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芷菡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形,空氣中好像有血腥味,她遲疑地問:“你受傷了?”
君清夜眸光幽深看着門口瘦弱的女人,嗓音沉啞:“誰讓你進來的?”
“不是你找我的?”
君清夜聽完沉默不語,他斂下眸光,依舊冷漠。
劉芷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以然,所以她現在要不要離開?
她試探地開口:“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見君清夜沒有說話,劉芷菡悄悄的往門口退,她擡起纖細的手準備開門,結果怎麼都打不開。
門外傳來凌風的聲音,“王爺中了毒,還請王妃給王爺解毒,凌風先退下了。”
“你去找醫生,不是……你去找大夫啊!”
“我也不會解毒啊,我救不了你家王爺的。”
顯然,屋外沒有一人迴應她,劉芷菡欲哭無淚。
君清夜本就燥熱難耐,聽到劉芷涵嘰嘰喳喳的聲音便更加煩悶了。
劉芷菡也不傻,冷靜下來就明白了他中的是什麼毒。
她走近,看着額上冒冷汗的君清夜,提醒道:“你可以去洗個冷水澡,我看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劉芷菡剛說完就看到他肩頭包紮的傷口還在滲出血,“你受傷了,你傷口裂開了。”
感受到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君清夜覺得每一分都倍感煎熬,他還想要更多……
君清夜突然緊緊抓住劉芷菡的手腕,“劉芷菡你以爲我會碰你?”他眸光愈發深沉,沉涼的嗓音暗藏着幾分危險的沙啞。
“我知道你不會碰我啊,不然我怎麼敢離你這麼近,你若是想做些什麼,在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不是嗎?”
劉芷菡很自信地說完這番話,眼神中帶着堅定。
君清夜聽完鬆開了她手,臉色黑了幾分。
她表面故作鎮定,心裡卻亂成了一團,最真實的想法只是想讓這個男人快點解毒,不然怕他撐不過去真的對她做些什麼。
儘管她沒有這個朝代女子那般封建,但劉芷菡內心還是極度緊張和害怕。
怕君清夜還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劉芷菡不敢繼續留在他身旁,退到一個安全位置。
空氣安靜了下來,劉芷菡心裡越來越沒底。
君清夜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再加上這個毒,她怕他真的熬不過去。
轉念一想如果這個男人死了,那她豈不是就自由了?
兩行淚從眼中滑落,劉芷菡僵硬的擡起手擦了眼淚,這具身體對君清夜的執念真的太深了,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
劉芷菡在心裡默默唸到: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想了。
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劉芷菡有些慌亂,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她緩緩走到君清夜身邊,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心裡一緊。
“你醒醒,不要睡,我找人救你。”
劉芷菡擡起顫抖的手把放到了君清夜的脈搏上,感受到他虛弱的脈搏,她心底鬆了一口氣。
“來人啊來人啊,寧王昏迷了!”
她拼命的敲門,結果門外依舊毫無反應,劉芷菡又大喊了幾聲都是無人迴應。
估計凌風早就把人都遣走了,劉芷菡此刻難得的冷靜,見男人離房門有一定距離,她隨手拿了一本書,然後拿蠟燭點燃了君清夜的書。
把放在門的位置上,可惜木頭很難着,女人又抱來一摞書開始燒,最終燒了十幾本書才終於點燃了房門。
劉芷菡知道火勢會蔓延,她把書房僅有的茶水打溼了君清夜的衣衫,然後捂住了他的口鼻。
結果不出意料,侍衛來的比劉芷菡想象中的快。
凌風第一個衝進來,見昏迷不醒的君清夜,他滿臉震驚地看向劉芷菡。
“你對王爺做了什麼?”
劉芷菡壓根不想理他,“你家王爺都快死了,你還在這質問我?”
凌風目光凌厲的看了劉芷菡一眼,便抱起王爺往外走。
大火很快就滅了,劉芷菡只感覺身心疲憊,她感覺視線有些模糊,想盡快離開書房,結果卻昏倒在大火燒過的地方。
君清夜撐了過去,退了燒就醒了過來。
夜間,寧王府大亂,凌風被罰出王府,長跪在府外不起。
“吩咐下去,今日王府之事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違令者殺。”
“是。”
侍衛走後,男人眼中殷紅,像窗外的黑寂的天一般讓人感到恐懼。
劉芷菡手臂被大面積被燙傷,昏迷了整整一天才悠悠醒來。
她顫抖着睫毛睜開雙眸,“嘶……”
“王妃醒了,別亂動,王妃的手臂剛上完藥。”
說着說着小翠就哭了出來,“大夫說了那麼大面積怕是會留疤……都怪凌風,雖然奴婢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凌風已經被王爺趕出王府了。”
劉芷菡回想到昨日的情形,她擡起手臂看了看,裝作不懂的樣子問:“什麼是留疤?我的手怎麼包了這麼多白布?”
“留疤就是很醜的疤痕,王妃的皮膚雪白無暇,若是留下來疤痕就不似從前那般美麗無暇了。”
劉芷菡心底無奈,這個丫鬟還挺直白,她都裝成這樣了,還在努力的解釋。
想到中毒的君清夜,她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地問了出來:“王爺呢?王爺有沒有事?”
見劉芷菡滿臉焦慮的樣子,小翠有些爲難,“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一直都在照顧王妃,要不奴婢去問問?”
“不必了,本王無事。”
君清夜看着牀上虛弱的女人,想到剛纔她緊張的神情,眼中帶着不可察覺的探究,莫非這個女人對他真的有情?
結果劉芷菡接下來的反應卻打消了他的猜測。
“小翠你先下去吧,我想和王爺兩個人待着。”
“是王妃,奴婢告退。”
房內僅剩下劉芷菡和君清夜兩個人,她直言開口:“幸虧你沒死,不然我豈不是就守寡了。”
“不過你也不必謝我救了你,以後不干涉我的自由就行。”
君清夜緊抿薄脣,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後,蹙眉問:“你受傷了?”
“這些都是小事,身體比較虛弱,走幾步就暈了過去,看來以後還要鍛鍊身體。”
君清夜眸光不明的看着劉芷菡粉潤的脣,“上次爲你把脈,你的脈象沒有任何問題,可一到夜間你的脣部就會變得蒼白。”
劉芷菡疑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被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