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自己醫術這麼好,怎麼還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葉知秋一邊給如九診脈,一邊說。
“診完沒有,診完就抓緊去熬藥!”蕭寒煜煩氣的說,這丫頭,居然敢這麼不愛惜自己!你以爲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嗎?
“還不是你沒看好她!”葉知秋大着膽子頂了蕭寒煜一句,昨天明明在你府裡,怎麼你又讓她跑了!
“熬藥,別讓我說第二遍!”蕭寒煜黑下臉攖。
葉知秋打了個冷戰,這傢伙,簡直是冰塊做的!
蕭寒煜握着如九的小手,靜靜的看着她。這丫頭,眉頭緊鎖,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倔強的小嘴僅僅抿着,她是做噩夢了嗎?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卸下堅強,展現出女人軟弱的一面。平時,可是犟的像個刺蝟。
“三哥,如九怎麼樣了?”葉知秋剛走,蕭逸軒就進來了償。
“沒大沒小,叫三嫂!”蕭寒煜說。
“是,三嫂醒了嗎?”蕭逸軒想到牀跟前看看,卻又不敢上前。
蕭寒煜把被子向上拉,恨不得把如九的頭也給蒙起來,一丁點也不想讓蕭逸軒看到。甕聲甕氣的說:“還沒醒,醒了告訴你,走吧,走吧。”
蕭逸軒還是不肯走:“那個,是如詩,她着急,讓我來問問”。藉口!如詩還沒醒呢!
“你都過來三趟了!如詩那個丫頭這麼不懂事嗎?一遍遍問,打擾病人休息!”蕭寒煜怒道。
“哦哦”蕭逸軒抻着脖子往裡看。
蕭寒煜見五弟還不走,怒道,“你!帶着如詩,到你五皇子府去養傷,你那裡地方那麼大,光來我這裡擠幹什麼!”反正就是前後院,又不遠!
“啊?”她可是個沒出嫁的閨女啊,到我府上,孤男寡女的,說閒話怎麼辦?
“快去!現在就走!”蕭寒煜冷氣四射。
蕭逸軒一跺腳,跑出去了。
嗯,這樣世界才安靜了。蕭寒煜滿意的繼續握着如九的手。
猴哥湊過來,着急的看着如九。
蕭寒煜摸摸猴哥的頭說:“沒事,很快會醒的”。葉知秋說了,只是高燒,沒有被燙傷,幾服藥就好了!
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到了晚上,如九還沒有醒過來。
蕭寒煜大怒的對葉知秋說:“藥都餵了三碗了,怎麼還不醒!”
葉知秋盯着蕭寒煜的眸子,幽幽的說:“藥喂不進去。”
“爲什麼?”蕭寒煜問。
“是她自己不願醒過來。喂的藥,很少吃進去,大半都流出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蕭寒煜問。
“她的潛意識,在逃避回到清醒的世界裡。這種意識下,她的身體也跟着不願意康復。”葉知秋說。
啊?
“換言之,她,厭世了。”
“女人,本王命令你,快點醒過來!”蕭寒煜黑着臉說。厭世,本王不許!
葉知秋心想,這個,跟你實在沒法溝通。你這麼着,誰願意醒過來看你的黑臉!
“都出去,把藥給我!”蕭寒煜惱怒的說。
菱音把藥放在桌子上,抹了一把眼淚,小姐,你可要好起來啊!
葉知秋和菱音把門關上,退出去。
下一秒,蕭寒煜把藥喝在嘴裡,慢慢靠近如九櫻桃般的小嘴,口對口把藥渡了過去。
那味道,甜蜜而難忘。
五皇子府。
如詩的額頭和腳都被包紮好了,一圈一圈像個糉子。
鶯歌一口口喂着如詩喝藥,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這姐倆都是受的什麼罪啊,都怨自己,光想着自己,對不住呂姐姐和這姐妹倆啊!
小強子在外院跟蕭逸軒學劍,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五皇子,五皇子,救救如九,救救如九!”如詩在睡夢裡大喊。
“她怎麼樣了?”蕭逸軒聞訊進來。
“這孩子睡的不安穩,剛喂進去的藥,吐出來大半。”鶯歌着急的說。
“五皇子……五皇子……”如詩伸出手,在夢裡尋着着,那個飄逸的身影,是不是你?
“我在。”蕭逸軒握住如詩睡夢中伸出來的手,這個時候,三哥也是這樣握着如九的手吧?
“終於找到你了!”如詩在夢中,高興的放下心來,你在,便是安好。
“我握着她的手,睡的會踏實些。”蕭逸軒自言自語的說,像是說服自己也說過鶯歌嬸聽。
鶯歌高興的點點頭,“我去熬點白粥”。這五皇子和如詩,郎才女貌,真是畫裡走出來的一對啊!
如詩睜開眼,看到了蕭逸軒,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自己還在做夢?
“你醒了?”蕭逸軒問。手卻下意識的還是緊握着。
“這一定是做夢。”如詩心想,這個夢自己做了好久了。真美,美的自己不想醒過來。
但是從額頭和腳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提醒她,這不是夢,對了,我磕頭去求五皇子,小九!還在顏府受刑呢!
“我要去救小九”,如詩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光着腳下地就要往屋外跑去。
但是腳上的傷,讓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一下子跌倒在地。
蕭逸軒一把摟過如詩,抱着她安慰的說:“小九沒事,已經救下來了。倒是你,傷的不輕。”
如詩聞着蕭逸軒身上特有的乾淨的冷香的味道,整個人都化在這擁抱中。臉上浮上一絲紅雲,心裡怦怦直跳。
“那就好,這是哪裡?小九在哪裡?”如詩問。
蕭逸軒將如詩抱上牀,給她蓋好被子,說:“這是我府上,小九在三哥府上,就在前面的院。等你能下地了,再去看她吧,你這個樣子,先照顧好自己吧。”
如詩聽話的點點頭。
蕭逸軒突然覺得一陣燥熱,這都八月了,還這麼熱?
“鶯歌,她醒了”,蕭逸軒轉身退出去。
“謝謝!”如詩說。他有沒有嫌棄自己無用?
三皇子府。
渡了兩碗藥過去後,如九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蕭寒煜關切的眼神,還有猴哥伸過來的猴頭。
“猴哥”,如九對着猴哥咧嘴一笑,你活着,真好!
這女人,竟然當我是空氣嗎!竟然先跟猴子說話!蕭寒煜竟然覺得自己在吃猴子的醋!
猴哥高興的跳到如九身上,呈一個大字趴在如九懷裡,這是表示擁抱嗎?
你這猴子,真會佔我女人的便宜,你這麼明晃晃的隔在我們倆中間,是要捱揍嗎?
感受到蕭寒煜的目光,如九回憶起在火堆上最後一幕,是美女姐姐和蕭逸軒救了自己,這個男人,終究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現在,蕭逸軒又把自己送回到他府上,他覺得煩吧?
“我沒事了,我要去找五姐”。自己被救下來,姚氏怎麼可能會放過五姐?
“她在老五的府上。”蕭寒煜說,這女人,醒來就對自己熟視無睹?
“那我去找蕭逸軒。”如九掙扎着坐起來,要下地。他快要跟綠俏大婚了。自己還賴在他的牀上,算什麼!
蕭寒煜的心中突然燃起滔滔怒火,一醒來就要找老五!
“本王不準!”蕭寒煜氣道。
“爲什麼?”如九問,既然你不愛我,難道就不能放過我嗎?
“因爲,你是本王的女人,你,只准待在這裡!”蕭寒煜冷冷的說。
呵,是了。我怎麼忘了,古代人就算是不愛,也不能把自己的老婆隨便放走,這叫什麼?佔有慾?女人不過就是他的一件衣服,寧可不要丟在衣櫃裡蒙塵,也不能給別人穿。何況,是有潔癖的蕭寒煜!
“可是,我一刻也不願意待着這裡。”如九昂起臉,挑釁的說。只要活着,我就要有自尊的活!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忘了,你曾經說過,要跟我交易?”蕭寒煜冷冷的說。
“交易?”對了,被趕出府之前,自己曾經提議,跟蕭寒煜合作,三個月內,自己幫他解毒,讓他助自己澄清孃的冤案,到時候交易完成,自己自取一紙休書。
“是誰求着我,讓她留在我身邊,當專用醫生的?”蕭寒煜逼過來說。
“好,那我們合作吧!”如九說。如果,他能幫自己澄清冤案,也算解了自己的一個心願,而且,解了他毒,醫療系統也不會扣分了。這樣,瞭解完了這兩件事,他就能還自己一個自由之身了!
“那你就趕緊好起來,今夜,就要給我診治!”蕭寒煜說着,退出門去。
“怎麼樣?藥喝了嗎?醒了嗎?”葉知秋在門口問。他剛纔就聽到裡面爭吵,就在門口不停的抻脖子瞪眼想進去了,只是想想蕭寒煜的黑臉,沒敢進!
顧冷也在門口候着,見蕭寒煜出來,忙上前服侍。
“恩。”蕭寒煜說。
“哎?你怎麼喂的藥?菱音跟我都喂不進去,你教教我唄?”葉知秋好奇的說。
“不行!”蕭寒煜一臉黑線,教你?做夢!
蕭寒煜擡起頭,對顧冷和葉知秋說:“傳令下去,今天在顏府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許提一個字!不準王妃出府,也不準顏府的人跟王妃來往!”
唉?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爲什麼啊?”葉知秋問,我好不容易纔把那巧兒找回來,我可是動用了凌霄山莊大把的人脈哪!雖然,這事主意都是你出的。還不讓我在那丫頭跟前顯擺顯擺?
“不許就是不許,還有你,在這兒也沒什麼事了,趕緊回你的凌霄山莊!”蕭寒煜黑着臉說。若是如九知道,她孃的冤情已經洗清了,她會不會立馬治好了我的病,就走人?!
“哎,我去!你這是過河拆橋啊!”葉知秋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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