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處很是開闊,四周一覽無遺,看着也沒有什麼能夠藏住一個密室的地方,幾人四處搜尋着,蘇錦世聽着他們在說話,有些奇怪的問着楚齊天是什麼情況,楚齊天看着四周將看到的都說給蘇錦世聽,蘇錦世雖是看不見,但是在腦海裡還是很快勾勒出大致的樣子。
只是聽聞這山頂上平坦,要藏在東西是不可能的,想來女帝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地圖刻畫在畫卷上,這密室一定是藏在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言清,你們找一找這山頂可有什麼石壁不同的地方,或是有沒有什麼水潭之類的······”蘇錦世出聲說着,幾人立馬便開始找了。
很快只聽得慕明軒在那出聲道:“你們快過來,這兒有一處石壁是凹進去的,上面似乎還有什麼圖案······”
楚齊天抱着蘇錦世走過去,慕明軒將雪抹開,一處凹進去的石壁就看得真切,幾人看着拿出石壁皆是覺得有些眼熟,慕明軒當下反應過來,這個不就是跟她當時找到,能夠打開鳳闕宮密室的玉佩的花樣是一樣的嗎?
“錦世,上次那塊玉佩你可是還帶着?”
蘇錦世點點頭,示意楚齊天自她身上拿出來。當時離開的時候只是想着將他們的東西都帶着做些紀念,看着這玉佩也就順手帶上來,想不到還是有用的。
慕明軒接過玉佩,將玉佩放進那處凹進去的石壁,輕輕的轉動。立馬便聽得一邊的石壁緩緩打開的聲音,不消片刻便看見一個可供一人穿行的石門出現在地上,一行階梯向下蜿蜒而過,不知裡面是什麼樣子。
底下黑乎乎的叫人看不真切,公孫言清與雲辰熠謹慎的先走了下去,片刻後聽得他們在下面出聲說道。
兩人將油燈點燃,楚齊天抱着蘇錦世與幾人一同走了下去。想不到石門雖是小,可是沿着階梯一路向下,倒是還別有洞天。一路走完階梯到了一處洞穴,看得出當年修建這處密室的人也是耗費了些心力。
看得出他們到的是一處外室,石壁皆是已經打磨得光滑,四周都是用壁畫點綴着,楚齊天看着給蘇錦世講着這壁畫上所畫的些什麼。一幅幅壁畫串聯起來不過是一個故事,也是這石室中主人的故事。她將這些故事記載下來,叫這些後人終於是知道當年那場傷人情事的始末。
故事的開始還是美好的,女帝與他們在一起還是很開心,以爲這是她一輩子終於盼來的幸福。可是後來幾人的野心慢慢開始升騰,不再滿足於只是臣服在女帝之下,想要奪回自己的權利。女帝是苦勸過卻也沒有叫他們回心轉意,如此纔是死心下了血煞。
故事到這兒也還是他們知道的,可是後來的卻不是他們瞭解的那樣。不是他們的先祖對女帝一絲情意都沒有,只是當時被權勢矇住了雙眼。所以纔會看不到眼前女帝的好,在他們起兵失敗後,還是有後悔的,只是當時女帝已經因爲血煞的反噬不在人事了。
看得出那些後來的壁畫不是女帝命人刻畫的,想來是其他人後來來了這處石室添上去的。如此也就能設想是他們先祖將這後來的故事補充了上去,可見後來他們是後悔了的。只是最後的最後還是失去了他們心愛的人,到了最後他們是後悔的吧!
所以纔會一路尋來這石室中,聯想起這後來的種種,也就不難猜出這石室中肯定是有女帝的陵寢的。當年,開國女帝陵寢在何處可是叫人諸多猜測。有人說是葬在皇家陵園,可是也有人說那皇家陵園中葬着的不過是一座衣冠冢,真正的陵寢所在地,衆說紛紜也是叫人猜測了百年。
卻想不到是在這普陀山之中,若不是有那幾幅畫,怕是他們都找不到。蘇錦世聽着楚齊天說完了牆上的壁畫,開口道。
“我想,當年女帝要將自己的葬在此處,想必是因爲這普陀山是這雲錦最高的山,只要她在這兒就能看到雲錦的各處。她那些夫郎都是在雲錦,不管何時她都能看到他們。女帝當年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真是一片癡心叫人動容。”
“只是可惜,不是他們之間沒有情意,而是時機不對,就這樣生生的錯過了對方。造成這百年的芥蒂,如今到我們才發現當初的種種恩怨,不過是徒增了他們的痛苦。可是此時他們都以作古化爲一捧枯骨,卻是可惜······”
“只是現在後悔惋惜已是遲了,當初若是他們自己好好把握,又何故會鬧成這樣。說到底這些都是他們的選擇,半點怨不得人。”公孫言清看着牆上的壁畫一臉清淺,情之一事本就是旁人幫不上忙,該珍惜的時候不珍惜,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
只是心中到底還是對他們有些怨恨,若不是他們,錦世又何必成了這副模樣。分明是他們欠下的債卻得由一個無辜的人來揹負。
蘇錦世只是笑笑:“這樣說來也還是緣分吧!若是沒有他們當年的種種,我們又如何能夠聚在一處,自然也就不會遇到了,這以後的種種也就不會發生。興許你們最後遇到的人不一樣,也會過不一樣的生活,所以說,我們的這段緣分,可是百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那可不是,不管你是在哪兒,你都註定是小爺的人。小爺就是爲了等待你出現纔出生的,小爺與你是命定的緣分,旁的可是說不上。”楚齊天一臉堅毅的看着蘇錦世,說着自己的想法。
“楚齊天,我覺得你比以前會說話一些了······”蘇錦世由衷的感嘆,現在似乎他們都會說甜言蜜語哄她開心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進步啊!
“小爺一直都很會說話,只是錦世沒怎麼注意過而已。”楚齊天依舊還是改不了徑直嘚瑟的本性,不過這樣倒是很有趣。
其他幾人皆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了楚齊天一眼,意思自然是不用說,他幾時會說話了?除了與錦世說話時會注意一下,其他人就做好被他氣死的準備就好。不過,心中雖是這樣想着,幾人倒是很默契的沒有去拆臺······
幾人一路往內室走去,一路行過發現這石室中還是別有洞天,內裡有一處石室似是一處正殿,旁邊還依次有着六個偏殿,依次看過去發現這六個偏殿中的擺設各有不同,似是按照每個人的喜好所擺放。
只是這已經過了百年,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是蒙上了厚厚的灰,此處封閉得極好,是以這些東西都得到了很好的保存。也是看得初當年佈置這些的人是何等的用心,能夠熟知每個人的喜好,而將這些都佈置好。
幾人來到內室,內室中及其簡單並無方纔那些石室中一樣擺放得整齊,只在正中掛了一副畫像,畫上還依稀能看得出是一名女子,穿着龍袍威嚴大氣的模樣,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勢。想必這就是開國女帝了吧!石室中間擺放着一副大理石製成的棺槨,上面刻着繁複的花紋,看着古樸典雅。
棺槨旁有一張石桌,上面依稀是放着什麼,公孫言清走過去拿起那石桌上的東西看了看。卻是與蘇錦世帶着的玉佩很是想象,想必也是同時製成的。雖是經歷百年,這玉依舊是綠意盎然很是通透。
幾人轉過棺槨,看着眼前的景象才真正的是震撼,只見棺槨的另一面依次坐着六人。或是應該是說六具枯骨都靠着棺槨坐着。如此也不難想象這六具枯骨是誰。看來他們到最後還是後悔了,知道自己快死了,就來到了這處。
死了也要陪着女帝,只是不知在他們死去的那一刻,想到是什麼,會不會是若是能重來一次他們不會再去爭奪那虛妄的皇位,而是就那樣陪在她身邊?這些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幾人不敢多耽擱,當下便開始四處尋找起來,希望能夠找到有關能夠解開血煞的方法,蘇錦世眼見楚齊天抱了她一路怕是也是辛苦了。便讓楚齊天將她放在石桌上去,好叫他休息一下。
楚齊天將蘇錦世放在石桌上,自己在一旁陪着她。眼見幾人在焦急的找着,他出言安慰着蘇錦世,道。
“錦世,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蘇錦世坐在石桌上,靠着楚齊天的胸膛,只是疲憊的點點頭。此時她已經是連應聲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路行來她已經用了她所有的意志力來支撐。她求生的意志力從未有過這般強烈,可是人只說要努力,可沒人會說努力了就能得到同等的回報。
幾人依舊在不停的找着,可是心卻是慢慢冷了下來,似是掉進了冰窖。沒有,什麼都沒有,一點關於血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這兒,已經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兒了,可是眼見這最後一絲希望都要破滅了,他們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