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個白天,如九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她沉醉的醫療系統裡,在研究從猴哥頭上沾着的那片血跡,她已經跟蕭寒煜的頭髮dna比對過,確實是蕭寒煜的血,裡面,有少許蠱蟲排出的毒素。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把這毒素種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就能研究出抗毒血清?
就跟防疫針一樣,不也是把病毒滅活稀釋然後注射到人體,讓人體自身產生免疫力,從而不會得病?
如果研發出抗毒血清,那麼每月給蕭寒煜打一針,他就不會一月一毒發,再加上鐳石的放療,基本能把病情控制,如果再用一些舒筋活血的手法,蕭寒煜就能站起來,跟正常人一樣活動!
雖然說,還不能完全解了蠱,但是基本能正常生活了償。
但是,這個辦法很冒險,如果自己的抵抗力弱,產生不了抗毒血清,那就會跟他一樣中毒!這蠱毒見血即溶,遍佈全身,便是永生永世無法擺脫了。
這個險值得自己冒嗎?
如九收起醫療系統,來來去去在思考這個問題,想的頭都大了!
蕭寒煜推門進來,看見如九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來轉去。把她關在房裡,是委屈她了,悶壞了?
見蕭寒煜進來,如九便拿定主意,先給蕭寒煜治腿,讓他先能站起來。下次毒發,還有一段日子呢。我會治好你的腿!
“菱音,熱水準備好了嗎?”如九喊。
“好了”,菱音將屋中木桶灌滿熱水,問“要我服侍小姐沐浴嗎?”心中卻竊喜,小姐跟王爺一定是和好了,不然小姐怎麼好意思當着王爺的面沐浴,說不定今晚就能造個小王爺出來呢!
“不用啦,你出去吧”。如九說,這水,是給蕭寒煜準備的。
小姐還不好意思哦,菱音抿嘴一笑,悄悄退出去。
月老兒,保佑今晚小姐跟王爺造人成功!
試了一下溫度,如九將生薑、艾葉、地黃等一些解毒驅寒的中藥放進桶裡,對蕭寒煜說:“我打算先幫你化瘀活血,這樣,你的膝關節經絡通了,你就能站起來了。這治腿三法,第一是藥浴,能從外界溫暖你的周身經絡,第二是鍼灸,針對幾大關節下針,化瘀,第三是暖血,專門針對膝關節,活血。這樣,應該一個月左右,你的經絡就通了。”
蕭寒煜點點頭,說好。
“那你叫顧冷伺候你藥浴吧,我先出去。”如九說。
“你伺候本王。”蕭寒煜說。
唉?
“病是你治還是顧冷治?”蕭寒煜繼續說,“別愣着了,給本王更衣。”
“這……這……可是要全……脫……了……”如九結結巴巴的說。
“嗯,本王放福利給你。”
噗!
如九紅着臉,給蕭寒煜脫了外衣,解了腰帶,去掉束髮,然後是中衣,然後是褻褲……然後,沒有然後了。
如九從蕭寒煜的背後,看着他矯健的身軀,飽滿的肌肉,蜜合色的皮膚透着健康的光華。銀色的華髮及腰,如此俊美。如九覺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他後背有一道劍傷,不難看,更彰顯着他滄桑的功績。戰神的故事,連她這個穿越女,都是聽得滾瓜亂熟的。
“好了,進去吧。”如九背過身去。
“給本王洗啊,你難道要本王自己動手?”
噗!你手又沒斷!自己洗不會?
可是如九不敢還嘴,只得小媳婦一般,用手絹擦拭着蕭寒煜的身子,後背,肩頭,脖頸,還有他堅毅的側臉。
“女人,你低着頭,怎麼給本王擦臉?”
如九擡起頭,要瘋了,臉上紅的都快着火了!
如九胡亂的給蕭寒煜擦乾身上的水,“出來吧,要鍼灸了。”
蕭寒煜才從閉着眼睛的享受中走出來,這丫頭的小手柔柔的,觸碰在身上的感覺,竟然如此奇妙。
下一秒,如九收起不好意思,專心致志的取出銀針,向蕭寒煜周身的大穴針去。“就把他當練習時候的試驗品,恩,就跟練習鍼灸的時候一樣!”如九這麼想着,精準落針。
不過,這個試驗品真好看!
收完針,如九又拿出一件理療儀。這是下午讓顧冷照着她畫的打造的,裡面能裝滿熱水。能幫助蕭寒煜按摩肌肉,活絡筋骨,最重要的是,她要拿這個理療儀做幌子,她一會要開醫療系統裡面的紅外線儀,用紅外線照射升溫驅寒。
她可不想費盡腦細胞給蕭寒煜解釋紅外線的事,就讓他以爲是熱水的功效吧。
在如九的按摩下,蕭寒煜覺得自己的雙腿越來越暖,如置身雲端一般,竟然舒服的想要睡覺。
看着他閉上了眼睛,呼吸放緩,如九收起理療儀,幫蕭寒煜蓋了蓋被子。
他睡着的樣子,如嬰兒一般純淨。
如九剛要轉身,卻被蕭寒煜一把抓住:“今晚,你在這裡上夜。”
上夜?如九咬咬牙,簡直是拿老孃當下人使。
“顧冷不是每天都在外面守着嘛!”蕭寒煜攆他也攆不走,忠心耿耿的傢伙。
“你今天治了病,萬一治錯了,我晚上不舒服怎辦?”蕭寒煜閉着眼睛,說。
“好吧!”如九不情願的說。反正也就頂大一個月,腿能動了,就不用再治了。
如九收好東西,吹了蠟燭,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一開始還瞪着眼睛,可是很快,眼皮再也掙不開,頭一點點的睡去,今天,真是太累了。
蕭寒煜好笑的看着如九睡的熟了,將她的椅子拖近。這丫頭,睡覺也太快了,還上夜呢,睡的跟死豬似的。
如九的頭倚在椅子上,一點點的向下滑去,眼看就要歪倒在地上,蕭寒煜一個袖風,將如九捲到自己的被子裡。
這小女人,好輕。
看着她蜷在自己懷裡,小腦袋還往自己的肩窩裡蹭了蹭,呵呵,真是可愛的緊。
而她柔軟的小手,竟然環上了蕭寒煜的頸。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如觸電一般。
這樣的夜,再黑再冷,也不會有人覺得漫長吧!
軟香在懷,蕭寒煜沉沉的睡去,這種安心的溫暖,好像很多年沒有過了。
第二天,如九睜開眼,咦!映入眼簾的怎麼是蕭寒煜放大的臉!
自己又偷偷爬上牀了?!
瘋了瘋了,這回膽大到竟然還環着他的脖子!
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剁了我的雙手?如九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回來,還好沒驚醒他,然後小心翼翼的下地。
昨晚怪不得睡的那麼踏實,原來是睡到牀上了!
啊呀,這次沒流口水吧?
如九一抹嘴邊,哎呦,溼漉漉的,再看蕭寒煜的衣袖,又是黏糊糊的一坨!
天啊,今天又要給他洗衣服了!
如九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卻一下子被菱音逮個正着。
“小姐!昨晚,嘻嘻,有沒有……”菱音兩手一拍,看着滿臉通紅的如九問。
“沒有沒有,胡說什麼!”如九往外面跑去,這菱音膽子越來越大了!
顏府。
姚氏被關在祠堂,一天滴水未進。頭髮凌亂,妝容都花了,神色委頓。
陳嬤嬤看着姚氏,心裡默唸,這兩天祠堂簡直是跟旅館是的,住了小的住老的,可真夠熱鬧的。
“老爺,老爺,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姚氏跪着拉着老爺的衣角,哭哭啼啼的說。
“你!你太狠毒了!”顏建章氣憤的說,“執法阿叔,依家法怎麼處置?”
“浸豬籠!”執法阿叔冷冷的說。
“不要啊,老爺饒命啊!”姚氏瘋狂的喊,“我不要浸豬籠,我不要浸豬籠!”
“你做了這等壞事,還有臉哭!”顏建章真是恨鐵不成鋼。
“爹,你饒過娘吧,娘就是一時糊塗啊,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呂大娘都死了十六年了,這十六年,是我娘在服侍你啊!”如畫跪着說。
顏建章也流下眼淚,這碧落,確實是自己的愛妾,不然當初也不會不顧正妻的阻攔,一心納了她,寵了這麼多年。
“我真的只是因爲愛你,才嫉恨那呂氏,後來又怕事情敗露,才害了鶯歌和她丈夫。這以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壞事啊。這幾年,這幾年咱們顏府不都是我一手在操持嗎,這家裡井井有條,你不是也經常誇讚我馭家有方嗎?!”姚氏哭着說,手裡攥着老爺的褲腳。
“執法阿叔,只有這一個處置辦法嗎?有沒有將功抵過的方法?”顏建章問,他其實也有一些心軟,昨晚還在自己身邊過夜的女人,今天就要浸豬籠,這個真是於心不忍啊。
“沒有!”執法阿叔堅決的說。執法阿叔可就是認死理的,錯就是錯,罰就得罰!
“好吧。那,三天後,受刑!”顏建章流下一行老淚。這麼多人看着,自己沒辦法包庇這個女人了!
“不要啊,老爺,老爺,你救救我……救救我……”姚氏大喊。
顏建章狠一狠心,掉頭離去。
如畫如月抱着姚氏,哭號不停。
“娘……娘……這可怎麼辦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如畫和如月還沒出嫁呢,我要給我女兒找個好婆家,好婆家!”姚氏絮絮叨叨的說。
姚氏突然想起來,對着如畫如月說:“對了,你們去求太子妃娘娘,我跟她的奶孃有親戚,太子妃娘娘發話,就什麼都不怕了!”對,我有太子妃娘娘這顆大樹啊!
“太子妃,會見我們嗎?”如畫擦一擦眼淚問。
“你們,先去找她府上的門客賈廖!賈廖若不答應,你便說,你忘記那兩個人名的事了嗎?”
---題外話---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