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除了徐徐而來的清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以外,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幾個原住民們看着紀小言臉上那似乎帶着譏諷的笑容,再聯想到紀小言說的這一番話,心裡頓時有些揣揣不安了起來!
如果一切都如紀小言說的那樣,他們之中有人和外面的人接觸過了的話,這是不是就意味着,在這山谷之外已經有原住民知道他們全部藏在這裡了?是不是也會有他們的敵人會知道這個消息,然後帶着大批的人來追殺他們?
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幾個原住民頓時驚慌失措般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想立刻轉身回去報信!可是目光在掃見了眼前紀小言那清澈而狡黠的目光之後,幾個原住民又咬了咬牙,暫時留在了原地,
“小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
紀小言毫不猶豫的點頭:“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們做什麼?認識就是認識!有什麼好騙人的?”
“那你有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嗎?就是我們住在這山谷裡的事情?”幾個原住民一臉緊張地看向紀小言問道。
“自然是沒有的啊!”紀小言笑眯眯地對着衆人說道,他自然是清楚眼前這些原住民們如果真的是風宓鎮的人的話,那絕對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們的住處的。
”我猜想,你們既然藏身在這裡,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的住處吧?所以我自然也不會到處去亂說的!你們放心就是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幾個原住民明顯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紀小言。
”自然是真的。“紀小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衆人奇怪地問道:”我說出去的話,能有什麼好處啊?“
幾個原住民想了想,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道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仔細地把紀小言給打量了一遍後,這才緩緩地說道:“如此的話,姑娘你剛剛說的事情,我們立刻就回去問問!麻煩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這便去叫了那帕子的主人過來與你相認。”
”好的!“紀小言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看這幾個原住民立刻避開她,把腦袋湊在一起商量了片刻後,其中那個女人原住民這才點了點頭,朝着她投來深深的一眼,點頭示意了一下後,便轉身朝着他們來時的方向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那片山谷的陰影之中。
看着那留下來陪着她的幾個原住民們們,紀小言想了想後便不經意地開始隨意地說起了東大陸上的一些事情,很快便把話題說到了帕子上那朵特別的花上。
幾個原住民聽着紀小言一個勁地誇着手帕上的花色十分的奇特與別緻,眉頭不由得皺緊了起來。
他們自然知道那朵花是何由來,也知道那朵花是隻有他們鎮子裡那個小姑娘纔會一直繡的。
”說起來啊,我其實在黎沸鎮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花紋的!“紀小言瞧着眼前幾個原住民守着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不少後,突然一下便提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直接透露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信息來。
果不其然,立刻便有一個原住民瞬間瞪大了眼睛,望向紀小言的神色驚駭無比。
“姑娘你說什麼?你見過這樣的花,在什麼地方?”
“是在黎沸城?”
“是啊,就是在黎沸城裡啊!以前是黎沸鎮,現在黎沸鎮已經成爲了黎沸城了!”紀小言笑眯眯的對着眼前衆人說道:“各位常年住在山裡,可能不太清楚外面的情況了吧?現在東大陸的局勢可不太好,到處都是各方勢力在搶佔城鎮!比如那墮魔一族、狐族、黑暗陣營的勢力還有煞城,他們都在東大陸上挑起戰火,與我們清城聯盟爭鬥呢?說不一定要不了沒多久之後,這戰火便會蔓延到你們住的這片山谷裡來呢,各位以後還是小心些才行。”
幾個原住民聞言臉色驀然一冷,自然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看着紀小言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現在的東大陸那麼亂?”
紀小言聽到這話,頓時忍不住有些自嘲地哈哈的笑了起來,看着幾人都皺眉奇怪地望向自己這才嘆氣笑着說道:“你們爲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每說一句話你們都要問一遍,是不是真的?這樣有意思嗎?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啊!難道我真說謊了,就因爲我應了你們一聲,是真的,就能變成真的嗎?”
幾個原住民聞言頓時有些尷尬地撇開眼睛,偷偷地朝着紀小言瞟了一下後這才又問道:“那你說,你見過這樣的花,你是在黎沸城哪裡見到的?”
“在一個人的衣服上啊!”紀小言轉着眼珠,立刻便應道。
她自然明白,眼前這些原住民們如果真是風拇指的原住民,那自然是會千方百計地來確認了自己的真僞之後,纔會有可能說實話,和她往深處繼續談的!所以,紀小言根本沒有要說謊的意思,直接便繼續書喲大哦:“說起來啊,那人衣服上的花紋,我們平時都沒注意過,還是住到了黎沸城的一位寧河鎮的長者見到了,特意來告訴了我,我纔看清楚了的!據說啊,他衣服上的那花紋,也是有故事的呢!”
“寧河鎮的長者?”幾個原住民聽到紀小言的話,卻是沒有要去追問那個故事的事情,反而是集體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努力的回憶着這個長者到底是誰!
紀小言見狀,自然也沒有要主動去泄露那個寧河鎮老頭子的意思,反正也沒有意義不是?
“衣服上有這個花紋的人,長着什麼樣子?”一個原住民回過神來,目光沉重地看着紀小言問道。
“長得什麼樣子啊?就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啊!這大陸上那麼多人,我怎麼形容的出來啊?他的臉上又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記可以去辨認!”紀小言皺了皺眉頭,有些苦惱地看着眼前幾個原住民,瞧着他們盡是一臉關切而緊張地望向她,這才又想了想,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是承水鎮的原住民,你們認識嗎?”
“承水鎮的原住民?!”
這話一出,紀小言面前的幾個原住民頓時一臉震驚地看着她,臉上的神色十分的精彩,有害怕,也有激動!
“姑娘,你說的黎沸城是在我們東大陸?”一個原住民哆嗦了半天嘴脣,這才把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是啊,就是在我們東大陸啊!”紀小言立刻點頭,看着眼前幾個原住民的神色又生出了變化來,似乎隱隱有些冷笑,哪裡還不明白?幾個大陸的四個封印之鎮可都是在四個大陸上生活的,一般情況下來說,是不可能跨越大陸來到處行走的!
承水鎮本來就應該是在南大陸的,可是紀小言卻說她在東大陸的黎沸城裡見過本應該待在南大陸的原住民,這怎麼能不讓眼前幾人懷疑呢?
果然,很快便有原住民冷笑着對着紀小言質問了起來。
“承水鎮的原住民怎麼會在黎沸城出現,姑娘,你這騙人的本事可不怎麼好啊!”
紀小言笑笑,卻是一點也沒有畏懼的神色,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承水鎮是應該在南大陸的吧,沒有特殊的原因,怎麼可能來東大陸!!對吧?”
“你知道承水鎮多少的事情?”聽到紀小言的話,在場幾個原住民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封印之鎮,可不是輕易就能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眼前這個姑娘既然知道承水鎮應該在南大陸,那麼她知道的事情,應該是比他們想象的更多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幾個原住民的手心都不由地冒出了冷汗來。
“承水鎮的事情啊啊......其實我知道的也挺多的!”紀小言想了想,倒是一臉輕鬆無謂地笑着,看着面前幾個原住民的面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這才又笑着說道:“和你們說句實話吧,現在的承水鎮已經和旗雲鎮、火悸鎮都住在了一起!他們現在的日子過的可舒服了!”
因爲她都是直接收留,好吃好喝地供着的,那三個封印之鎮的原住民們能不舒服嗎?
“你說什麼?旗雲鎮、火悸鎮還有承水鎮都住在一起了?這怎麼可能?”果然,紀小言的這話一出,頓時引的眼前幾個原住民們的心神震盪了起來。
四個封印之鎮分守在四個大陸,一般都是要等到大陸上有大規模的墮魔之力出現之後,這纔會聚到一起鎮壓、封印那股邪惡的地量。可是,現在他們還沒有聽到墮魔力量的消息,卻是反而聽到了其他三個封印之鎮聚集的事情,這怎麼聽着,也是很不可思議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言辭鑿鑿,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啊!
幾個原住民的臉色慢慢變成白色,想到了某些可能,頓時一副搖搖欲墜般的樣子,望向紀小言深深地看了幾眼,這才幹澀地開口問道:“這位姑娘,你可知道,他們三個城鎮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事情可能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悲慘和悲慘的!”紀小言轉了轉眼珠,一臉安慰地對着幾人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清城的城主,他們三個城鎮現在都住在我的清城的!過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此話一出,幾個原住民們似乎都想到了什麼,頓時默契地往後退了幾步,仿若洪水猛獸一般地警惕着紀小言。
“你......你既然把他們三個城鎮都弄到了清城去,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你有什麼企圖?”
“大部分的事情我應該都是知道的!”紀小言換上了一副嚴謹的神色來,認真地對着眼前的幾個原住民們回了一句。
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都找到了這些風宓鎮的原住民們,卻因爲自己的某些失誤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讓他們又藏起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遷徙呢?倒時候,想要湊齊四個封印之鎮可就不太可能了!
“各位不用擔心!旗雲鎮是我在北大陸救下的,而火悸鎮和承水鎮也是我去親自接到清城的!三個鎮子的鎮長大人爲人都不錯,自然也告訴了我關於封印之鎮的一些事情!也拜託了我在東大陸來找最後一個風宓鎮.......”紀小言說到這裡,目不轉睛地看着幾人,然後說道:“各位放心吧,我肯定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幾個原住民聽到紀小言的這話,瞪着眼睛驚訝無比地看着紀小言,神色反而更爲慌張了起來:“你......你知道我們是誰?”
紀小言揚了揚手裡的帕子,對着眼前幾人說道:“本來是不知道的,可是看到這個東西我隱隱就有些猜測了!再加上你們住的這地方,又承認了這帕子的主人你們都認識,而且關係匪淺,我自然是能猜到一些的!”
幾個原住民臉色難看地飛快相互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後這纔對着紀小言說道:“你.......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們現在需要回去見一見鎮長大人。”
“好!”紀小言爽快地點了點頭,對着幾人說道:“如果幾位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帶只飛鴿出來!我這次是帶了人來找你們,其中也有承水鎮、火悸鎮和旗雲鎮的原住民。只是我暫時與他們走散了,到時候需要信鴿聯繫一下!也能讓你們先見見,確認一下真僞!”
幾人沉默地點了點頭,也不在留下與紀小言說話,邁動着沉重的步伐便飛快地朝着山谷的陰影處奔去,最終消失在了紀小言的視線中,只留下她一個人依舊站在山谷內,彷彿被丟棄了一般。
“我還以爲他們還要留下一兩個人下來,一邊監視我,一邊陪我等着聊聊天呢!真是沒有想到啊,這一走到是全部都走了!”紀小言嘆了一口氣,擡頭朝着遠處的明朗天空看了眼,這纔在附近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然後一臉無聊的數起了草來!
等人的時間,是過的最慢最難熬的,她不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怎麼等的住?誰知道這些風宓鎮的人要商量多久纔來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