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問問你的夫君呀!”伊薇正色道,有句話說女人被騙第一次是純,第二次是蠢,第三次無可救藥,但是伊薇覺得黑絲絲已然無可救藥了,她將癡怨的目光移向慕懷霜,一字字問道:“夫君,你當真喜歡我的全部?”
慕懷霜生平也許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般違心過,然而明白伊薇爲自己製造機會很不容易,只好生生順從她的意。因爲苦澀和窘迫的表情將一副俊顏糾結得十分扭曲,在黑絲絲看來卻是越發動人了,於是慕懷霜趁機靠近她一步,伸出手作勢要輕撫她的臉頰,口中柔聲道:“是,絲……絲,你要相信我……”話音未落,手勢瞬間一轉,扣住黑絲絲持劍的手臂往外一扯,另一隻手則迅速挽過阿月向後推去,在阿月被推入雷平懷抱的同時,黑絲絲被慕懷霜反手一掌,震出三丈遠。\
知道自己上了當,黑絲絲的表情在震驚之後傷痛欲絕,扁平的身軀在風中因憤怒而顫抖着,俯身拾起那落地的軟劍,痛憤的目光直射向伊薇等人,紫紅的厚脣狠狠拋出話來:“我要找我娘來殺光你們!”說完轉身欲走。\
“別放她走,你的飛刀可能在她那裡!”伊薇疾呼,既要勸慕懷霜趁機尋回武器,也要保護自己和阿月他們。
慕懷霜聽到飛刀的消息,臉色一變,順勢提足一躍,閃身到了黑絲絲身前,質問道:“可否把飛刀還我?”
“想要?可以啊,拿她交換。”黑絲絲狡黠的目光一轉,指指身後的伊薇冷笑道。\
“姑娘不要逼懷霜動手。”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回倒是把“姑娘”二字叫得生動,然而口吻已然變得強硬,慕懷霜不能放棄飛刀,更不忍交出伊薇。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黑絲絲因方纔中了計,眼下倒是毫不示弱,揚起黑裡透紅、紅裡透白,顏色搭配倒是煞是好看的臉來,一字字威脅道。
伊薇雖然之前很想把黑絲絲扯成絲,但畢竟奪人性命的事情也不敢肆意慫恿慕懷霜下手,便只是勸道:“先把她綁起來,我們用她的小命跟她娘去換你的飛刀回來。\”這叫做以牙還牙,伊薇竊笑着。
慕懷霜點頭,便欲出手。
黑絲絲霎時變了臉色,剛纔一交手知道慕懷霜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何況他們人多勢衆,被綁事小,但若被綁過程中一不小心破了相可不好,急急擋開慕懷霜的手,將頭上那枚豔紅簪子一扯,隨即一道紅煙直衝天空,劃破雲霄。\
“她在發信號給黑寡婦!”雷平一聲驚呼,伊薇再也忍不住,上去就給了黑絲絲一個巴掌。
打完之後伊薇自己也愣了一下,這一巴掌,在看到慕懷霜被她扒光了衣服後就想甩出去的,憋到現在竟然還那麼有力道,敢情自己竟如此在意慕懷霜的清白呢?默默在心底寒了幾番後,伊薇對視上黑絲絲被羞辱而驚怒的目光,挑了挑眉問:“怎麼,不服啊?”說完後自我感覺很像黑幫大姐大。\
“我娘很快就會趕來給你們點顏色看看的!”黑絲絲咬牙切齒恨聲道。
“你娘又不是飛毛腿,哪能這麼快趕來呢?”伊薇看着慕懷霜已經將她擒下,冷然問道。
“誰說我不能這麼快趕來的?”然而,真正的黑幫大姐大現身時,伊薇還是驚詫地怔了怔,只在慕懷霜還沒有尋到繩子捆綁黑絲絲的時候,只是幾人稍稍躊躇了幾下下的時候,黑寡婦竟然就出現在了前方,藉着清晨透進密林的陽光,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挾持着,大老遠便驚呼着反問道,想來是看到信號彈飛也似地趕來了,衣服都沒有打理整齊,鮮綠色的外衣裡露出鮮紅色的褻衣一角,臃腫的身體裹得就像一個露了豆沙的青糰子。\
“把我的……把我的女兒放下!”黑寡婦抖着一身贅肉奔近來,指着慕懷霜的鼻子命令道,“我沒有把你拿去祭婚神那是你的福分,我家絲絲看上你更是你們三生有緣,你竟然不知好歹聯合着外人欺負我們孤兒寡女!”
伊薇聽得煞是震撼,怎麼一晃神慕懷霜就成了她們黑家的人了,自己倒成了外人?
“我本無意爲難,只要你們還我飛刀,我自然不會傷害你母女二人。\”慕懷霜倒是很有禮貌,約莫是因爲不知道自己曾被人扒光了上衣。
“什麼飛刀?”黑寡婦顯然很迷茫,而黑絲絲已然沉不住氣了:“就是……就是我脫他衣服的時候,發現的那四把黃金小刀。\”
慕懷霜聽到“脫他衣服”這四個字的時候,表情終於鎮定不了而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昏迷過不短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般不堪的事情,因爲這恍惚的一瞬,黑寡婦竟然將將逼近身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柄軟劍,卻不是黑絲絲手裡的那一柄,而是她自己肥腰裡抽出來的一柄更加銳利且劍鋒上剔出倒刺的劍,當然由於黑寡婦的腰身比她女兒要肥圓很多,所以那柄劍自然也粗長很多,慕懷霜閃避不及,眼見軟劍近在眼前……
身後傳來伊薇一聲驚呼,慕懷霜以爲此次必要中劍之時,突然被自己反手挾持在懷裡的黑絲絲身子一偏,直直迎向襲來的劍鋒。\
黑寡婦出劍快而狠戾,並不曾料到自己女兒會有此一舉,軟劍收勢不回,生生刺入了黑絲絲的肩胛骨。
“娘——痛——”黑絲絲慘厲地呼叫道,黑寡婦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知道痛你擋什麼?”好在劍是軟劍,所以即使刺入了肩胛骨也不會過深,只是劍鋒上的倒刺攪動着膚肉,叫人刺痛難忍。
慕懷霜和伊薇無不暗驚黑絲絲竟有此壯舉,怔怔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唱哪出,只愣愣聽着她們母女兩對話:
“娘,別弄傷我夫君好不好?”
“他欺負你,你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大老遠就聽到你說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現在娘替你給了,你維護他做什麼?”
“他是我夫君,在我花牀上躺了一個晚上,我就算再氣再恨,也沒打算真的置他於死地啦!”
“那你說,給誰點顏色看看?”
“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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