黑小白還不睡覺,就利用多餘的時間打了熱水來。”顧惜弱卻又不好意思承認了。
“胖胖,不要騙本王了,小黑小白這個時候早就睡着了,說,你是特意等本王的,是不是?”尉遲靳激動了,他幾步走到顧惜弱面前,伸手擡起她的臉迫她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