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街上到處都是熱鬧非凡的樣子,到處都是小販叫買的聲音,偶爾有一對男女走過。
林陽摸着頭把女子看着的東西買下,唐小婉霎地紅了臉,男子則是自顧自地提着一大堆東西走在女子身後,擡頭笑笑,眼裡都是寵溺。
偶爾有馬車飛速穿過,男子立刻走到外圍護住女子,看着女子小鳥依人地躲在男子懷裡,有相熟的人遇見。
善意地打趣着兩人,惹地他們都在這夜色裡紅透了臉,男才女貌,倒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人來人往,有互相埋怨的老夫老妻,也有蜜裡調油的新婚兒女。
常年在宅門中的貴女蒙着面紗也掩飾不住好奇的目光,少年們勾肩搭背地肆意歡笑,也引得貴女好奇望去。
若是見到自己心上屬意的人或是早早定下婚約的未來夫君。
臉便也紅的像熟透了的蜜桃,牽着丫鬟向遠處離去。
丫鬟茫然又急匆匆地向攤主付完錢,迷糊中多給出的幾文錢便令攤主笑的合不攏眼,而那蒙着面紗的女子快步走着,既是害羞怕被看見,又忍不住頻頻回頭。
若是對視上,便又是一副畫了。
就在這熱熱鬧鬧的氛圍裡,偏生有人攪亂了安寧。
林陽冷着臉,走到偏僻一些的地方,不想使這些小攤小販受驚,或是被打翻了支攤的木板。
遠離了熱鬧的氛圍,謝小婉也不再是好奇純真的樣子,看着滿臉油光的王公子眼裡的厭惡毫不遮掩,深深刺痛了王公子。
“給我打!”
王公子指揮着身邊威猛的護衛,臉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像是已經幻想出林陽和謝小婉跪在地上求饒的樣子了。
他十分有信心,家裡爲了請來這位,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這護衛的武功,也是此地數一數二的!
護衛並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着林陽的方向,不過林陽一眼看出護衛已經準備好作戰了,此時不過是在等他們先出招,好籌劃用什麼招式應對。
“要打,那就來罷!”
謝小婉十分氣憤,早已按耐不住了,用眼神詢問林陽得到許可後立刻發招。
護衛一身玄鐵裝備,看着就十分沉重,實在是不利於武鬥,護衛顯然也不喜這一身,但上面刻着一個鑲金的王字。
王家爲了宣揚家族的勢力,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請來了這位能人。
又不想用些便宜的盔甲,也捨不得買那價格極爲高昂的軟甲,便用了有氣勢又不至於高價的玄鐵,還能受別人一句低調。
謝小婉扔出在夜市上買來玩的精巧匕首,刀本是似玩具式的。
可被謝小婉這麼一甩,運了內力在上面,瞬間劃出一道寒光,精準地落在護衛的臉上,落了一道血痕出來。
護衛像是有些詫異,這驚詫卻不到眼底,一看就是爲了放鬆他們的警惕。
林陽直衝上去,與護衛廝打起來,雖然衣着非常不利,但這護衛看着身法十分了得,和林陽單打獨鬥看着也是不落下風。
“你爲何要保護那樣骯髒的畜生!”
謝小婉見這玄鐵雖沉重,但防禦力不可小覷,故意往小腿出擊去。
林陽同時一個手刀劈來直擊他的脖頸處,而又不至於傷殘,護衛終於是受了挫,不再出擊,林陽不知道的是,護衛故意在看見王公子跑遠之後認輸。
“偷襲!”
護衛不再緊繃着臉,怒罵着林陽和謝小婉,林陽冷笑,讓謝小婉去逮住王公子。
兩人沒想到的是,王公子趁着他們相鬥,氣氛混亂之時早已悄悄混入人羣,逃地飛快。
謝小婉忍不住又踢了護衛一腳,護衛咬着牙,心中不理解一個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助紂爲虐!教你這一身武功的人難道就是想要你幫助這樣的惡人嗎!”
“武術本是爲了加強國家,市鎮的防禦,就是你這樣的人低了學武,用武的門檻。”
“國家設立武術,難道就是想要費心費力培養出的人才跑去保護國家所抵制的蛀蟲?!”
林陽怒不可遏,對着護衛怒氣衝衝,護衛則是低着頭,聽見教他之人不希望他這樣時更是沉默不語,突然爆發。
“你們懂什麼?!口口聲聲都是他媽的道義,沒有權勢我們武功再高超又有什麼用!空有一身武術能幹什麼?沒權沒錢沒背景,只能做受歡迎些的小門鏢師!”
“我們甚至不被當人看!學這身武術難道不是爲了出人頭地嗎?那堆科舉的還有什麼寒門出貴子,一躍入翰林,我們有什麼出路,入了軍營也只能當個小兵,誰也記不住你的名字,白白的送上了性命又有誰感謝你一句?只會被遺忘,只會被別人說傻!”
林陽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明白護衛之前經歷了什麼,或者說他的同伴受到了什麼樣的遭遇。
但人生下來,就註定要爲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這難道就是他爲非作歹的理由嗎?
難道被巡捕抓走以後他也能靠一張巧舌買了巡捕官員的同情憐憫,放他出獄?那麼多牢裡的人,誰沒有可憐之處!
看見謝小婉被說的有些動容,林陽握了握她的手,有些感嘆她的心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句千古傳誦的名言被林陽念出來。
謝小婉恍然,堅定了自己的三觀,對護衛這巧舌如簧不屑一顧,護衛見苦肉計沒有用,眸光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嘶。”
林陽吃痛,是那護衛趁他勸勉謝小婉的時候卸下了鎧甲輕鬆往他背後砸來。
他感受到了風聲,護着謝小婉往旁邊略有躲避,林陽看着護衛沉了臉,他不怪護衛偷襲,而是不喜這頑固不化的人。
“朽木不可雕也!”
林陽淡聲道,正好伴着風傳到護衛耳內,護衛惱羞成怒,加大了攻勢,林陽也不甘示弱地向護衛反攻去,招式玄妙,是護衛以前從沒有見過,瞭解過的,一時不知如何對抗。
“我不過是各爲其主!”
護衛眼裡冒着火,向狡猾的林陽猛地攻上,心中毫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