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言是怎麼都沒有想過,就一個鋸子的事情也能被禘墨這樣懟一次,着實還是有些鬱悶的。
禘墨倒是很爽利地直接拿着那個比他個頭還要高大的鋸子爬上了戛戛的背,然後便把鋸子直接丟給了紀小言和弗里斯曼,對着他們問道:“東西給你們拿過來了,你們看看,誰先來?”
“禘墨,你這意思,你不一起來?”弗里斯曼一聽到禘墨的這話,頓時忍不住瞪大眼睛,對着禘墨說道:“禘墨你這要是不幫忙的話,就靠着我和小言,那肯定得累死的啊!”
“我沒說不幫忙啊!”禘墨卻是直接白了弗里斯曼一眼,“我就是問你們誰先來!我這才把鋸子給你們拿過來了,你們總得讓我休息一下不是?”
聽到這話的弗里斯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趕緊笑了起來,望向了紀小言:“那小言,要不然你先來吧?這先弄個缺口出來,我們也接下來也好操作不是?”
紀小言倒是沒有意見,點了頭便把鋸子舉了起來,本以爲如此大的鋸子,重量肯定不輕的,可是很意外的,紀小言卻是覺得這鋸子看着大,一點也不沉,所以忍不住朝着禘墨的方向看了眼,卻是正巧看着禘墨賊賊地朝着她擠了下眼。
禘墨這拿着鋸子過來,就是爲了嚇唬弗里斯曼啊!
紀小言只覺得有些好笑,朝着弗里斯曼看了一眼,這才直接拿着鋸子開始在戛戛的角上找位置下手了!
弗里斯曼卻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瞧見紀小言那輕飄飄地就拿着那麼大一個鋸子開乾的模樣,頓時忍不住有些驚訝了起來,望向了禘墨低聲問道:“這鋸子這麼大,怎麼你們兩個人拿着看起來都那麼輕鬆?”
“輕鬆?”禘墨卻是一本正經地看着弗里斯曼問道,“你要是覺得輕鬆的話,喏,小言那裡還沒有開始,你現在就可以去拿着鋸子試試了!”
“不不不!”弗里斯曼卻是立刻擺手搖頭說道,“都說好了的事情,哪裡能換人呢!”
“我看你也是偷懶!”禘墨一臉鄙視地看着弗里斯曼,倒是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的嫌棄來。
“我這哪裡是偷懶啊!我就是一個法師,一個很弱的法師好不好?”弗里斯曼一聽禘墨的這話,頓時忍不住瞪直了眼睛,辯解道:“禘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就算是走路擡手這樣的小動作,要是沒有食物支撐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啊!這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最費力氣的,讓小言去有什麼不好的?我這能節約一點就節約一點啊!要是你們現在能給我擺一頭巨龍的肉在這裡,你信不信,我自己就能去把戛戛的這角給鋸下來,絕對不讓你們幫忙?”
禘墨卻是撇嘴,朝着弗里斯曼看了眼:“你也就只能拿這個事情來說說而已!”
“這可不是說說!我這說的都是事實啊!”弗里斯曼卻是認真無比地對着禘墨說道,“我這情況,你們誰不知道啊?我也沒有說謊啊!”
“行了吧!行了吧!”禘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對着弗里斯曼說道:“我也沒有多說你什麼!”
“你剛剛就在說我偷懶!”弗里斯曼反而是有些委屈了。
禘墨無語地朝着弗里斯曼看了一眼,想了下後這才扭頭朝着身後地面上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示意了一下,對着弗里斯曼說道:“我覺得,弗里斯曼你現在要是沒事做的話,不如想想看,怎麼才能讓這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來幫我們!”
“讓他們來幫我們?戛戛又不會同意讓他們爬到它的背上來!”弗里斯曼一聽禘墨的這話,頓時忍不住擰起來眉頭,望向了禘墨說道:“他們上不來的話,這也不可能幫上什麼的啊!”
禘墨卻是轉了轉眼珠子,倒是認真地對着弗里斯曼問道:“弗里斯曼,你可見過橋?”
“橋?”弗里斯曼愣了愣,一臉不明白地望向了禘墨,“禘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想讓我在這裡建座橋吧?”
禘墨笑了起來,倒是認真地望向了弗里斯曼。
“真的?”弗里斯曼眨了眨眼睛,朝着周圍看了看,然後對着禘墨問道:“這事情讓我做也不對啊,要做也是你來做啊!禘墨你可是土系的法師啊!造坐橋的話,那多容易啊!”
“是挺容易的啊!可是你看看戛戛這情況,我要是真用土系造了橋來架在它的身上,你覺得戛戛會是什麼樣子的感覺?”
“什麼感覺?不就是一座橋嗎?”弗里斯曼卻是滿臉不明白地望向了禘墨。
“你還沒有明白啊!我造出來的都是土系的橋,那就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對不對!?就如一堵牆一樣架在了戛戛的背上,這樣會讓它感覺心裡不安的!你明白嗎?”禘墨卻是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望着弗里斯曼,瞧着疑惑地望向自己後,想了想這才繼續說道:“這麼說好了!弗里斯曼!你這造出來的冰柱,是透明的,對吧?”
弗里斯曼點了點頭。
“我這土系造出來的東西,就只是一個柱子,不透明的,對吧?”
弗里斯曼繼續點頭。
“那麼,你覺得一個東西要是架在你的頭頂上,是看的見的好些,還是看不見的好些?特別還是在要鋸掉自己角的時候?”禘墨挑着眉頭,望着弗里斯曼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來建這橋,這樣能讓戛戛看見誰在它的頭頂上,少些壓力?”
禘墨點頭。
“不對啊!”弗里斯曼卻是直接否定道,“禘墨,這戛戛本就是不想讓除了我們以外的任何人站在它的頭頂上,這要是真架了橋讓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上來幫忙的話,戛戛肯定是更願意看不見,這樣情緒也能穩定一些的啊!”
禘墨卻是聳了聳肩,直接朝着戛戛的方向指了指,對着弗里斯曼說道:“你既然這樣認真,那不如就問問戛戛的意見好了!你看看它選哪一個?”
弗里斯曼皺着眉頭,纔看向了戛戛的腦袋,就聽到戛戛直接悶聲說道:“戛戛不喜歡他們站在戛戛的身上。”
“聽見沒有?”弗里斯曼頓時得意地朝着禘墨看了一眼。
“不過要是真要幫戛戛和小言的話,那就讓弗里斯曼建一個能讓戛戛看見他們的橋好了!”
弗里斯曼臉上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就聽到戛戛再次說道:“這樣戛戛能覺得更安心一些!”
禘墨聳肩,一臉你自己聽聽的樣子,朝着弗里斯曼示意。
“不對啊!戛戛!”弗里斯曼臉上的表情僵住,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這纔對着戛戛問道:“你這角就長在頭頂上,即使我建了透明的冰橋,那些亞神族的原住民們站在這上面來,戛戛你也是看不見他們的任何動作的啊!這有什麼意義?”
“可是戛戛覺得心裡舒服些!”戛戛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對着弗里斯曼說了一句。
“行!行!行!戛戛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就站在戛戛的一旁,聽到它的這番話,立刻便高聲朝着弗里斯曼喊了起來:“就照着戛戛說的來辦就行了啊!這樣的話,紀城主也能輕鬆一點不是嗎?我們亞神族內這麼多人,肯定能在最快的速度內幫戛戛把角給取下來的!”
“族長大人,你之前不是還不同意的嗎?”弗里斯曼聽到那位亞神族族長大人的這話,卻是忍不住朝着他喊了起來,“這會兒又是什麼意思啊?”
“戛戛一定要取掉,我們還能說什麼啊?反對也沒用啊!”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也是一臉的無奈,朝着戛戛看了眼,然後對着弗里斯曼他們說道:“即然是戛戛決定了的,我們也只能照着它的意思來辦了啊!”
“族長大人你這主意改的可真快啊!”弗里斯曼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朝着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嘀咕了一句,扭頭便看見禘墨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表情,只能鬱悶地說道:“行吧!行吧,我這就立刻建一個冰橋,讓亞神族的原住民們都上來幫忙好了!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最好了啊!”禘墨笑眯眯地點頭,倒是一臉寬慰地對着弗里斯曼說道:“弗里斯曼你往好一點的方向想想,這要是有了亞神族的原住民們來幫忙,你也就不用自己去了啊!我們和小言,都能休息了!”
弗里斯曼卻是撇嘴,沒有吭聲。
“你自己看看!”禘墨卻是非要說服了弗里斯曼才行,直接撞了他的手臂一下,示意他朝着紀小言的方向望去,便看着紀小言擰着那個鋸子,在這會兒功夫裡倒是一點都沒有在戛戛的角上留下任何的缺口來。
“你以爲戛戛這個角是那麼輕鬆就能取下來的嗎?”禘墨認真地看着弗里斯曼,對着他說道:“想想那位亞神族族長大人的話!以前的戛戛,可都靠着這角來攻擊呢!這要是那麼輕鬆就能取下來的,那戛戛這攻擊力可就是太差了,你說對不對?”
弗里斯曼皺着眉頭,看着紀小言一直都在嘗試的動作,沒有吭聲。
“你也不想我們三個在這裡一直嘗試都沒有辦法幫戛戛把這角給取下來吧?”禘墨眨了眨眼睛,對着弗里斯曼說道:“要是有人來幫忙,我們也能輕鬆地看着就行了,但是戛戛這角也能取下來,兩全其美,多好啊?”
弗里斯曼卻是一臉懷疑地朝着禘墨看了看,倒是有些不願意再聽他多說的意思:“行了!禘墨,我都答應了,你也就別說了!”
“我這不是怕你不開心嗎?總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說清楚不是?”禘墨卻是笑眯眯地對着弗里斯曼說了一句,看着他擺手開始準備法術後,這才走向了紀小言,看着她一次次用那鋸子在戛戛的角上拉鋸着卻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也是忍不住有些皺眉地問道:“小言,戛戛着角,是不是很硬啊?”
“嗯!”紀小言肯定地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鋸子給放下後,這纔對着禘墨說道:“我覺得,戛戛這角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取下來的!”
“小言!戛戛不要這個角!”
“嗯嗯,我們會想辦法的!戛戛你可不要着急啊!”紀小言一聽戛戛的這話,趕緊安撫了一句,看着戛戛答應繼續趴着不動後,這才無奈地朝着禘墨看了看。
“沒事,說不一定是這個鋸子的問題!”禘墨卻是想了想,對着紀小言笑着說道:“也許是我們對這鋸子的使用方法有些不太對,一會兒等到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來了,就讓他們來試試就好了!即然戛戛以前的主人都能用這鋸子給戛戛磨爪子,那它的角,肯定也是可以磨掉的!”
“戛戛要的是取掉呢!而且,還得不耽擱時間!”紀小言卻是一臉皺眉的表情,對着禘墨說道,“不然等到下一次戛戛發瘋的時間到了,它有這個角的話,可是更危險了!”
“小言,戛戛不會發瘋的!”戛戛聽到紀小言這擔心無比的語氣,卻是趕緊開口說道:“戛戛不會傷害小言的!”
“嗯!我知道的!”紀小言只能笑笑,安慰了戛戛幾句,看着弗里斯曼已經速度很快地把橋給建了起來,直接架在了戛戛的頭頂上,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才朝着地面上的亞神族原住民們喊了起來,讓他們爬到橋上來,看看這鋸子到底是怎麼用的!
這種事情,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自然是不可能不來的!
所以,當那位亞神族的族長大人站到了弗里斯曼造出來的橋上,立刻便走到了紀小言的身邊去,把那個鋸子給拿到了手裡。
“那鋸子是不是真的很輕?”弗里斯曼瞧見這情況,頓時瞪大眼睛看向了禘墨,對着他認真無比地問道:“你們個個拿着都是那麼輕鬆,那鋸子肯定不可能太重的!”
“輕與重又如何啊?弗里斯曼,現在你也不用再去使用那鋸子了啊!”禘墨也是有些失望,只能聳肩淡淡地對着弗里斯曼說了一句,然後便示意他好好地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