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牢盪漾着詭異的氣氛,而沈寧霜開始緊張起來,她面頰發燙,鼻尖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雙脣緊抿,腦子裡一片空白,有點不知所措。
“好了,你也不用擔心,今日我過來,真的不是爲了鄙夷你,而是想要告訴你,靠人不如靠己,你如果真的想要從這裡離開,那麼就必須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而到時間,我會讓王爺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離開這個地方,但如果你冥頑不明,想在這裡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度過餘生,我也不會阻攔。”
燕雨若說完,就準備要走,對於她來說,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至於沈寧霜是如何考慮的,那就的看她自己。
不過她相信,沈寧霜不會笨到選擇後者。
看着燕雨若越走越遠的背影,沈寧霜猶豫了,她想開口叫住燕雨若,可話道了嘴邊,她又給吞了回去。
她不確定,燕雨若的話有幾分可靠,她想在等等,畢竟那是他的親爹,對她應該不會真的見死不救。
“怎樣?問出點什麼了嗎?”
燕雨若這邊剛走出地牢,那邊楚少陽就迎了上來,見狀,燕雨若堅強的拉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不都看見了,聽見了嗎?”
這傢伙,她都還沒到,他就已經在地牢房頂之上了,現在還好意思來問她,他是當她瞎,還是當她傻。
“嘿嘿,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少陽有些好奇,燕雨若不會武功,更別談什麼內力了,她是怎麼知道剛剛他和無影在房頂偷聽她和沈寧霜對話的呢?
“大哥,現在是白天,你弄的塵土飛揚,你還真當我瞎啊。”
灰塵這玩意,要是在陰天,或者光線不好的地方,的確很難發現,可是楚少陽偷聽的地方正好有個破洞,而陽光就會傾灑下來,一點點灰塵,都會弄出很大的動靜。
“是是,都是爲夫的錯,是爲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樣總行了吧。”
楚少陽是真的沒打算偷聽,他只是想借此機會,讓自己的心腹看到,燕雨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讓無影對燕雨若,也能像對他一樣衷心。
“少貧嘴,我要真的生氣,就不會幫你了。”
這傢伙,什麼時間也變得油嘴滑舌了,不過這樣的他還真的蠻可愛的。
“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瑜的背後還另有主子。”
他們在一起三年,楚少陽又那麼聰明,不可能沒有發現什麼。
“嗯,這也是爲何我留她到現在都沒殺的原因,沈瑜這隻老狐狸太狡猾,我的暗衛在暗中調查了一年,都爲發現任何端倪。”
說到這,楚少陽臉上浮現了一絲凝重,沈瑜這個人,雖然是個將軍,看上去五大三粗,可這老傢伙隱藏的很深,也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
“沒關係,我相信不出十天,應該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燕雨若說完,仰頭眺望了一下藍天白雲,而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讓楚少陽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看來你很有信心。”
他喜歡燕雨若這樣自信滿滿的樣子,尤其是她微笑的嘴角,給他的感覺,就像冬日裡的一抹陽光,讓他內心暖暖的。
“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燕雨若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然後繼續微笑道:“如果你想更快一點,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在去辦一件事情。”
雖然她有信心,沈寧霜遲早都會開口,但時間越久,對楚少陽現在的局勢就越是不利。
他想盡快幫楚少陽辦成一件事,讓他更加信任她,從而找到機會,拿到楚少陽懷裡的玉佩。
“好,本王現在就陪你去辦。”
楚少陽說完,用那寵溺的手掌摸了摸燕雨若的頭頂,見狀,燕雨若有些吃驚道:“你都不問我要去幹什麼嗎?”
這男人,是真的信任她,還是因爲今日她撬開了沈寧霜的嘴,所以信任她?
“你要辦的事情,本王已經知曉,爲何還要開口詢問?”
燕雨若想了幾種楚少陽不問的理由,可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他竟然已經猜到她想要幹什麼了。
這傢伙的智商還真的是不容小覷。
馬車一路搖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燕雨若和楚少陽都心照不宣,可唯獨他們算漏了一點。
會在去找沈瑜的半路,遇到埋伏。
“若兒,你別出去。”
打鬥已經開始,刀劍碰撞聲,廝殺聲,慘叫聲,比比皆是,爲了不讓燕雨若受傷,迫於無奈,他也只好走出馬車,加入了戰鬥。
倏然,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空烏雲密佈,嘶鳴的雷電劃破天際,血紅色的腥味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透過馬車簾子的一條縫隙,燕雨若看着楚少陽高舉長劍,而另外一隻手上的劍鞘隨後扔在了一邊,眼神中充滿幽暗晦澀和凌厲。
周圍佈滿了數不清的持刀黑衣人,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楚少陽。
可惡,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這樓蘭都城動手,難道他就不怕樓蘭的禁衛軍嗎?
打鬥,越演越烈,燕雨若坐在馬車內緊張的手指都好似能拽出水來,生怕楚少陽一個疏忽,就會命喪當場。
怎麼辦?她不會武功,出去不但幫不了楚少陽,反而可能會成爲他的累贅,她現在除了坐在馬車內乾着急,還能有和辦法?
就這樣,燕雨若焦急萬分的看着一片又一片的敵人倒下,猶如殘檐斷壁,而楚少陽依然還在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只是敵人實在是太多,好像怎麼殺都殺不完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不行,要是在這麼下去,楚少陽就是武功再高再好,體力也會消磨殆盡,她必須趕快想個辦法。
收回視線,燕雨若絞盡腦汁的想着對策,可就在這個時間,突然三個黑衣男人衝上了馬車,二話沒說,舉起手中的大刀,就對着燕雨若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