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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要離開清兒……”鼻間是男子身上的獨有的陽剛味以及檀香味,她知道,他在自己身邊,他在,他在。清秋心情激動,可是卻不能睜開眼睛,她雙手抱住那溫暖的大掌貼在自己細緻的肌膚上:“王爺……”不經意的,眼角滑出一滴淚。

歐陽煜身體一震,他無情的抽開大掌,絕情而去,她睜開眼睛,只看到他冷寂絕情的背影。清秋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還是要走,他還是要走……

夜裡,只覺得腦袋昏沉,她睡的不安,伸手觸摸着身旁原本的溫暖,可是觸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冷,驚醒的時候看到牀榻上只她孤身一人,方纔知道,他是真的拋棄她了……

男子深邃的輪廓忽明忽暗,他桌前放着十幾罈好酒,掌櫃的在櫃檯邊哈欠連連,可是卻不敢催促那始作俑者,半夜三更跑到他酒樓,說要喝酒,掌櫃起初還推辭,那人便一劍將他的門給劈了開來,方纔一些夥計才修好大門呢。

一半的酒罈已經空掉,他心裡抑鬱,對着掌櫃的說道:“你,過來陪我喝酒!”

掌櫃的四周探探,不可置信的點着自己的鼻子:“小的?”

“廢話少說,還不過來!”黝黑的眸子中射出冷冽的殺氣,那掌櫃的忙不迭的跑過去,歐陽煜拎起酒罈“砰”的一聲放在他面前:“喝!”

掌櫃的瞪大眼睛,正想推辭,卻看到男子犀利如劍的眸光,話便生生咽在喉間,拿起酒咕嚕咕嚕喝起來,嗆的眼淚橫飛。

“沒出息的東西,連酒也不會喝,你說,你還會幹什麼?!”歐陽煜打着酒嗝,頭暈暈沉沉的。

“是是,客倌教訓的是!”他才說完,便聽到“砰”的一聲,只見歐陽煜歪頭醉倒在桌上,那掌櫃的掄起拳頭,凶神惡煞的瞪着他,歐陽煜大手一揮:“騙子,都是騙子!”

掌櫃的一嚇,還以爲他要打自己呢!正準備找夥計將他給拉出去,便聽一女子說道:“掌櫃的,我要住宿,還有房間麼?”

掌櫃的擡頭望去,只見一名女子戴着白色的斗篷,手持長劍,一看便是江湖中人,獻好道:“有,還有一間!”

蕭若飛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我要了。”

掌櫃的連忙哈腰,走過去接過女子手中銀子,手往樓上一指:“姑娘,這邊請。”

蕭若飛一個點頭,拾級而上。

那掌櫃的高聲道:“來人,將這酒鬼給我拖出去!”

“走開,走開!”男子只覺得有人駕他手臂,不高興的嚷道。

蕭若飛身體一震,這聲音……不是王爺麼?!

她驟然轉過神來,制止着那些夥計:“住手!”

掌櫃的小聲道:“姑娘有何吩咐?!”

蕭若飛走過去,待看清男子容顏時,只覺得心中一痛,果真是他!

房間內,男子躺在榻上說着什麼胡話,蕭若飛拭了巾布替他擦臉,他一手抓住若飛的手:“清兒,你爲什麼要欺騙本王……”

若飛皺皺眉,也不掙扎,歐陽煜將女子的手放在脣邊吻着:“你知不知道,本王多麼愛你,你居然欺騙本王……”他緊緊蹙着劍眉,傷心而又痛苦。

蕭若飛眼色黯然,她搖首嘆道:“任何人都逃不出一個‘情’字。

不露痕跡的抽開手,卻被男子拉扯下去,身體被迫貼在他的高大的身軀,若飛皺着眉頭,掙扎着要離開,他卻箍緊她的腰:“清兒,不要離開本王,本王不能失去妳。”

若飛費盡氣力才從他懷裡掙扎出來,被情所困的他何其的脆弱和矛盾,那個女子何其的幸福啊……

心裡微微感嘆,便吹滅油燈坐在檀香椅上小睡,離破曉還有二個時辰,她想等歐陽煜醒過來之前離開,是的,她不想見他,相信他也不會樂意見到自己的。今天的她完全可以做個旁觀者,讓他被那些夥計丟出去,可是她於心不忍,畢竟她深愛着他……

許是累着了,她一覺睡到天明……

待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躺在牀榻上!

若飛騰地從牀上坐起來,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他,走了也好,不用彼此尷尬。

才這樣想着,門卻被推開,男子頎長的身影毫無預期的出現在視線中,若飛只覺得心痛難擋,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你沒走。”

“嗯。”歐陽煜關上房門,在桌前坐下:“若飛,這些日子你過的可好?”

他頗有感嘆的望着女子,女子素雅容顏,不施粉黛,一身灰色的長衫套在身上,裝扮簡單樸素。

若飛坐起身來,她肆無忌憚的坐在梳妝檯前綰髮:“好。”

歐陽煜心頭瀰漫着深深的愧疚:“若飛,對不起。”

若飛淡淡一笑:“王爺此話怎講?”

歐陽煜斂着劍眉,沉聲道:“本王知道那次的事情與你無關。”

若飛也不驚訝:“我知道。”

“你知道?”他驚詫的睜大眼睛。

若飛梳着三千青絲:“王爺是爲若飛好,還若飛一片自由天空。”可是王爺你知道麼,其實,你纔是若飛的天啊!

歐陽煜喟然一嘆:“若飛,本王真的覺得你適合更好的男子去呵護你。”

若飛綰好一個簡單的髮髻,戴上白色的斗篷:“告辭了,王爺,後會有期。”若飛拿過桌上長劍往門外而去。

“好好照顧自己。”他沉聲道。

若飛身體一僵,飄然離去。

他也拿過長劍離開客棧,不由自主的,腳步卻是朝着清秋住宿的客棧而去。

推開客棧的門,卻沒有看到她,小二的上來說她已經一刻前離開……

歐陽煜心慌的去馬廄,只見‘旋風’依然還在,他騎上‘旋風’在小鎮的街道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