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夫老大夫也回過點味兒來了,這是找他來看病的。" 既是看病,就沒什麼性命之憂,也就不像之前那麼戰戰兢兢了。腦子一活泛,就想多了。
“這位公子,你不要着急,尊夫人只是勞累過度。”
玉無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只顧着問病情,“只是勞累過度?”
“是。”老大夫點頭,“依老夫來看,尊夫人應該是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也沒正經進食,太傷神了。”
玉無痕聽了這話微微皺了眉頭,想必幾天她一直小心謹慎地跟他保持着距離,還要時刻留意着他的動向,以至於吃不好睡不好。" 可他卻沒有意識到這些,爲了趕她走,一個勁兒地指派繁重的活兒給她,還一次又一次地刁難她。這麼看來,他還真是個混蛋的男人。
老大夫只當他擔心夫人,好言勸道:“公子不必擔憂,尊夫人沒什麼大礙,好好睡一覺,醒來再吃些東西,也就沒事了……”
“你說什麼?”玉無痕目光獵獵地看過來。
對上他的視線,老大夫被嚇得一激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喃喃地道:“我是說,尊夫人……她……”
玉無痕湊近他的臉,一字一頓地道:“你給我聽清楚,她不是我夫人,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說完冷哼一聲,徑直出門而去。
“主子,您去哪兒啊?”青臨趕忙問道。
“我睡你的房間,你自己找地方!”玉無痕推開隔壁的門,又砰地一聲撞上了。
青臨哭笑不得,“我招誰惹誰了這是?”
玉無痕走了半晌,老大夫才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不是夫人就不是唄?至於使出殺人的眼神兒嗎?這馬屁拍的,差點把魂兒拍沒了。
青臨也覺得自家主子反應過度了,走過來扶起老大夫,“先生,對不住您了,我家主子脾氣有點兒急。”
“不礙事,不礙事。”老大夫口裡敷衍着,心裡直叫苦。哪是有點兒急啊,分明是暴躁。
青臨笑了笑,取出一錠銀子塞進他手裡,“事出突然,不得已才用那種方法把先生請了來,先生您別見怪。”
老大夫受寵若驚,趕忙往回送,“太多了,太多了,診金要不了這麼多。”
“剩下的先生就拿去打壺酒喝,壓壓驚吧。”青臨將銀子推給他,便吩咐那兩名青衣衛,“把先生好生送回去。”
“是。”青衣衛又扛起老大夫,一路騰雲駕霧地去了。
青臨叫來夥計,把屋子裡的盆和水都收拾了,又吩咐掌櫃老婆來照顧鈴兒,這纔來到隔壁,輕輕敲了敲門,“主子……”
“進來。”玉無痕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有些火氣。
青臨推門進來,就見他仰面躺在牀上,臉色很不好看。正要說話,他卻先開了口,“吩咐下去,明日四更出發。”
青臨有些吃驚,“四更,這……太早了吧?”
玉無痕不接茬,自顧自地吩咐道:“你帶兩名青衣衛留下,等她醒了,送她回元夏。”
“啊?”青臨愈發吃驚了,“主子,您要送鈴兒回去啊?”
“嗯。”玉無痕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她留在我身邊只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