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巨牧那有些奇葩的腦回路,紀小言實在是有些理解不了。
明明是他自己偷了人家白夜族的東西,害得別人不得不從被封印的地方出來,一路追着他,只求把東西還回去,可是巨牧他卻是反而是一副自己根本沒錯,反而是別人莫名其妙的樣子,着實讓紀小言覺得這人真的是腦子有些毛病了。
紀曉也懶得再與巨牧多說什麼,白了他一眼後,這便對着他問道:“巨牧,你偷了白夜族的那東西是什麼樣子的,拿出來給我看看。”
“看看?”巨牧聞言,頓時微微一愣,對着紀小言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後,兩手一攤倒是一副無賴不已的神色:“紀城主,那東西我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怎麼還會帶在身上?”
“扔了?”紀小言卻是不信邪,瞪眼朝着巨牧反問了一句,瞧着他極爲肯定地點頭後,紀小言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你把東西扔到哪裡去了?給我一個大概的區域,我們去把那東西給找回來!”
“找回來?城主大人,你沒開玩笑吧?這東西都丟了,怎麼去找回來啊?我都不記得我到底丟到哪裡去了!”巨牧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紀小言,心中一片吐槽:怎麼眼前這個小姑娘城主就是一點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呢?
都說丟了,那就別問了啊!只要不是傻子,難道不應該都懂這個道理的嗎?
“不記得丟哪裡了?那你還記不記得,那些白夜族的人在追你呢?”紀小言冷笑了一聲,挑眉瞪眼看着巨牧問道:“既然你都說了,人家白夜族的人追你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爲你偷了人家的東西!那自然你是要把東西給物歸原主才能沒事的!現在你說你把東西給丟了,那我帶着人去幫你找回來便是了!不然的話,你就仔細想想,當你跨出了我們清城的勢力範圍,是不是會立刻再受到白夜族的追殺吧!”
巨牧坐在原地,一時沒有吭聲,似乎在權衡紀小言的這話到底值不值得他來做?
宮殿內再次沉靜,紀小言撇了撇嘴,還是又開了口。
“說吧,巨牧,你把東西到扔到哪裡了?如果你只是把東西給藏起來了,現在拿出來的話,我們立刻便派人去與白夜族的人聯繫一下,我們能把恩怨化解掉便化解,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再說!但是如果你把東西真丟了,那我們必然是要先去找回來的!否則,這後果你也應該是知道的!”紀小言認真地看着巨牧,瞧着他的臉上一副賊眉鼠眼般的閃爍模樣,心下頓時也明白了不少。
那白夜族的東西,既然他能從人家白夜族裡去偷出來,那就必然不會是個普通的玩意兒!那麼,巨牧也是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它給丟掉的。
他肯定是把東西藏起來了,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城主大人,你可不要再爲難我了!這東西丟哪兒了?我哪裡會記得清楚啊?!”巨牧沉默了半響,卻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斜眼看着紀小言說道。
“怎麼會找不到呢?巨牧,你可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的原住民啊!”紀小言卻是冷笑了起來,認真無比地看着巨牧,對着他說道:“你一個堂堂的尋寶師,連自己丟了的東西都找不到,這不是笑話嗎?你這簡直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啊!這大陸上,別人的東西要是丟了,也許找不到,但是你的東西要是丟了,那肯定是能找到的。”
巨牧聞言,頓時撇了撇嘴,皺眉沉默了許久之後,這纔對着紀小言問道:“城主大人,真要如此嗎?”
“不然呢?你是想讓我們清城保護你一輩子,讓那些白夜族的人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只要逮着機會就把你搶走或者是殺掉?如果你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着很舒心的話,那我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只是以後讓你出去的時候,你身邊的清城守衛如果數量不夠的話,那我可也不會再給你多加派人手的,你可要考慮清楚!”紀小言冷然地看着巨牧,冷漠無比地說道。
這個原住民男人,真心的是有些狡猾的。
“城主大人,我覺得你這樣就有些不對了!明明是你讓我來幫清城做事的,爲什麼現在倒成了你來威脅我?咱們兩個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對啊!”巨牧瞪眼看着紀小言,臉上似乎隱隱帶起了一絲怒氣來。
“我可沒威脅你!我只是告訴你事實而已!”紀小言冷冷地看着巨牧,對着他說道:“這個事實又不是我編的造的,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不是嗎?”
紀小言擺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着巨牧對着他說道:“巨牧啊,反正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了,兩個辦法,你自己選吧!是把東西找到送回去,還是就這樣和白夜族的人糾纏不清,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這話,紀小言也就懶得再和巨牧多說什麼,站起身來便要離開宮殿。
只是才走了兩步,巨牧卻是猛然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攔在了紀小言的面前,對着她沉聲說道:“行吧,城主大人!算我怕了你們了,去找就去找吧,反正那東西現在沒有在我身上,我也不怕什麼!當初在知道白夜族的人想要把東西給拿回去的時候,我就把那東西給藏起來了,如果要去找的話,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能拖延一點時間,那自然是拖延最好的!
“只要能找到就行了!說吧,東西長什麼樣子的,你又藏在哪裡?如果要過去的話,需要多少人一起過去才合適?”紀小言鬆了一口氣,倒是給了巨牧一副好臉色看。
只要東西還在,紀小言就有信心去和白夜族的人談談!
“我把東西藏在一個冰湖的下面的!”巨牧似乎下了決心,許久之後這才咬牙對着紀小言說道:“那東西自從我接到手裡後,便知道是個麻煩了,本以爲揣走了就揣走了,我卻是沒有想到那些白夜族的人居然這樣窮追不捨的,所以我正巧那時候經過一片冰湖,於是我就把東西藏在那裡了。”
“知道地方就好!”紀小言點頭,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巨牧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儘快去把東西給找回來吧!到時候,再來聯繫白夜族的人把東西還回去!”
巨牧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喪氣和不甘小眼睛朝着紀小言瞥了一眼後,這才趕緊垂下頭去,跟着她的身後一路老實地出了宮殿,小心翼翼地看着紀小言去安排了人手之後,總算纔跟着他們踏上了離開清城的傳送陣,直接傳送到了那處冰湖附近的一個城鎮裡去。
因爲擔心巨牧會耍花樣,或者是有可能會逃走之類的情況出現,所以紀小言並沒有太過於放心,在召集人手的時候便已經安排了不少的精靈族原住民們跟着,更是帶上了幾個翼族的原住民與不少的蘆司厄族的人備用,最後又特意去把戛戛給帶上了。
戛戛的嗅覺很好,這一點紀小言可沒有忘記過。
似乎很久沒有跟着紀小言離開過清城的戛戛滿臉的興奮,甩着四條腿,託着它那龐大的身軀在大地上震動般地四處亂竄,根本就沒有一刻想要歇下來的意思。
巨牧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戛戛一路繞着他們的隊伍轉着圈子狂奔着,完全沒有要停下來歇一歇的意思,忍不住走到了紀小言的身邊,對着她問道:“城主大人,你這瑪獷砂獸似乎有些興奮的太過頭了吧?能不能讓它老實地安靜下來?”
紀小言聞言頓時斜了巨牧一眼,也似乎根本就沒有要讓戛戛停下來的意思。
“城主大人,那冰湖附近生活的怪物都是極爲喜歡安靜的。如果你這隻瑪獷砂獸要是還不靜下來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冰湖那邊的!”巨牧似乎知道紀小言此刻的弱點一般,直接便對着她這麼說了一句,看着紀小言滿臉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朝着他瞪了一眼後便去吩咐了戛戛,讓它安靜下來,巨牧的嘴角頓時忍不住翹了翹,似乎終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冰湖位於東大陸最偏遠的一個角落裡,從紀小言他們傳送到的那個城鎮走到冰湖的附近,至少也是需要走大約半日的時間纔可以的!爲了縮短時間,也不虐待自己,紀小言直接便安排蘆司厄族的人把所有跟來的清城的原住民都分配好,然後纔對着戛戛歉意地說道:“戛戛,你跟着我們來跑一跑,沒問題吧?”
戛戛聞言倒是興奮無比地一個勁點頭,對着紀小言說道:“小言,沒問題的!沒問題的!你就放心好了,我會跟着你們的。”
“如果累了就記得叫一聲,我們停下來等你!”紀小言朝着戛戛的身上拍了拍,看着它滿臉興奮地點頭後,頓時忍不住笑了下,然後才踏上了一個蘆司厄族原住民的背後,騎在三翅四足鳥的身上,看着兩個翼族的原住民把巨牧擡着飛上天空後,一行人才全部朝着冰湖的方向而去。
穿過一大片的草原與林地,紀小言便遠遠瞧見了一處帶着積雪的山脈,哪裡白光一片,寒冷無比。
朝着冰山雪原的方向看了看,紀小言的眉頭卻是不由得皺緊了幾分!
此刻她的腦海中隱隱便浮現出了當初在藤族居住的聚集地以外的那片冰原,似乎也是眼前這個樣子的!而當時藤族的原住民可是告誡過她的,這種冰原就象徵着這個世界的盡頭,他們只能走到這裡,便不能再往前行了!
這裡根本不可能會像紀小言想象中的一般,穿過冰原就成了另外一片大陸的天地。
這裡,就是盡頭!世界的盡頭了。
紀小言一路跟在了巨牧的身後,仔細地思考了起來。
巨牧這個傢伙,真的會把他從白夜族裡偷出來的東西放在這樣的一處地方?這裡可是遊戲世界的大陸盡頭,他巨牧平時沒事就朝這裡走?那怎麼可能?
紀小言的心中隱隱泛出了一絲警惕來,朝着身邊的精靈族原住民們點頭示意了一下,看着他們悄悄地退到隊伍後面,然後消失後,紀小言的心這才微微地放鬆了一絲。
巨牧並沒有要朝隊伍後面看過去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那片白花花的雪原,然後朝着冰原的深處走去。
紀小言跟了許久後,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忍不住對着巨牧問道:“巨牧,你真的把東西就藏這附近了?”
“自然是真的呀!”巨牧聽到紀小言的話,彷彿纔回過神來一般,頓時笑着側眼朝着紀小言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城主大人,你就放心吧!東西是我藏的,我自然知道它在哪裡。”
紀小言抿脣,想了想後問道:“那這麼說來,你平時在這附近活動的時候很多了?”
巨牧眨了眨眼,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笑着對紀小言擺手說道:“那怎麼可能啊?城主大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鬼地方啊!這冰天雪地破地方,我沒事四處在這裡閒逛有什麼意思?”
“那你當初爲什麼會把東西藏在這裡呢?”這纔是紀小言的困惑。
“不是說了嗎?我當時正好路過而已啊!”巨牧一臉無害地笑着,看到紀小言一滿臉不相信的樣子,這才又繼續說道:“城主大人,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尋寶師呢!乾的就是沒事在大陸上四處找找寶貝的事情,能找到這處來路過,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紀小言擰緊眉頭朝着巨牧看了許久,這才舒展了一下眉頭,對着他說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才覺得你這個尋寶師的身份很有用呢?”
“本來就有用啊!不然城主大人你怎麼會答應留我在清城,爲清城做事呢?”巨牧一臉理所當然地對着紀小言笑道,看着她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後,這才轉過身去,一邊吹起了口哨來,一邊朝着冰山深處而去,行動間,倒是對周圍的環境十分的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