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飯。
“我飽了,你們兩個慢慢吃。”不等慕容徹和上官青楚答話,嫣然就要回自己屋裡。最近幾天老是失眠,可是今日早晨還真的感覺到倦了。要不是肚子咕嚕直叫,逼她來吃飯,她纔不想起來了,反正現在沒事,正好回去補覺。
她打了個哈欠,擡腳跨出門檻,一不留神竟然絆倒了。驚呼一聲,便臉朝下,硬生生地摔倒。
“怡軒。”慕容徹急走兩步,趕緊拉住她,可是膝蓋仍然磕到地上。
“你沒事吧?”
林怡軒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手臂上,痛得呲牙裂嘴,卻不喊一聲痛。她受過嚴格的訓練,她不是柔弱的女生,沒必要爲了這點痛而哭鼻子。
“你還好吧?”他扶起她,心疼地問。
“我沒事。”看着他關切的眼神,林嫣然的心又驚叫起來,慕容徹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掙開他的懷抱,謝謝都沒說,就往自己的書房裡走去。
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是這麼明顯地拒絕自己?慕容徹望着她而去的背影追了上去。
“叩叩叩!”幾聲敲門聲,聽得躺在牀上的林嫣然更是心煩意亂。
“怡軒,開門。”
“有事等會說吧!我太困了。”清了清嗓子,她道。
慕容徹嘴角苦笑,肯定是因爲自己昨天晚上又沒睡好覺,他眉頭皺地緊緊地:“關於越齊國的事,我覺得的有些地方不妥。“
這是個謊話,可是好像只有這個謊話能讓她把門打開。
“你等等,我開門。”
別的事可以不說,可是事關戰役的事,她可不敢馬虎。
下牀開門,她站在門口,手扶着門框,臉上淡淡的,沒有笑容也沒有其它的任何表情:“徹兄,覺得什麼地方不妥?咱們商議一下。”
“在這商議嗎?”慕容徹指指自己的位置,意思很明顯,有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把客人關在門外。
“就在這吧。”語氣仍然淡淡地,心裡卻在撲通亂跳。
“還是進來吧。”慕容徹輕輕一擡手,林嫣然竟然毫無預防的被推了一下,自動讓開了。而慕容徹則笑的一臉燦爛,輕鬆地登堂入室。
“徹兄,你……”林嫣然無奈地搖搖頭,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別人眼裡肯定是自己的行爲太怪異了,本來是相交甚好的兩個人現在卻弄成這樣。
想到這,林嫣然心裡坦然了:“呵呵,徹兄請坐,我給你倒杯茶,咱們邊說邊聊吧。”
“怡軒究竟是哪裡人?”他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不似在尋問,反而像是嘮家常。
“我告訴過徹兄啊。”這麼長時間了,她竟然忘了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了,真暈。
“那裡的雲海飯莊的雞腿也很出名的,想必怡軒去過了?”
“哦,去過……去過……”她撓撓頭,急忙道。
慕容徹怔了半響,脣角勾笑,隨即又是滿眼疑惑:
“怡軒,你到底是哪的人?”
“我……我說了啊!”
壞了……很不良的預兆!林嫣然瞳孔睜大,看着慕容徹面部的變化。難道……難道是中招了?
“哈哈哈——”慕容徹終於忍不住了,朗聲大笑。
林嫣然更覺得冷風襲來,襲在心口上。
“我只不過是詐一詐你,壓根就沒有這個地方。”
“徹兄,你……你太狡猾了!”
“我狡猾?那你呢,你騙我數月,是不是更狡猾?”慕容徹正色道。
“算了,不和你說了。沒勁,現在請徹王爺出去吧,我是真的乏了,我要睡覺了。”
被戳到軟肋,又不想說出自己的出處,她也只好下逐客令了。
“如果我不想走,而是想再和怡軒聊一會呢?”他還真是臉皮厚,想賴着不走了。
“徹兄,你……”第一次見慕容徹這麼賴皮,林嫣然不知該說什麼才能攆他走。正如他所言,他不走,她是絲毫沒有辦法。
空氣有些凝固了,慕容徹的眼睛灼灼地望着林嫣然俊俏地臉:如果換成女裝,想必應是傾國之色。
林嫣然被他盯的頗不自然,她咬着嘴脣,看向別處,心裡祈禱着能來個人救救他。他的目光實在是太犀利了,彷彿會看穿她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怡軒,徹,你們在屋裡嗎?”上官青楚宛如林怡軒的救兵從天而降。
“嗯,青楚兄進來吧。”林嫣然喜滋滋地往門口處探,直惹的慕容徹怒瞪她。雖然上官青楚還不知道怡軒是女兒身,可是他仍然免不了擔心,她這麼嬌美的女子一旦被人發現,那簡直有點禍國殃民。
“我來是想和你們商量點事。”上官青楚破門而入,看着兩個人,又想起了傳聞說的徹有斷袖之癖。
一時不知說什麼,思忖了片刻,終於落落大方地入座,卻發現另外兩個人僵持着不肯入座。
“你們到底怎麼了?”
“沒事!”又是異口同聲,所不同的是慕容徹嘴邊勾笑,看着林嫣然。而林嫣然則是橫眉冷怒,怒視慕容徹。
“軍中糧草所剩不多,幸好很可能今天傍晚四皇子就會送過來。只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上官青楚道,剛纔士兵報告,今天傍晚前慕容墨應該就會到了。
“今天糧草就能到?太好了。”慕容徹聽到這個消息更是欣喜異常,在青楚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啊,最近形勢見好,百姓已經陸續返城,城中百業待興。
“我一會出去轉轉,待了太久了,人都要發黴了。”反正覺是睡不成了,被可恨之人攪了。倒不如出去轉轉,看看城中的百姓是否安定下來。
“我也去!”上官青楚忍不住加入。士兵可以由副官操練,他也該鬆口氣了。
“好吧,咱倆一塊去,一個人也很悶!”嫣然笑顏舒展,她一直視上官青楚爲大哥,很高興能和他一起出去。
“嗯,我也去!”慕容徹脣齒輕動,眼含興奮之色。
“徹兄……”林嫣然本不想和慕容徹一同出去的,卻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我怎麼了?青楚表哥去的,我就去不得嗎?”他霸道專橫的臉陰陰的,爲什麼對上官青楚她越來越熟絡,而對自己卻越來越冷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