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煜騎着馬,出了午門,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裡。蕭寒煜靜靜的坐在馬上。他沒有加鞭,讓馬兒自由散漫的走着。
天意漸暖,地上的野菜長了出來。馬兒順着野菜新生的綠意,漸漸的來到了未名湖邊。
遠處的,未名湖的柳樹下,倒影着兩個熟悉的人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女的纖細婉約,男的陽光率性。看起來那麼和諧般配醢。
是如九和支布羅。
遠處,春風微醺,支布羅輕輕的幫如九整理好耳邊的被風吹亂的散發,動作那麼自然,那麼隨心。
看到這一幕,蕭寒煜沒有動。
他想起自己給如九梳頭的時候的情景,一頭墨發,束起一個凌雲髻,那麼軟弱香糯的長髮在手中,光滑如絲,暗香浮動,讓人愛不釋手。
原來,自己以爲,這一生只有自己爲她做這件事。但是現在,有另一個人替自己做了這件事。
蕭寒煜長嘆一聲,也許,自己跟如九,真的塵緣只能到此緹?
蕭寒煜從樹後面走出來。臉上陰晴不定的看着湖邊的一對人影。
如九透過支布羅的肩膀,看到了騎在馬上,遠遠的靜靜的看過來的蕭寒煜。
如九的臉上,浮過一絲欣喜和雀躍,她快步跑上前幾步,卻又突然止住腳步,彳亍的問,“你……真的回來了?”
蕭寒煜點點頭,心裡一陣苦笑,你是希望,我永遠不回來嗎?
支布羅也轉過頭,看向了蕭寒煜。他的身上,充滿了戾氣,支布羅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如九。
如九看到他,喜極而泣,嘴裡輕輕的喃喃的說,“原來這湖,許願真的會靈……”
支布羅苦笑的看了一下如九,原來你許的願,心心念唸的還是他!可是,你的許願靈了,那麼我的呢?
蕭寒煜看着如九身上單薄的春衫,在料峭春風來飄逸,淡淡的說,“天還未徹底暖透,湖邊涼了些,早回吧。”說完,雙腿一夾馬腹,打馬走了。
如九楞在了當場。就……這麼走了?
不應該……帶我一起走嗎?
不是……每次看見我跟支布羅在一起就發怒的嗎?今天……轉性了?還是……他真的放棄我了?
那明晃晃的黃絹上“休書”兩個字,再一次浮現在如九的面前,如九的心,如針扎一般難受。
以前他霸道,自己覺得不適應,如今他突然平和了,自己卻更失落。
自己的一顆心,全都拴在了他的身上,自己……還是自己嗎?
如九的一顆心,亂如麻,心裡五味陳雜不是滋味。
“我要回去了……”如九慌亂的低下頭,整理一下耳邊的碎髮,對支布羅說。
支布羅點點頭,“我送你。”說完,默默陪在如九的身邊,跟她向王府走去。
……
馬車,離王府越來越近。
如九的心,也越來越亂。自己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蕭寒煜,要跟他解釋蕭星洛的事情嗎?要跟他解釋支布羅的事情嗎?
可是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