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帝國東部邊境上空,急速在雲層中飛掠的白色煙火,在天空帶出了一道美麗的尾跡。
菲林莫爾傳送陣,姍姍來遲地紫荊嵐注視着下方站立的美女盾戰,目光中帶着些許歉意。
本來這個妹子不用攙和到這個複雜而虐心的故事,是因爲她要做一個任務將她牽扯了出來,又促使她和一名npc相愛。雖然那個npc很符合少女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而且還是真的是一個王子,但這始終是一種畸形的愛戀。
所以她要彌補自己過錯,所以她做了一系列補救的措施,成功地傷害到了這個妹子,讓她心灰意冷地刪號重來。
“溫柔,”紫荊嵐抿了抿嘴脣,走到拒絕調戲面前嘆了口氣,“對不起,以前的事我感覺很抱歉,如果有什麼能夠補償你,我會盡力彌補。”
“紫荊團長言重了,感情這種事情說不得對錯,是我犯傻,不管你的事。”拒絕調戲嘆口氣之後隨即露出了些許笑意,對着紫荊嵐做了個請的姿勢,“你是現在去找那隻野豬,還是先跟我們討論下計劃。”
“我直接去見見他吧,”紫荊嵐笑了笑,“如果真的是以前的朋友,那就少了我們很多麻煩。”
“紫荊團長做事從來不會拖泥帶水,雷厲風行的神韻我算是學不到了。”拒絕調戲召出坐騎翻身上去,和紫荊嵐並肩而行。從傳送陣走出來的九騎士立刻跟了上去,?跟着紫荊嵐一同趕來的百名騎士正慢慢集合,這個時間點的傳送陣使用需要各種排隊。玩家們來二級主城的大潮已經出現,只是傳送陣傳送能力始終有限。
這也是遊戲真實性的一種體現。
“我建議吧。最好是咱們兩個人單獨過期,甚至我把你送到地方你單獨去見他。”拒絕調戲好心提醒着:“不要帶其他人過去。”
“老鄭你們現在這裡整理隊伍,我先過去看看。”紫荊嵐看老鄭有些欲言又止,笑道:“放心,先禮後兵。我已經別他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也不在乎這一次半次的。”
拒絕調戲對着紫荊嵐豎起了大拇指,後者淡然一笑,似乎心情不錯。
“團長你注意安全,如果那隻野豬敢對你做什麼,立刻通知我們。”
紫荊嵐點頭應允,和拒絕調戲朝着西門而去,一路談着關於這隻野豬近來又瞭解到的一些信息。而雨天在得知紫荊嵐親自來了之後。就有些悶悶不樂地帶着自己貓羣的姐妹去練級點升級,很明顯是想避開紫荊嵐。
畢竟,她還是不太能坦然面對這個對自己倍加關照的女人,這個曾經即將成爲了自己嫂子的風雲玩家。
這次發現拒絕調戲的不是大黑二黑,而是在周圍搜尋漏網之魚的影舞,當影舞出現在了兩名女玩家面前,有些躊躇是執行主人將這個女人帶回去的命令,還是後來所吩咐的斬殺所有跟蹤來的神之子的命令。
“影舞!”拒絕調戲從馬背上喊出聲。“不要出手,是我!你幫我通知下你家大王,就說我把紫荊嵐帶來找他了!相信我。你家主人不會怪你,還會給你很多獎勵的!”
紫荊嵐?
林宇天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慌亂,但當他擡頭看着遠處正朝着這邊張望的兩個身影,低吼着罵了一句:“誰讓你把她們放過來的!”
影舞慌忙跪伏了下去,面色惶恐着,有些後悔爲什麼要聽信那個拒絕調戲的話。“影舞這就殺她們!”
“喂!野豬!”拒絕調戲在遠處喊了出聲。“有事你照我來,別爲難影舞!是我讓她帶我們過來的。”
這個瘋女人!還尼瑪是個講義氣的瘋女人!你真的當自己是什麼人了嗎?
野豬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但當他的目光看向紫荊嵐的時候,瞬間心虛地閃躲向了一旁。拒絕調戲打馬向前,暴熊和密林蜘蛛首領出現在了她面前,似乎只要野豬稍微有些不滿,就會直接出手辣手摧花。
紫荊嵐只是注視着遠處的野豬,並不答話,而紫荊嵐的目光中有着些莫名的東西,很複雜,難以用言語表明。
“讓她們過來吧。”野豬低聲說着,嘴角帶着些許苦澀的笑容。
這次面對紫荊嵐,猝不及防又沒有任何準備,他心中有的只是忐忑。讓她過來,近距離看看她,或者也是好的。問問她近況,瞭解下她這三年來是不是過的快樂,問問她、問問她是不是還記得……
“嗯?你發什麼楞。”拒絕調戲伸手在野豬面前晃動着,後者立刻在悵然中回神,目光看見站在十幾米外的紫荊嵐,有些不安地注視着地面。
“喏,你的夢中情人我給你帶過來了,”拒絕調戲試圖緩解周圍的尷尬,此話一出讓紫荊嵐都是稍有些不自然。而拒絕調戲突然反映了過來,紫荊嵐把自己介紹給了諾炎,自己現在卻——這算不算一種報復?
應該是造化弄人吧。
“內個,你們聊,我去別的地方逛逛了。”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沒什麼,”林宇天淡然說着,已經聚過來的領主小弟和影舞慢慢退開,給他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沉默,野豬低頭站着,紫荊嵐看着他,似乎想從野豬的身軀上看出有任何熟悉的影子,可她明顯失望了。
“最近好嗎?”
林宇天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個話語,讓紫荊嵐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爲野豬的話語中包含着一些……奇怪的溫柔。而林宇天擡頭看着她的臉蛋,試圖笑着,卻是半笑半嘆說着:“現在比以前更美了,美的讓我之前都沒有認出是你。剛開始在新手村聽你聲音……算了,這些事不提也罷。”
“你真的認識我?”紫荊嵐向前走了兩步,但野豬下意識地向後退着,讓她稍有些不解地停在原地。
一人一豬距離十米說話,這是不是太累了。隨後紫荊嵐攤開雙手,“我沒有惡意,雖然之前你殺過我很多次,但這次我不是爲了找你麻煩。起碼現在不是。”
“你的性格還是一點沒變,”林宇天低聲說着,如果不是紫荊嵐耳力不錯,都聽不清他在那裡悵然若失地嘟囔着什麼。
“不要問我是誰,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想再跟以前的、朋友再有任何交集,我只是有些放不下你,所以多問了她兩句。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願意,我們以後是朋友好嗎?”
紫荊嵐眨眨眼,剛纔還想是不是要在問出他身份之後興師問罪,但突然被眼前這隻野豬那近似自言自語的話語封住,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就保持着這種靜默,長達幾分鐘的靜默。野豬看着她,一雙猩紅的小眼中沒有了半點暴虐,有的只是深切的苦澀和無奈。
這是在報應自己之前做過的孽嗎?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站在我面前而不相識,是我們曾經執手相依,此時卻沒有一丁點勇氣去提及。他甚至不敢問一句‘林宇天的家人現在好嗎’,因爲他怕,怕自己支撐不住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林間靜悄悄的,沒有風,沒有云霧,沒有夢中的纏綿。林宇天無數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而紫荊嵐卻被這個氣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不知所措,她在不知所措,因爲一些奇怪的情緒而不知所措。爲什麼看着這隻野豬的目光,她想到了不該想的一些畫面,似乎,自己真的跟這隻野豬很熟悉過。
“我……”
“你……你先說。”林宇天發覺兩人同時開口有些相沖,連忙說着。
嘶昂——
婆露莎嘶吼聲猛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