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對玉無痕的書房很熟悉,他不忙的時候,她就過來陪他讀書。他讀的是書,她讀的是讀書的人。進了門,徑直來書桌後面,在他專屬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落了座。
那公公很有眼色,趕忙跟過來爲她攤紙磨墨。
“謝謝你,公公。”鈴兒眉眼彎彎地跟他道謝。
公公受寵若驚,“哎喲,公主,您千萬別這麼說,您這是要折煞奴才啊。”這可是未來的皇后,哪有皇后跟奴才道謝的?
鈴兒嘻嘻一笑,想了想,便提筆開寫。她向來不喜歡讀書寫字,許久不練,寫起來甚感生澀,寫到一半兒就不知道該寫什麼纔好了。
她蹙着眉頭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麼新鮮的來,於是看向公公,“公公,家書都要寫些什麼啊?”
公公苦笑起來,“公主,您可問倒奴才了。奴才不識字,又是孤兒,沒有可以寫家書的親人,奴才也不知道該寫什麼!”
“要是玉無痕在就好了,還可以問問他。”鈴兒一邊皺着小鼻子嘀咕,一邊隨手翻着手邊的東西。翻着翻着手突然停了下來,遲疑了一下,便從中抽出一道摺子來。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那臉色就有些發白了。
公公發現她的異樣,小心地問道:“公主,您怎麼了?”
“沒事。”鈴兒衝他笑了笑,把摺子放回原處。抽手的時候急了些,只聽嘩啦一聲,擺在書桌上的書本文牒落了一地。
公公被嚇了一跳,趕忙放下墨塊,“公主,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鈴兒沒有答話,雙眼發直地盯着地上的東西,準確地說,是那堆東西中的一件。那是一幅女子的畫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鮮活靈動,彷彿隨時都會溢出狡黠的笑意來。
她來過書房這麼多次,居然不知道這裡還放着這樣一副畫像。只有刻骨的思念,才能畫得這樣傳神吧?可頭上那一道彎曲的線條是什麼呢?應該是想畫冠吧?那麼他想畫的是成親的喜冠,還是皇后的鳳冠?
“公主,您怎麼了嗎?”公公愈發不安了,“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叫太醫?”
“不用,我沒事。”鈴兒回神,俯下身去,將跌落的書本文牒一件一件撿起來,照原來的樣子依次放好。然後提筆,繼續寫她的家書。
這一次她寫得很順,沒多一會兒便寫了完,吹乾墨跡,摺好裝進信封裡,再抹上封蠟,交給公公,“麻煩公公了!”
公公接了信貼身放好,又有些不放心地問:“公主,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突然思念父皇母后了。”鈴兒眼圈微紅地笑着。
公公面有恍然,表示理解,“公主遠離故土,難免會思念家人。請公主放寬心,莫要憂思過度,否則明宣國皇帝和皇后也會心感不安的。”
鈴兒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聽她答應得輕快,公公也放了心,“那麼奴才就回宮覆命了,請公主保重鳳體。”說完躬了躬身,一路退到門口,正要出門,卻被鈴兒叫住。
“等等。”
“公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鈴兒張了張嘴,那句話終究沒能說出來,微微一笑,“沒事了,公公,你走吧!”
“是。”公公轉身出了門,心裡有些犯嘀咕,“千鈴公主這是怎麼了?前後跟變了個人似的,想家想得太厲害了嗎?這件事要不要跟殿下稟告一聲呢?””鈴兒眼圈微紅地笑着。
公公面有恍然,表示理解,“公主遠離故土,難免會思念家人。請公主放寬心,莫要憂思過度,否則明宣國皇帝和皇后也會心感不安的。”
鈴兒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聽她答應得輕快,公公也放了心,“那麼奴才就回宮覆命了,請公主保重鳳體。”說完躬了躬身,一路退到門口,正要出門,卻被鈴兒叫住。
“等等。”
“公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鈴兒張了張嘴,那句話終究沒能說出來,微微一笑,“沒事了,公公,你走吧!”
“是。”公公轉身出了門,心裡有些犯嘀咕,“千鈴公主這是怎麼了?前後跟變了個人似的,想家想得太厲害了嗎?這件事要不要跟殿下稟告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