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可是煞城內卻是越來越熱鬧了起來。
當神魈與鬼圖踏上了煞城西面的城牆之後,這股子熱鬧才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煞城西面天空中,無數的法術光芒依舊在炸裂,如同那絢麗多彩的煙花一般,可卻在這一刻變得寂靜了起來。
紀小言他們並不知道站在那城牆牆頭上的神魈與鬼圖此刻看見哪些穿着黑衣斗篷的法師屍體們的心情時如何的,腦子裡想的又是什麼,他們只能靜靜地等待着,看看那樂和是不是回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神魈與鬼圖倒是安排了一部分的煞城的法師大人們開始反擊那城外的攻擊,隨後便又有一列列的煞城守衛們趕赴到了西邊的城牆上,之後便消失了。
紀小言覺得吧,哪些煞城的守衛們應該便是出城去對付那些法師的屍體了。
一想到這裡,紀小言便忍不住有些擔心地看向了禘墨。那些法師的屍體要是被毀掉了,或者是受傷了之類的,紀小言倒是覺得無所謂,可是他們清城的那些法師大人們要是受傷了,或者是被煞城的原住民們給殺掉了的話,她可是真的會心疼的。
“你放心就是了,我和他們說好了的!”禘墨似乎明白紀小言這目光中的意思,直接低聲對着她說道:“我已經讓他們都藏好了,實在是有危險的話,也都告訴了他們,直接把那些法師屍體給丟掉就可以了!什麼都沒有他們的性命重要,他們知道輕重的。”
紀小言鬆氣般地點了點頭,這才微微地放心了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洛土卻是十分激動地拍了拍紀小言,低聲有些慌張地說道:“紀城主大人,快看,快看!是他,是樂和!!他真的就在這煞城裡!”
紀小言聽到洛土的這話,趕緊便順着他的目光朝着遠方望去,果不其然便看見了一個男人正被一羣人擁護着般地往那城牆的方向過去。只是,這距離有些遠,加上紀小言對那樂和也不算是太熟悉,所以倒是根本看不出那人到底是不是樂和!
“就是他!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洛土卻是十分的肯定,對着紀小言激動地說道:“紀城主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啊?”
“洛土大人想怎麼做?”紀小言想了一下,倒是對着洛土反問了一句:“就現在這情況來說,我們怕是不可能衝出去抓住樂和的啊!這麼多的煞城的原住民們,我們可是打不過的呢!現在能做的,大約也就是看看情況了。”
“看看情況啊?!”洛土有些失望,但是又不得不答應:“那就先看看好了.......只是,紀城主大人,我們這要看到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了啊!”紀小言被這洛土問的有些發懵,想了想只能說道::“就照着我們的計劃來啊!這樂和既然出現了,那麼等到他們把這西邊的事情給處理乾淨了,那樂和自然是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的不是?我們到時候就看看他到底住在這煞城的什麼地方,再來想辦法吧!”
“這要是他就住在了那位煞城城主大人的城主府裡的話,我們怎麼辦?”洛土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對着紀小言問了一句,“我們能去那位城主大人的城主府裡搶人嗎?”
“洛土大人覺得呢?”紀小言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地看着洛土,瞧着他頓時一臉愁苦的樣子,想了想後對着他低聲說道:“如果樂和真就住在了那位城主大人的城主府裡的話,洛土大人倒是可以試試回去找一下掌門大人問問,看是不是能請掌門大人來直接要人!”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洛土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卻是直接搖頭說道:“掌門大人是不可能來要人的!”
“爲什麼?”聽到洛土的這話,紀小言便忍不住有些好奇洛土的回答來。
洛土皺了皺眉頭,衝着紀小言看了好幾眼後,這才慢吞吞地開口說道:“我們掌門大人似乎對於煞城那位城主大人有些忌憚.........”
“嗯,這個我倒是能理解!”紀小言很清楚煞城那位城主大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明白爲什麼那位復生門的掌門大人會有所顧及了。
只是,洛土卻是有些不太明白地看向紀小言:“紀城主大人,您能理解什麼?”
“理解掌門大人的擔憂啊!”紀小言一臉笑容地看着洛土,卻是沒有要爲他解釋什麼的意思,她怎麼知道,這復生門的掌門大人有沒有告訴過洛土,那位煞城的城主大人是主神後補之類的身份呢?所以啊,自己還是不要多嘴的比較好。
洛土狐疑地朝着紀小言看了好幾眼,想不明白這紀小言到底是明白了什麼,可是在看着紀小言並沒有要給他解釋解釋的樣子,洛土只能皺了皺眉頭,這纔有些悶悶地說道:“反正掌門大人不太願意出面與煞城對立,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去奢望掌門大人來把樂和給要到手的!所以,這個想法也行不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靠我們自己了!只要能把樂和搶到手裡,帶出了煞城,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復生門的掌門大人可是允諾過的,如果他們出了事情,他能出面來護着的,所以,只要離開了煞城的範圍,那復生門的掌門大人自然就是會想辦法的了啊!
紀小言聽到這裡,倒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對着洛土問道:“那洛土大人,掌門大人有沒有告訴過你,爲什麼他不願意和這煞城生出什麼衝突來嗎?”
“沒有啊!我只知道,掌門大人說過,這位煞城的城主大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身份。她的身份極爲的特殊,我們都得儘量地敬着,能不去招惹就千萬不要去招惹,不然,就是死掉了,掌門大人也不會開口維護一句的........我覺得掌門大人說這話的時候,是真的很忌憚那位煞城的城主大人的!”洛土卻是直接搖頭,看着紀小言疑惑不解的樣子,想了想後倒是說道:“那種感覺啊,大概就和掌門大人也不願意與紀城主大人您鬧的不愉快差不多吧!嗯.......可能還要更甚一籌!”
這個答案倒是讓紀小言微微有些詫異了起來。這復生門的掌門大人不願意與自己鬧出不愉快?這也就是說,其實那位復生門的掌門大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呢!只是,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了他的?光嗎?
沒來由地,紀小言就因爲洛土的這句話,心裡有些複雜了起來。
“紀城主大人?”洛土看着紀小言明顯有些不對頭的表情,忍不住朝着她喊了兩聲,看着紀小言頓時又掛上了微笑望着自己,忍不住問道:“紀城主大人,您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沒想什麼!”紀小言頓時笑笑,對着洛土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好好地躲着看看好了........不過,天亮之前,我們肯定是要離開的,不然,被發現了可就不好了!萬一被追殺之類的,那可就損失慘重了。”
“好!”洛土只能點頭,心裡卻是微微有些後悔了起來。這一夜的時間可是過的很快的,他在復生門內就耽擱了不少的時間,這也就是說,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要是他當初早些到亡靈族去的話,是不是他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提前了?這樣就能在煞城多待一段時間了呢?
煞城西面的動靜漸漸地開始減弱,有煞城的原住民們似乎瞧着這些事情沒有多大的意思了,便開始往回走,各自朝着自己的家中回去,城牆那邊留下的人也便越來越少了!
只是,樂和卻是依舊站在那城牆上,被幾個原住民們護着,看樣子倒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你說樂和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紀小言瞧着那城牆的動靜,忍不住對着洛土說道,“他肯定是能輕鬆地看出來,那些來攻擊煞城的法師們都是他弄出來的屍體。”
洛土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對着紀小言說道:“紀城主大人,這要不要讓清城的法師大人們先走了?樂和很清楚這裡面的東西,這要是被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清城的法師大人們,他們要是出事了的話,我這心裡可就是愧疚的很呢!”
紀小言點了點頭,趕緊對着身後的一個清城守衛吩咐了兩句,看着他立刻轉身去縫隙那邊傳遞消息,這才又望向了一旁的弗里斯曼,對着他說道:“要是有事情,你的冰系法術最遠能扔到多遠去?”
“你想扔到多遠?”弗里斯曼想了想,對着紀小言反問了一句。
“那邊!西邊城牆那邊可以嗎?”紀小言皺了皺眉頭,直接指着神魈等人的方向,對着弗里斯曼說道:“如果他們要找我們清城的法師的話,你能擋住他們嗎?騎到骨龍的身上!”
弗里斯曼眺望遠處,默默地在心裡計算了片刻,然後對着紀小言說道:“如果是在這裡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畢竟距離太遠了!騎到骨龍上,朝着那邊飛一點距離的話,倒是可以!至少能弄出一道冰牆來,阻擋他們幾秒鐘的時間。這樣的話,倒是能給我們清城的法師大人們爭取一點時間.......”
“那就行!”紀小言倒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到時候,骨龍就交給你們亡靈族的原住民們來控制,你就負責一直建造冰牆,把那些煞城的人都給擋住就行了.......你吃一次龍肉,能弄出幾道冰牆來?”
“兩道!”弗里斯曼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冰牆的厚度與長度,對着紀小言說道:“他們破開兩道冰牆的時間,我大約便能把法力給補充回來了.......只是,施法時間會耽擱兩秒,這樣的話,還是有時間差的!”
“那也只能這樣先安排着了!我們清城的法師大人們也不是傻子啊,難不成看到有人追,還不會跑嗎?”紀小言卻是樂觀地對着弗里斯曼說了一句,正準備讓他去找亡靈族的原住民們準備,卻是看着剛剛去傳遞了消息的那個清城守衛已經跑了回來。
“城主大人,事情有些不太妙!”那個清城的守衛趕緊慌亂地說道,“禘墨大人已經讓法師大人們撤掉了對那些法師屍體們的控制,讓他們先走,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法師大人們彷彿被定住了一般,都不能自己移動了.......現在禘墨大人正與翼族等人在搬運法師大人們.......”
“不能動了?全部?”紀小言的心裡頓時一緊,看着那個清城的守衛肯定地點頭後,趕緊先讓弗里斯曼去找亡靈族,準備冰牆的事情,然後便望向了洛土問道:“洛土大人,你們復生門的那個藥水,是不是有這樣的副作用啊?”
“這不可能!”洛土卻是直接搖頭,十分肯定地對着紀小言說道:“我們復生門的藥水可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們平時都在喝,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我們清城的這些法師大人們這是怎麼回事?”紀小言頓時皺緊了眉頭,看着洛土搖頭後,只能看向身後的清城守衛們吩咐道:“立刻安排人去幫忙,務必保護好我們清城的法師大人們,撤到回去就立刻從傳送陣離開,不要耽擱了!”
“是,城主大人!”那個清城的守衛立刻點頭應了一句,趕緊帶着一部分人便從那煞城的城牆縫隙鑽了出去。
“洛土大人,我們怕也是不能在這裡呆着了!”紀小言一臉嚴肅地看向洛土,對着她說道:“我們得先回去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城主大人,這要是現在就回去了,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再來了啊!這一次帶來的法師屍體們,可也是全部都得沒了的呢!”洛土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心裡便有些慌了起來。他可是很清楚,有些事情要是等第二次,可就真沒有那麼簡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