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人,看了看李沙然後又對瘋婆子說道,“我們來的真是時候啊,大家趕上即是有份,我們這幫弟兄眼巴巴的趕來,被狼殺死數次,好不容易纔來到這裡,不知得到的東西怎麼分?”這人還真能自己往身上貼功勞。
就是傻子也聽出什麼意思了,人家是要好處來了,呂士嚴的小頭目,稍走幾步,很巧妙的把李沙和小頭目的兒子檔子身後。
“你們雖然傷的重,可是這次你們根本沒參與,怎麼能分好處?再說我們拼死拼活的,你們去了哪裡?”瘋婆子臉色發青,這還是她朋友呢,果然如李沙所說,最不可測的就是人心。
“哈哈,大家聽見這女人說什麼?意思是說我們該死,該被狼殺死,你他M的我們給你捕魚買了斧子,自己爽了,我們卻只能拿着你那破漁網,你現在有錢了,連我們看都不看一眼,你這個浪B”。
“你少放屁,我把那把斧子還給你們,咱們一清二斷。”瘋婆子怒氣上涌,李沙心中卻叫糟,這羣鳥人明顯是見財起歹意,你給他們兵器那不是給敵人長優勢?不過李沙想要阻止阻止晚了。
那個玩家,拾起被扔在他身前的斧子,說道,“把錢和技能書叫出來,我們人多,否則就讓你們死上一次。”
瘋婆子這時卻來到李沙面前低聲說道,“你們先走。”
“我不是那麼孬種的人,也不會扔下同伴逃走。”李沙道。
“不要逞強了,雖然不知道你的智商這麼高,幾乎和玩家一樣,可是我知道你們是NPC,你們死一次就是永遠死了,但是我不同,我是玩家,即使死了可以再活過來。”
看見李沙驚異的眼神,瘋婆子不等李沙說話又道:“我不傻,你要是玩家肯定需要下線休息,從那次狼羣救我,我一上線發現你們傷勢全好了就懷疑過,我們玩家在外面1個小時,你們遊戲中就是過了10個小時,這樣才合理。”
李沙卻是沒有說破這裡面的錯誤,只是大笑,“我躲避的夠多了,你不必再言,今日活則同活,死則同死。”
這時那羣玩家已經衝了過來,雖然兵器只是普通的鐵劍,但是勝在人多,瘋婆子不再多言轉身迎戰。
小頭目傷勢極重,根本不能行動,呂士嚴拿拿着***上前敵住三個人,瘋婆子大斧拖地迎向領頭的那個玩家六人,剩下的四個玩家則向李沙衝來。
瘋婆子被這些不要臉的朋友背叛,心裡正憋着一股怒火,上來就是殺招,二米長的斧子轟然朝前劈砍,那玩家看來勢兇猛一個後撤,便跳出斧子的攻擊範圍,另五個玩家這時從旁邊持劍朝瘋婆子插來,可是瘋婆子剛拿到李大目的巨大斧子,一是力量有些不足,用起來也不順手,再掄起斧子已經來不及,便朝前一步,反手擡起斧柄擋住鐵劍攻擊。
李沙看那那四人朝自己攻來,便拿起精鋼劍迎向前去。
李沙對着正中那個玩家,低腰對衝,可是右手中精鋼劍卻橫放在胸前,劍尖斜斜向左。
那名玩家看李沙拿劍方式心中大喜,原來看他和瘋子(瘋婆子)在一起以爲這還是個高手呢,看這拿劍的姿勢就是個菜鳥,如果李沙把劍從胸前格擋,則力氣及角度都不是最佳防衛,如果刺殺,則需要把劍移動半個圓,也不是最佳方位。其他三人看李沙手拿精鋼劍,寒光閃閃,都轉變方向一齊刺向他來。在玩家有個行規,殺死對方誰出力最多誰就拿最好的東西,當然如果搶了東西跑路也是可以的。
李沙卻是從前面玩家舉起劍時猛然矮身,正前方玩家劍已經出到半路,改變方向已經來不及,正驚異間,發現李沙身形矮下去,卻是縮成一團滾到旁邊那位玩家身下,身形猛轉,一點寒光刺向那玩家下體,那玩家驚恐中化作一道白光,這一劍竟然直接爆殺了他同伴。
李沙這是無奈之舉,他現在身體狀態極度糟糕,只能冒險近身,靠着身體的旋轉之力刺殺,卻沒想到一擊得手,又爆菊花,竟然讓那玩家直接死亡,他甚至懷疑自己用這招用的快順手了。
那三個玩家,先是一愣,沒有想到上來就折損了一個人手,這時看見李沙正向前翻滾,便把劍轉向,齊齊刺向李沙。
李沙頓時背部被刺了三劍,不過因爲自己向前翻滾只是受了皮外傷。
而這時,小頭目目中血紅,呂士嚴也大急,他們不能保護主公,反而讓主公受了傷,如何不急。
呂士嚴頓時麪皮雙眼發紅,大喝連連,連連砍擊擊退了那五個玩家,轉身就跑向李沙這方向,不過因爲急着救李沙不顧自己安危,卻被其中一人看中胳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不止。
呂士嚴來到李沙身後,手中***掄起一道刀風,在李沙眼看被那三個玩家刺個正着時擋下攻擊。
“主公,士嚴無能,讓你受傷了。”呂士嚴臉愧疚。
李沙在脫離危險後,纔看清呂士嚴胳膊血流不止,知道他是急着救自己才受傷的,心中感動,“小心自己,不可大意了。”說完後臉色突然一變。
因爲看到圍在身邊八個人眼神古怪的望着自己,其中一個人突然哈哈大笑,“瘋婆子,沒想到你竟然和NPC套上了交情,給我們送了一個大禮啊,而且是個小BOSS。”
這時瘋婆子正和那六個玩家周旋,聽見後身體一滯,差點被一個玩家砍中,“NPC又怎麼了,總比那些人面獸心的人強。”
那些玩家聽了後,卻嘿嘿一笑,不再理會他,圍攻李沙的八個人其中一人道,“先清小怪,我們纏住小BOSS.”
說着那個玩家向李沙刺來,呂士嚴急忙擋在身前,又有一人刺向李沙,呂士嚴只好再次回檔。
那八個人看李沙身體轉動緩慢,呂士嚴兇猛,不過卻因爲救李沙被引的左斬又砍,殺傷效率大低。
那玩家便說道,“先別殺了小BOSS。”其他人道“知道了。”
李沙聽見這話後,卻臉色鐵青,以前自己和朋友殺BOSS時就以前一後,看BOSS向自己殺來,自己轉身就跑,而他朋友急忙去砍BOSS,那BOSS轉身又去殺他朋友,最後這BOSS被活活折磨致死。
這些玩家也是看出了,這裡面威脅最大的就是呂士嚴,而呂士嚴死忠爲了救李沙只能被動防守,如果只是威脅李沙,那麼呂士嚴活活被折磨致死是早晚的事。
呂士嚴不知玩家這些猥瑣想法,可是李沙知道,長嘆一聲,“士嚴你帶着小頭目的孩子逃跑吧。來世你我和小頭目再做兄弟。”
呂士嚴聽了,鬚髮皆立,“主公何棄士嚴?你說過了,你要我死我才能死,如何讓士嚴做千指怒罵的不義之人,今日士嚴要死也死於主公前。”
這時小頭目因爲沒有人攻擊他,又看主公危急自己卻無能無力,心中正愧疚,聽見士嚴所語便也道,“士嚴說的好,我們要死也是死於主公前。”
李沙聽了,便不再勸,哈哈大笑,“好個兄弟,殺。”自己不顧身體痠軟,拿着精鋼劍刺向一個玩家。
世上就這樣,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李沙被擊倒一次又一次,可是那些玩家並沒有殺他,只是吆喝着,折磨着呂士嚴,剛開始他還能聽見刀劍相擊,呂士嚴的怒喝,小頭目的喊叫,瘋婆子的怒罵。
也許是身體狀態極其低下,李沙看他們只是折磨自己,自己最後連劍都拿不起來時,便放棄了攻擊,坐在地上,眼中的景象卻像電影慢鏡頭一樣,耳中的聲音好像極其遙遠。呂士嚴一次次攻擊,一次次被砍傷,可是呂士嚴仍然不放棄,擋下折磨李沙的一次次刀劍攻擊,鮮血混合着汗水飄舞,鮮血滴在李沙的身上,臉上和眼中。
也不知呂士嚴被砍傷了多少次,最後渾身上下沒有完整的皮膚,整個人如一個血人,在被玩家又一輪砍擊,呂士嚴腳步虛浮,終於搖搖晃晃起來,一個玩家瞅準呂士嚴破綻,一劍刺在呂士嚴的腿彎處,呂士嚴終於倒下,用***支在地上,恰好和李沙面面相對。
呂士嚴雙目通紅,臉上被劃了四五道傷口,望着李沙眼中愧疚卻帶着笑意,突然說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代天伐惡,天下太平。?主公答應我的,我相信主公,我要隨主公還天下太平,主公不讓我死,我如何能自己去死。”說着猛然大吼一聲,跳起來,衝向玩家。
但是呂士嚴再勇猛,可是受傷極重,只再砍殺了二個玩家後,就被其他玩家刀劍一齊刺入脖子,鮮血狂涌,呂士嚴仰面朝天倒下,口中咯咯作響,李沙卻好像知道他說的什麼,“主公不讓我死,我不能死啊。”
李沙忘着呂士嚴的身體,好像突然呆了,口中吶吶道,“我知道,我不讓你死你是不會死的,你是不會死的。”
這時剩餘的那六個玩家看着李沙瘋狂的眼神,雖然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卻一齊後退,因爲在李沙自語中,一頭黑色的頭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白,黑髮變白髮!!
而這時小頭目卻是怒吼一聲,原來一個玩家不知何時用劍架在小頭目孩子的脖子上,他是看李沙黑髮變白髮,知道這小BOSS在受刺激時進化了,很多網遊中BOSS在受刺激時就會進化,但是天殤這個遊戲幾乎接近現實,不知道威脅BOSS手下,BOSS是否會顧及,他先試試再說。
小頭目的一聲怒吼似乎驚醒了李沙,李沙緩緩站起來,說道:“你們都該死。”
說着身形晃動,精鋼劍如一道閃電刺入一個玩家體內,那玩家在驚恐中胸口冒血化作白光,其他玩家驚恐,道:“小BOSS,進化了,小心。”而威脅小頭目的那個玩家把劍一橫,把小頭目的兒子擋在身前,力喝“站在那裡別動,否則我殺了他。”
李沙停住身形,小頭目卻叫道,“主公,不要管犬子。”李沙面無表情。
這時一個玩家看李沙停住身形,知道威脅起到了作用,心中大喜,便嘗試着接近李沙並小心的刺了一劍,李沙並沒有躲避,只是轉過身看着他,任由鐵劍刺入胳膊,胳膊頓時鮮血冒出來。
威脅小頭目兒子的那玩家心中得意,“大家快上啊,我就在這裡,老辦法,BOSS不敢怎麼滴。”
不過卻突然驚呼一聲,原來小頭目在爬到他兒子身前,趁着這玩家說話猛然躍起,不過,卻沒有撲向他的兒子,手朝玩家的鐵劍一推,在小頭目眼淚狂涌之中,這玩家手中的鐵劍混合着小頭目的鮮血頓時切入他兒子的脖子。
李沙轉身看見這情景後,眼中一陣波動,眼白中迅速被血絲淹沒,眼瞳卻變的煞白一片。
李沙身形晃動,在空中拖曳出一陣幻影,那威脅小頭目兒子的玩家卻驚叫聲中噶然而止,李沙的手正插入那玩家的胸膛,一插一帶,一顆跳動的心臟被拖了出來,在手中被攥成血泥。
其他玩家驚駭,轉身就逃,可是李沙身形不斷,向那些玩家追去,一道幻影向那些玩家射去,頓時玩家驚叫聲中,身體升起一股血舞,化作白光。
瘋婆子受傷也極爲嚴重,看李沙大展神威,心中大喜,“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怎麼不早殺了這些雜種。”
李沙卻沒有說話,來到小頭目身前,抱起小頭目,然後又來到呂士嚴的屍體前,輕輕用手合上呂士嚴圓整的雙眼,可是呂士嚴的雙眼卻有睜開,他是死不瞑目。
“你可以去死了。”李沙的話沙啞似不是人聲。
好像呂士嚴在天之靈聽見了這句話,呂士嚴的雙目緩緩合上。而這時李沙卻仰天吐出一口血霧,身形轟然倒下。
數十日在松江上一條小船逆水而行,二岸翠嵐疊嶂,水山一色,鳥鳴猿叫。一大漢正在持漿操船,這時從船艙內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那大漢聽見一驚,放下船槳,任船隨水漂流,大步跨進船艙內,看見躺在艙內牀上的少年口中吐出一灘血來,大驚叫道:“主公,你醒了。”
這少年就是李沙,自從懸崖昏迷後,被小頭目揹着逃入松江岸邊,在埋葬呂士嚴及兒子後,便聽從瘋婆子的建議,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條小船,從水路而行,儘量避開玩家。
李沙現在一頭銀髮,配合消瘦的身形讓小頭目心痛不已,再看見李沙的眸子時竟然心中大震,那雙眸子竟然周邊是一圈血紅色,而瞳孔則是銀白色,說不出的妖異,還有淡淡的死氣。
小頭目見李沙只是呆坐不語,心中更是大慌,急忙叫,“主公,主公,我是小頭目啊。”
“你恨我麼。”李沙突然說道,聲音低沉沙啞。
小頭目大喜,主公神志還清醒,“主公,我不恨,我只是。。。”話卻說不下去。
“傷心是麼,小頭目,你扶我出去走走。”李沙口氣仍然平淡,聽不出絲毫情緒。
小頭目本來想勸李沙多休養會,不過看見那雙眸子卻說不出來,不敢違抗命令,慢慢扶着李沙來到船頭。
李沙坐在船頭,默默看着松江景色,從早晨一直到中午,不言不語,小頭目就默默的站在旁邊陪着。船隻順水而流,飄飄蕩蕩。
小頭目正要問李沙是否吃飯時,李沙突然對小頭目說道,“今日賜你名李仇,你記下。”
小頭目先是一呆,然後大喜,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磕了三個響頭,“謝主公,李仇必不負主公所望,爲主公報仇。”
這主公給手下賜名是很有講究的,如果賜名那是說明主公把你當做心腹相看,如果賜姓,那就是在主公心目中如親生兄弟、父子般的地位,古代皇上只賜名,從來不賜和皇族同姓的姓,即使賜名對被賜者來說也是莫大的榮耀。
“你理解錯了,那些人,土狗而,不值的我們費心思。”說着李沙站起來,用手指着蒼天,大喝道,“我們抗的就是這命運,抗的就是這天道,蒼天啊,你太不公,我李沙今日就要抗你,看你對我奈何?”聲音淒厲,直衝雲霄。
小頭目爬在地上卻是驚恐不已,一是爲主公的瘋狂狀嚇着了,而是爲主公的言語嚇着了,抗爭這命運,同蒼天相爭!可是想起自己老婆兒子的慘死,小頭目心中豪氣大壯,同蒼天相抗又如何?
“主公,我必爲你衝刀山下火海,死而不悔。”小頭目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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