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重門距離太長老庭院百米的地方,燈火通明,無數糖門圍坐在一起。
“我還是第一次吃豪豬肉,沒想到竟然這麼好吃,主人不光戰力高,廚藝也好啊”
“今天我可算是大開眼界,頭一次見到讓BOSS自己跳進鍋裡,還獻上烹飪自己的食譜,主人太離譜了”
“我現在覺得啊,主人聲稱要在一週之內把裝備全部換成橙色,大有希望”
朱瀟和糖芸沒有和衆多成員圍坐在一起,兩人選了一個相對僻靜,但也能清楚聽到他們交談的地方,吃着酥脆的豪豬皮。
糖芸收到唐坦發來的求救消息,匆忙結束手頭的事情,全速返回家族,當她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也是大爲震驚,越來越相信族訓上說的話。
“主人,你跟我來一下”糖芸把手裡沒有吃完的豪豬皮裹進一塊手帕,放在揹包,起身說道。
朱瀟使勁把塞得滿滿一嘴的豪豬皮嚥下,坐着的身子沒動,“叫我老功,我就跟你去。”
距離他們最近的家族成員突然停下往嘴裡塞肉的動作,豎起耳朵聽着後面的動靜。
錚!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朱瀟眼前劃過,偷聽的家族成員全都感覺後背發亮,慌忙一隻手捂住耳朵,另一隻手拼命往嘴裡塞肉。
“叫老功,不然不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朱瀟頭都不擡的傲嬌說着。
糖芸又氣有惱,又不能真的殺了他,只能先把黃金劍收回揹包,坐到他的身邊,無奈的懇求道:“主人,我真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讓成員聽到影響不好。”
朱瀟擡起頭左瞧右看,似乎在找人,突然大喊:“糖坦,你給我過來,竟然敢騙我,你個老東西!”
圍着吃東西的成員一聽這動靜全都嚇的不敢動,大師傅都被罵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糖坦立馬從人羣中跑了出來,呼哧呼哧的喘着出氣跑到兩人跟前,“主人,族長,怎麼了,我哪裡騙你了。”
朱瀟撇了一眼糖芸,認真的看着他,“當初是不是你說,族長是要和我結…”
話還沒說完,就被臉頰通紅的糖芸捂住嘴,強行拉着遠離衆多成員。
糖坦心中明瞭,就是小兩口吵架,笑呵呵的轉頭大喊道:“沒事啊,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一直到四下無人的地方,糖芸才鬆開手。
朱瀟委屈的嚷嚷着:“擋住都是他和我說族長還要和我結合的,他還說,族長既是御姐,又是蘿莉,溫柔善良,腰還特別細,尤其是兩顆眼睛就跟星星似的,這我才答應來了,你們說話不算數,我不幹了, 現在就走。”
糖芸看着他一副小孩子的告狀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期待的問道:“那你見了我,覺得他說的對不對。”
“人嘛,倒是很漂亮”朱瀟上下打量着她,撅嘴繼續說道:“就是脾氣太暴躁了,還不叫我老功。”
糖芸嘿嘿一笑,溫柔的哄着朱瀟:“好了,這不是還沒結合嘛,結合後再叫,你先和我去個地方。”
朱瀟輕哼一聲,偏過腦袋,“不叫,就不去。”
糖芸沉吟片刻,臉羞的通紅,輕輕踮起腳底,靠了過去,柔聲細語的快速說了兩個字。
“啊,你剛說什麼,聲音大一點嘛,我沒聽到”
朱瀟偏過耳朵,故意說着。
糖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下,繼續踮起腳尖向他的身體靠過去。
“主人,族長!”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清冷的聲音。
朱瀟驀然回頭,看到糖沐低着頭站在身後,糖芸被嚇得身子一抖,直接摔進他的懷裡,立馬又想觸電般彈了起來。
糖沐臉色越發凝重,幸虧夜色漆黑,不然兩人能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恨意。
“屬下不是打擾你們的,只是族長叫我到訓堂等着,等了許久都沒見到族長,過來找一找,害怕族長忘了”
糖芸輕咳一聲:“呃,現在走吧,去訓堂。”
朱瀟掃興的砸了咂嘴,跟在兩人身後,走到今天剛建起來的訓堂,爲了避免象徵祖宗的殿堂再次出現意外,特意把它挪到了糖芸庭院的旁邊。
三人走進祖訓,點燃蠟燭,唐芸走到房間裡唯一的桌子前,輕輕敲了敲桌子的右桌角,桌子左邊的地面打開暗格,裡面泛着泛黃起卷的小冊。
“聖女,今日所見、所聽不可以說出去,不然以背叛家族的罪名處置”
糖芸雙手端着小冊,滿臉嚴肅的說着。
接着轉頭看向朱瀟,“就是這本祖訓裡面記載了糖門的二次劫難,和救我的方法,請主人過目。”
朱瀟看着重新彈回去的暗盒,接過小冊,覺的糖門還真有趣,淨整些花裡胡哨的。
小冊只有兩頁有字,第一頁上寫:糖門共有兩次劫難,第一次可由老祖相助,不僅可以化解劫難,還能在上輝煌。
但第二次劫難需要找到真正的主人才可以化解,不然糖門就會萬劫不復,被徹底抹除。
朱瀟微微皺眉,翻開第二頁,上面寫着:
糖門新任族長不久會身患無藥可救之症,非這個世界可以解決,必須由真正的主人以身爲藥,方可續命。
朱瀟看完後心裡五味雜陳,幸虧自己長的帥,能力強,不然糖芸吃了別人的藥,真是病人的不幸。
“你也看看吧,我沒有騙你”
糖芸嘆了口氣,對糖沐說道。
朱瀟把族訓遞給糖沐,剛剛心裡還納悶,把她叫過來幹嘛,現在似乎抓住了一些東西。
糖沐看過之後,擡起頭,臉色已經沒有了尊敬的神色,“那我應該怎麼辦,族長你應該知道外姓聖女一旦無法得到家族重用,後果有多慘。”
朱瀟越聽越迷糊,感覺糖門內部不僅是一灘深水,就連制度似乎都有問題。
糖芸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滿臉疑惑的朱瀟,解釋道:“糖門從內部挑選聖女,聖女要麼成爲族長的妻妾,要麼身居高位,爲糖門做出大的貢獻,不然都會死。”
“我成爲族長之後,另外一個聖女已經沒有機會爭的過我,她的能力也不足以成爲前五道重門的掃地人,所以,她求我,殺了她”
講到這的時候,糖芸已經是滿臉悽然,同爲聖女,即便有競爭的生死關係,但也都是可憐人。
朱瀟很不解的說道:“爲什麼要選出聖女,糖門這麼缺人才嗎,還是族長缺妻妾。”
糖芸搖了搖頭:“這個傳統早就有了,我也想不通爲什麼,曾經我試圖廢止從內部選拔聖女,但是遭到大規模的反對,只能放棄。”
朱瀟嘆了口氣,從成員當中選拔聖女,一躍成爲僅次於重門掃地人的尊貴身份,得到家族資源的傾斜,即便最後會死。
但在地位即一切的糖門裡面,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鯉魚躍龍門的致命誘惑。
“但不是還有糖曉嗎,你怎麼就認定沒法成爲前五道重門的掃地人,競爭不過她“
朱瀟看向已經接近奔潰的糖沐,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着急。
“因爲我是外姓啊!”
“糖曉姓糖,她能得到很多長老和掃地師傅的疼愛,我什麼都沒有!”
“如果最後非要死一個人,那個人肯定是我!”
wWW _T Tκan _C〇
糖沐歇斯底里的大喊,傾城的容顏宛如被一刀砍斷的玫瑰,可憐而悽慘。
朱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擡頭看向糖芸:“一事無成的聖女,結果是怎麼樣的。”
糖芸低頭走着,和他擦肩而過,可憐的看着糖沐,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聖女的模樣都是萬里挑一,如果一事無成,會被賞賜給對家族有重大貢獻的成員,可以是掃地人,可以是長老,可以是普通成員。”
“可以賞賜給一個人,也可以賞賜給多個人,美其名曰,要把美麗的種子遺傳下去,實則,已經不把她當人看,生不如死!”
朱瀟聽的想罵人,但這裡只有兩個曾經擁有同樣身份的可憐女子,不想對她們飆髒話,只能在房間來回踱步排解心裡的怒氣。
終於,他猛的一拍桌子。
砰的一聲,石破天驚!
兩女同時回頭看着他。
“我是糖門的主人,聖女制度,我來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