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兒見管亥一愣,似乎覺得有機可乘,竟然放棄了逃跑,轉過身來,將權杖指向管亥,那慘白的骷髏頭上散發出陰森的光芒。
管亥感覺到一股心悸,冷笑一聲,將刀刃一轉,用刀背磕在小孩兒的脖頸之上,頓時將他磕昏。
這令管亥非常驚訝,這小孩兒看上去非常詭異,若是單對單,他都沒有信心能夠勝出,可防禦力竟然如此薄弱,被他輕輕一擊,便昏倒在地,當真有些不可思議啊。
文雅詩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說道:“斌哥,剛纔我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僵硬了,這個人彷彿就是主宰,他若是下達命令,我……我想我一定會照辦的!”
葉斌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這傢伙太過詭異,似乎不需要接觸人就可以發起攻擊,那該如何是好?殺了他是肯定不行的,但留着也是個禍害,就算是捆起雙手雙腳也難保他不會發起攻擊……
“主公……”
就在葉斌猶豫不決之時,唐周走了過來,在葉斌耳邊低語一番,將那黑鐵玄龜所見大略的說了一遍,使得葉斌驚訝的看了一眼那隻一點兒也不想烏龜的烏龜……
“掉頭就走?還是進去一觀!”
他不知道這個小孩兒到底算不算是靈魂法師,但看他的年紀,怎麼也不像見多識廣的樣子,對於能否救治貂蟬,葉斌心中還有很大的疑惑。
“小子……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身影……我們進去看看!”
童淵臉色越發的凝重,彷彿想起了什麼,也不管葉斌,自顧自的跳下船去,眺望遠方。
“童老……”葉斌眉頭一皺,他從未見過童淵如此失態,叮囑衆人一定要守在此地,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允許下船,這才縱身一躍,跳到小島之上,隨着童淵漸漸深入。
小島看似不大,但卻非常難走,泥濘的窪地,高矮不一的樹叢,在這寒冷的天氣之下,竟然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飛來飛去,看上去非常恐怖。
“那個孩子長得非常像老夫的一個故人……還記得很多年前,他被迫離去,遠走他鄉,經過我多方打聽之後,他似乎遠航海外,這次我跟你前來,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他……”
葉斌暗歎這事情越發的複雜了,疑惑的問道:“什麼人竟然將他逼得在大漢那麼遼闊的疆土上都沒有容身之地?”
童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那裡,似乎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六弟怎麼還沒回來?”
只見那幾個身着黑袍手持骷髏杖的人冷汗不斷從鬢角之上流淌下來,他被他們圍困在中央的人發出震天的怒吼,響徹天地。
“你們……都要死!”
“呂布!”葉斌臉色大變,他離得很遠,便能夠聽到呂布的怒吼之聲……“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童淵似乎也被呂布的吼聲驚醒,淡然的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與此同時,幾個黑衣人臉色越發的蒼白,似乎在承受着難以想象的壓力,“二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召喚大哥吧!”
“是啊……再等幾刻鐘,我們都要死在他的手裡!”
“此人太變態了……我一直懷疑,他是那牛鼻子派來追殺我們的!”
“此事大有可能……召喚大哥!”
那二哥終於下定了決心,幾人巨口大漲,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彷彿是音波一般,震撼心靈……
“誰……是誰打攪亡靈的安息,是誰驚擾本座的冥想!”
葉斌感覺耳膜巨震,此人的聲音竟然帶着攻擊性,若不是他有着強化堅韌的天賦屬性,恐怕這時候早已昏迷倒地,當即大驚失色說道:
“此是何人!”
“霍陰愁,果然是他!”
童淵聽到這個聲音,非但沒有止住腳步,反而更加快速的向前衝去,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帶着刺耳的風聲,大喝道:
“霍陰愁,可還記得童某?”
“你……”那人聲音由遠及近,彷彿是一道黑色的光芒,突兀的出現在童淵身前……
“是你!”被稱作霍陰愁的人雙目爆發出一道寒芒,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嘎嘎……姓童的,你爲了殺我,不遠千里來到海外,當真有毅力啊!”
童淵臉色凝重,低沉着聲音說道:“你身爲霍去病的後人,怎可一錯再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聽我一句勸,回家吧……童某以身家性命擔保,你絕不會有事!”
霍陰愁嘎嘎大笑,聲音如鴨,冷冷的看着童淵說道:“你仔細看看,我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可還能有家?我無法回頭了……”
他揭開自己的面罩,那皮包骨彷彿骷髏一般死寂的臉頰讓人震撼,他的聲音有些落寞,似乎想起了曾經的往事,一雙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目緩緩閉合,似乎在回味着什麼。
“哈哈哈……”過了良久,他突然睜開雙目,一道寒芒直射童淵,彷彿是靈魂的震撼,使得童淵不自覺的倒退半步:
“你可知道,我爲了成爲靈魂法師付出了多少辛苦?你可知道?我們兄弟六人漂洋過海,歷盡了多少艱辛?你可還記得,那牛鼻子連一個小小的孩童都不放過,只因他說我日後必然危害蒼生,哈哈哈……可笑,可嘆,可悲!”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響,就算是被大主教說過靈魂穩固,有着無畏者稱號的葉斌都感覺到頭腦發脹,連連後退,幾乎不能自已。
“只要我能再提升一個層次,便定然要找那老傢伙算一算總賬,到時候……哈哈,還怕不能重現先祖的榮光?”
“你已經入魔了……”童淵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兩人本是好友,卻落得今日這個田地,造化弄人……
“大哥,我們快堅持不住了!”
就在此時,呂布的狂笑之聲又響了起來,霍陰愁臉色大變,屈指一點,那即將要掙開的黑色牢籠彷彿突然加固了許多,那幾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裡面是何人,竟然連你等聯手都無法對付?”
霍陰愁有些吃驚,他的這些兄弟若是聯手,就連他自己也是很難敵國的,那圍困在中間的人是誰?
“是你的同夥?”
霍陰愁認定了童淵是‘那人’派來殺他的,冷笑道:“我便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待將你解決,再去取那人狗命。”
霍陰愁的攻擊非常詭異,根本無跡可尋,童淵被他打的很是狼狽,甚至連他的身都進不了,那一撥撥靈魂攻擊彷彿是無處不在,讓人根本無法招教。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童淵卻好了很多,他蒼老的面孔越發的深沉,那柄大槍被他舞的密不透風……“再不住手,某可就不客氣了!”
霍陰愁哈哈大笑,抽出腰間的一柄慘白色的骷髏寶劍,冷聲喝道:“那便出手吧!”
兩個人的攻擊範圍越來越大,使得葉斌不住的後退,這種等級的戰鬥他根本參合不進去,霍陰愁並不是王越,劍術沒有那麼高明,但輔以他詭異的靈魂法術之後,兩人竟然打得奇虎相當,這讓葉斌非常震驚,這天下到底是藏龍臥虎,區區一座小島,竟然有人能和童淵打個平手,更是有人能夠求困住天下無敵的呂布,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決然不會相信的。
“那是?”
就在葉斌關注着兩個戰團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人影一閃,若不是他視力極好,恐怕還真不容易發覺,遮擋不住的傲人身材,明顯是個女子啊。
“是她!”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葉斌卻從她的背影看出來此女竟然是在海盜公會遇到的那個絕色女子,也不知道她怎麼會來此地。
“桀桀……往日沉悶的魔鬼島,今天倒是熱鬧,不速之客一個接一個,竟然還來了一個漂亮小妞,可惜卻是異人。”
那女孩兒似乎並未打算隱藏行跡,背後的那柄一人高的長弓被她拿在手中,非但沒有任何違和之感,反而讓人覺得她多了幾分可愛。
“希菲婭大公,你的故人託我履行當年的承諾,他說他做到了,你的海圖呢?”
這一句話說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葉斌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陰愁問道:“你就是希菲婭公爵?”
霍陰愁冷冷的看了葉斌一眼,不屑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於我?”
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枯骨幹瘦的臉上竟然顯露出幾縷溫情,童淵似乎也不願意打擾他的回憶,冷豔旁邊,並未出手,而霍陰愁更是沒有了交戰的性質,仔細打量了一番女孩兒,才長嘆一聲說道:
“這把弓……是她親手交給你的?”女孩兒似乎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奧秘,疑惑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老師讓我來您這裡取一張海圖……她說希望您能夠履行承諾。”“承諾?”霍陰愁似乎有些激動,一張瘦臉顯得極爲猙獰,雙拳緊握,關節處發出噼啪的響聲,喝問道:“她……除了這些沒有說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