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個攤子沒有人嗎?”
“有啊,剛纔還在這裡的,你們要不再等會兒。”
元魏往左右兩邊的攤子看看,其他人都在。
“元白,你和綿綿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後面看看。”
包綿綿知道肯定有哪裡不對勁,這裡人太多,她沒有要求跟着魏哥哥一起,那樣只會添亂。
“小包子別擔心,這裡的人都沒什麼武功的。”
元白對這些特別敏銳,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那些人大概看着他們不像本地附近的,多看了幾眼。
包綿綿一拉元白,假裝對旁邊攤子的木器很感興趣,問東問西的。
那些木碗木勺看起來好像是不錯,她索性買了幾個,讓大叔給她裝個袋子,很乾脆的付了銀子。
這一買,旁邊的人話就多了。
有問她要不要銀器的,還有問她要不要肉乾的。
包綿綿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除了元白還握着她的手,不敢鬆開。
她買了些東西,發現魏哥哥還沒有回來,目測能看到的地方也沒有人。
“我們去找找他?”
“不管有沒有出事,哥哥都不會走太遠。”
元白把買的東西放在馬背的搭袋裡,回過頭對着她笑,小包子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有保護你的能力。
包綿綿再一擡頭,看到元魏臉色發沉,從拐角過來了。
“魏哥哥。”她幾步走近。
“離開這裡。”元魏飛快的說了一句,腳底沒有停留。
包綿綿沒有遲疑,更沒有問爲什麼。
魏哥哥說要走,肯定就是有他的原因。
“那個人死了。”
元魏帶着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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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間不用太多交流。
只需要一個眼神,元白已經同時躍身上馬。
“走!”
幾乎與元魏這一聲低喝同時爆發的,是無數的弓箭聲。
元魏的直接反應就是把包綿綿摟緊在懷中,合身而下,催促馬匹快跑起來。
包綿綿的臉被按在柔軟的馬鬃裡,看不見東西,但是耳邊卻有起伏的慘叫聲。
剛纔那些擺攤的人,大部分都沒有躲過這場劫難。
明明她還買了東西,那些人很和善的對她笑過,說過話。
一瞬間什麼都沒有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馬跑得很快,非常快。
這是阿曲的馬,阿曲曾經說過,這是草原上最好的馬匹之一。
那時候,大家都以爲是孩子氣的驕傲,沒有人真正相信。
幾次逃命以後,包綿綿相信了。
那些追趕他們的人,本來還離得很近,喧囂聲,呵斥聲。
慢慢的,都遠了,遠了。
其中,元魏轉過身兩次,她知道魏哥哥出手了。
那些追得最近的人,根本沒想到魏哥哥的武功這麼好。
馬匹跑得太快,顛簸到她差一點就吐了。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甚至有兩次是踩過了河水,水花濺上來,打溼~了她的裙子。
包綿綿想坐起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那是因爲過度緊張以後,身體本能的反應。
元魏發現她情況不對,慢慢緩下速度。
“哥哥,那些人已經被甩掉了。”
元魏冷笑一聲,從壩上鎮到壩下鎮,還真是沒打算放過他們。
世子明明說的是,已經都安排好了,就是這樣安排的。
包綿綿想要說話,被元魏捂住了她的嘴。
“臉色這麼差,別一開口就吐了,等下休息好了再許你說話。”
元魏繞圈子又走了一段路,確定後面的確沒有人追上來,才讓馬匹停下來。
他雙手抱着包綿綿,儘量放輕自己的動作:“元白,把水袋拿來。”
元白髮現一個水袋被弓箭射中,大半的水都漏光了,剩下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毒,哪裡還敢喝。
另外取下備用的水袋,小心翼翼的送到小包子嘴邊。
包綿綿喝了幾口水,腦子裡不是晃盪晃盪了。
“那些人到底是誰?”
“我繞到後面的時候,發現世子說的那個聯絡人已經被殺了,而且血都沒有幹,知道那些人就在附近,專門等着我們到了下手。”
可能是想要抓活口,也可能是沒想到他們這麼難對付。
元魏沒有上前仔細看那具屍體,反而慢慢再轉出來。
他的表情實在太淡定,那些人根本沒想到他會馬上要逃。
“那就不是世子的人了。”
“如果不是世子,恐怕更麻煩。”
“是胡曲國的可汗?”
“綿綿,我們這一路可能都不能停下休息,或者說不能在鎮子上停留。”
“又要風餐露宿了。”
包綿綿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角度。
“還要被人追殺,魏哥哥,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和金博多混段日子呢。”
“我們的身份被發現。”
“抓~住了我們也沒用啊。”
“看起來並不是要殺了我們,而是要扣押下來做人質。”
包綿綿笑起來,就他們一家子,大梁國皇上都看不順眼,從家門口趕出來,做人質有意義嗎。
回頭大梁國皇上說,你們愛留就留下,別餓着他們。
要抓人質也抓個有點實際作用的。
就算抓不到皇上,至少也抓點重要人物呢。
哦,對了,本來還抓了個大將軍,結果讓人給救跑了。
“魏哥哥,你說你有用還是尉遲將軍有用?”
元魏以爲她要問什麼,這個問題好難!
“要看從哪方面來說了。”
“魏哥哥,在我心裡肯定是你最重要了,不過胡曲國抓了我們三個,除了還要管飯,我真想不出有什麼作用。”
元白還在旁邊補了一句:“真管飯嗎?”
“真管飯,你也不許去!”
包綿綿直接給他腦門一巴掌:“要去你一個人去。”
“那我不去,我要和哥哥還有小包子在一起的。”
“可能就是聽到說什麼誠王,說是大梁國的王爺,這邊就來勁了。”
包綿綿想到剛纔波及的那些無辜牧民,人家說虎毒不食子,這個胡曲國專門對付自家人。
難怪連世子都想推翻可汗。
親兒子都看不過去親爹的暴行。
“魏哥哥,我休息好了,要趕路就趕路,不用擔心我的。”
包綿綿好歹是坐了幾年馬車的體質,哪裡這麼容易倒下來。
“剛纔我在攤子上買了一口鍋,你要不要看看?”
元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