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撿到的那張手帕上的奇特花紋的樣式,紀小言的記憶還是十分的清晰的。
當初帶着圖瓦斯你他們從黎沸城離開的時候,那個寧河鎮的原住民老頭可是特意提醒過她,關於這個花紋的樣式的擁有者信息的,自然也就讓紀小言徹底地把這個有關封印之鎮信息的花紋樣式給記在了腦海裡!
所以當她看見這張手帕上,這個特殊而眼熟不已的花紋圖案的時候,紀小言的眼睛真的是忍不住亮了起來,心裡也隱隱帶上了一絲期待和激動。
封印之鎮,那就只剩下了風宓鎮啊!!
想到那個騎在怪物上疾馳而過的原住民極有可能是風宓鎮的,紀小言的心思陡然轉了起來,很快便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的腦海中形成!風宓鎮之所以這麼多年在大陸上音訊全無,會不會就是藉着這些怪物們的遮掩才平安地過着自己的日子的?
也就應該是因爲這樣,所以風宓鎮在這附近生活了那麼多年,這才能讓周圍的城鎮根本就無人發現,或者是注意到吧!
想想看,一個城鎮,即使只有幾十個原住民,只要在附近生活,無論如何在日常的生活中,那都是必然會泄露一些蹤跡出來,讓附近的城鎮原住民們察覺一二的。
就如當初的承水鎮一樣,即使他們尋到了那樣一處世外桃源般的隱蔽地方,最終不還是要和那環山村的六十個村子有所聯繫嗎?
可就偏偏是風宓鎮在東大陸藏了這麼多年,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城鎮尋到過他們的任何痕跡的,這個事情本身就有些奇怪!除非他們風宓鎮真的就如當初承水鎮鎮長猜測的一樣被滅的一乾二淨了,在大陸上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了,否則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是,眼下就如紀小言猜測一般,風宓鎮如果真的就和臨獸族一樣,馴服了那些怪物們,由怪物們幫他們遮掩他們平時的各種痕跡的話,那是不是能瞞過所有的城鎮原住民們的視線,然後在這片區域自由地生活了?想到這裡,紀小言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轉身朝着那羣怪物們離開的方向望了望,毫不停留地便一路追了過去,期望還能追的上。
就如那個城鎮執政官說了一般,這些遷徙的怪物們時不時就會繞着附近一大片區域轉悠,每一次都弄出不小的動靜,讓附近的原住民們習慣了之後,自然也就不會過多地去注意,而是會遠遠的避開!所有根本沒有人會想到,其實夾雜在這些怪物羣中,是有原住民的。
成千上萬的怪物羣們的遷徙自然是會在沿途留下極很多明顯的痕跡的。
所以紀小言根本就不用費心地去尋找,便能尋找到這些怪物們的走向。
這些怪物們行走的區域十分的廣泛,幾乎是繞着附近的幾片山脈區域在奔襲着,活動的區域籠罩了十幾個原住民的城鎮,最終才消失在了一片層巒疊嶂的山脈之中。
紀小言循着痕跡停在了山脈之下,皺着眉頭朝着遠處那淡青色山峰望去,倒是顯得有些面色奇怪!
她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這片山脈,當初她還帶着圖瓦斯他們經過過,但是並沒有在附近找到任何有關風宓鎮的痕跡的!可是現在這些怪物們卻消失在了這裡.......
難道說,當初她帶着圖瓦斯等人來這裡的時候,這些怪物們已經出去了,所以他們纔沒有尋見任何的信息?而現在這些怪物們跑了那麼大一圈在這裡消失,是不是就說嘛,這纔是它們最終落腳的地方?而那些風宓鎮的原住民,就是住在這裡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紀小言小心地順着那越來越淡的痕跡一路朝着山峰裡深處走去。
這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山峰形成的山脈,山峰內並沒有什麼特異的情況,大多數都是怪石嶙峋,青蔓遍野的模樣,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人跡,更是連一點怪物們的痕跡也看不見,這讓紀小言的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朝着四面的山峰都打量了一圈,隱隱有些喪氣了起來,
她不明白那成千上萬的怪物怎麼可能在進入山峰之後卻能蹤跡全無地全部消失。
在山谷裡坐了皮納克,紀小言依舊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心裡想要放棄,卻又有些不甘,於是便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朝着山間大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清脆的喊聲,順着山谷一路蔓延,最終撞在遠處的山壁上,形成一道道的迴音,不停的在山谷內詢問着。
紀小言聞言頓時一愣,突然覺得來了興致,忍不住繼續大喊起來:“山裡有人在嗎?我是跟着那些怪物們來的!我迷路了!能有人出來爲我指指路嗎?”
“喂喂喂,有人在嗎?”
“有人在的話,吭個聲啊!!”
一遍一遍的話語在山谷中迴盪着,彷彿一個永遠不累的復讀機一般,引得紀小言越喊越翹起了嘴角。
她是真的覺得很好玩了!這遊戲設定里居然有這樣真實的設定,實在是讓她覺得意外又有些驚喜,聽着自己的一句句話語不停地在山谷中重複着,倒是令紀小言忍不住想到了上輩子去大山裡和朋友們去遊玩的一些趣事來,心情更爲愉快了幾分。
只是,紀小言玩得開心了,可藏在這山谷裡的無數的怪物和某些原住民們可就不高興了!
他們本來就是尋了一處偏僻而安靜的山谷,過着休養生息的日子的,誰知道會突然冒出紀小言這麼一個人來,彷彿永不知疲倦地一遍一遍在山谷裡說着各種的話語,着實讓衆人越聽心裡越煩躁!
他們倒是想等紀小言厭煩了之後就自行離開的,可是奈何紀小言的精力旺盛,讓衆人還是有些忍受不住了。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煩躁無比地站在山谷內的一片懸崖陰影之中,聽着那一遍一遍的叫喊聲在山谷裡迴盪,眉頭皺得如那乾涸的溝壑一般,煩躁無比地側目朝着身後的幾個原住民說道:“那人實在是太討厭了,你們趕緊過去,想想辦法讓她趕緊離開,不要讓她再在這裡亂叫了!簡直是擾人清夢!老頭子我可受不了她魔音亂舞。”
幾個站在身後的中年男女相互望了一眼,卻是有些不情願:“鎮長大人,我們這樣出去的話,他可就知道我們確實是住在這裡的了啊!這不是暴露了我們的蹤跡了嗎?她愛喊叫,就讓她喊叫好了,等到她不耐煩了,不就走了嗎?”
“是啊,鎮長大人,我們又何必自己去暴露蹤跡呢!”
“不出去?你們以爲我們不出去,他就不知道我們藏在這裡了嗎?你以爲隨便來一個人都會沒事跑進着山谷裡來迷路?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纔跟着怪物們進來的!”白髮老頭瞪眼不悅地朝着身後幾人看了看,然後又說道:“你們就去問問吧!小心查看一下她到底想做什麼?記得把那些怪物們也都帶上一點,讓它們都藏好,如果那人敢動手,就讓怪物們去收拾她!”
幾個中年男女一臉苦澀地相互嘆了一口氣,看着白髮老頭心意已決,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仔細地商量了片刻之後,這才轉身順着山崖上的小道一路朝着山谷內過去。
而此刻的紀小言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玩的開心無比,卻是誤打誤撞地真把那藏在山谷裡的原住民們給喊動了。她此刻還在興奮地聽着自己的聲音在山谷裡不停地迴盪着。
“姑娘,麻煩你別再叫了!你這聲音真心的不好聽啊!”
紀小言正在興奮着,突然聽這樣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頓時忍不住一愣,等着自己的聲音在山谷裡漸漸淡下去後,這才總算看到了幾個原住民正從一片茂密的林子裡緩步走了出來,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你們是誰?”紀小言驚訝地看着走來的幾人,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她此刻的心裡已然有了一些猜測!這片山谷之中是確實住着原住民的,而他們極有可能就是那四個封印之鎮中,最後一個風宓鎮的原住民們!而自己居然是靠着這一次次的喊叫聲,把他們給喊不耐煩了,所以出現的?
想到這個可能,紀小言的心情頓時忍不住有些好笑了起來。這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不管我們是誰,姑娘你也不應該在山谷裡一直這樣鬼哭狼嚎吧?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打擾了我們的清靜嗎?”一箇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滿眼責備地看着紀小言,對着她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你迷路了嗎?走吧,我們送你出山谷。”
紀小言眨了眨眼,卻是一點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她可是很清楚的,這要是真離開了,可就沒機會了再見到這些原住民們了呢!
看着面前幾個原住民紛紛都皺着眉頭,有些怨憤地盯着自己,紀小言想了想便趕緊從懷裡掏出了當初在那片林子裡撿起的手帕,然後笑眯眯地一邊在幾個原住民的眼前晃着,一邊對着眼前幾人說道:“我是迷路了,但是我現在不急着走啊!我在林子裡撿到這個東西,想來把它還給它的主人,所以這才冒昧地一路跟了過來,不知道各位是否認識擁有這樣一張帕子的人?”
幾個原住民定睛看了看紀小言手裡揚着的帕子,卻是並沒有多注意看一眼,眉頭微微一鬆,立刻便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多謝姑娘你了!這東西........你把着東西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我們會把它還給它的主人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其中的一個女原住民便伸出手來,想要從紀小言的手裡把帕子給接過去,卻是沒有想到紀小言的手猛然一縮,然後目光盈盈地含笑望向了他們。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女原住民眉頭一皺,十分不悅地問了一句。
“就這樣交給你們可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和丟了這東西的主人是認識的?既然東西是我撿到的,我自然是有義務要物歸原主的,怎麼可能經由你們的手啊?這樣不妥!不妥!”紀小言卻是一臉不贊同地搖着頭,看着眼前的幾個原住民們說了一句,瞧着他們頓時眉頭一緊,怒目看向自己,這才又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認識這手帕的主人的哈,不如就麻煩你們請他來拿吧!”
那個女原住民一聽這話,頓時轉了一下眼珠子,毫不猶豫地便說道:“姑娘,剛剛和你開玩笑的。這手帕就是我的,多謝姑娘幫我撿到,多謝了!”
紀小言聞言,頓時好笑地斜着眼看着那個女原住民,瞧着她那不情願的感謝,這才淡淡地說道:“大嬸啊,可能你記錯了吧!我是見過手帕主人的,可不是你哦!你可不能覺得我是個小姑娘,就這樣隨意地欺騙我纔是!”
“什麼?”
“你見過這帕子的主人?!”面前幾個原住民一聽到紀小言的這話,頓時如雷擊中一般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紀小言,不敢置信!
“你真的見過?”
那個女原住民的眸子中隱隱帶上了一絲害怕的神色來,哆嗦着聲音對着紀小言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帕子的主人的?”
開玩笑,他們平時可是十分的小心,也有嚴厲的規定,堅決不能外面的原住民認識他們的,如果有意外的情況,那是需要立刻上報,讓所有人都心裡有底的。可是,那個帕子的主人回來,可是沒有說過有這樣一回事的!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地跑進山谷裡來的小姑娘,會不會是在說謊,欺詐他們?
“對呀,我是見過他的啊!”紀小言倒是一臉肯定地對着幾人點了點頭,看着他們面色微微發白後,又繼續說道:“他是見過我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直接去問問他啊!當然,這前提是,這手帕的主人,你們是真的認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