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筱芸聽見如此輕薄的言論,卻並沒有做出針鋒相對的回話,只是淡淡望着王野,淡淡的、反而沒那麼冷了。兩人對眼一樣,不再開口,也不轉移視線。
直到樓下丁聰過來喊王野下去陪客,這才作罷,也沒分出個勝負。王野離開時,並沒看見背後劉筱芸嘴角哪個微笑的弧度,能跟她對視這麼就不虛心的人,他還是頭一個呢。
虎子他們這麼晚過來,主要原因也是爲網遊停止運行後登陸界面系統私信上的內容,其次是暖暖做惡夢腥了哭着吵着要夜叔叔,怎麼勸都勸不好。兩口子一合計,乾脆過來度夜算了。
如今王野家裡客房充足,交往起來也少了那麼多侷限。
暖暖在王野身上做了個窩,聽着長輩們談論自己聽不懂的話題,半個小時沒有就眯上眼睛睡着了。
熟睡中的小妮子很就被她外婆抱進了一間客房,這才讓王野有機會抽上根香菸。關於利益的話題,大家一直聊到凌晨,才各自回房睡覺。
解決辦法其實不在他們,而在遊戲。遊戲作爲一個載體,承載着、左右着所有利益的分配,遊戲玩家能做的就是在遊戲規則下趨逐那份能搶到手的利益。有這麼個硬性規定在,在新形勢還未真相大白前,大家的討論都只是揣摩,自然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
王野摟着丁丁問:“之前你是跟那羣傢伙打電話吧,怎麼說?”
“和尚前天去北京找他女朋友玩了,要明天下午、恩、現在說就是今天下午纔回來。大家說好頭次重聚,要一起一個都不能少,所以約好明天晚上在二七夜商區那邊吃夜宵、K歌之類的。我替你答應了哦,不怪我吧!”
在滿臉假忐忑的丁聰額頭親了口,王野調侃說:“是不是覺得給我做主,很霸氣、很有面子?”
“恩恩!”丁聰知道他沒生氣,頓時把開心和得意都掛在了俏臉上,埋頭進他脖頸裡和貓一樣。
“早些睡吧!女人熬夜容易老。”王野好笑的緊了緊懷裡嬌軀,一手撫梳着她長髮,一手流連在她酥背上,好讓她安心進入夢鄉。
第二天吃過早點,虎子一家子才告辭離去。碰上最近難得好天氣,遊戲又沒得玩,虎子跟王野說好明天去釣魚。什麼打大窩子,長時間持續戰鬥一天一夜。
客人離去後,王野來到韓娟身邊,撫摩着她長髮問:“娟娟,哥哥今天晚上出去玩,你去不去?”
以他的意思,人在哀傷中最好的解脫辦法,就是交朋友嗨起來,讓自己沒時間去思考沉淪在悲傷中。這就好比一對相愛的情人分手,最先找到新圈子新對象的那個人,傷痕都能很被掩蓋。既然韓娟以後徹底離開了她父親的圈子,那自己的圈子就應當適時將她接納進來,讓她不至於孤單。
不管怎麼說,逝者以已,活人還是要繼續活下去的。
“哥、帶我去不會礙事啊!”韓娟沒有拒絕王野的好意。
王野半開着玩笑說:“當然不會!帶你去,更能顯示我的真誠和對他們的信任。這麼漂亮的妹妹,還能給我漲面子呢!”
韓娟笑了笑,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稱讚,不過還是提出了個新問題:“哥,芸姨呢?她怎麼辦?”
“留下看家!”王野想了想,說出了這麼個解決方案來。畢竟沒理由帶她去,怎麼介紹都是個問題,都是一羣兄弟好哥們,自己帶個‘外人’去攪和?
他也沒想,這簡簡單單四個字裡,能讓有心人聽出很多意思來。
留下看家?憑什麼?也是家人之一嗎?一旁的劉筱芸是這麼想的!就在她爲韓娟打扮的時候,這座幾朝古都裡也爲這次時隔兩年的重聚上演着各種各樣的故事。
儒生今天穿着得像位成功人士,陪着女朋友在家高檔西餐廳裡用餐:“楠楠,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聚會,不要整的太花哨俗氣,但要最美的你!”
女子有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聞言狡黠說:“花哨俗氣肯定不能,可、什麼樣的我才最美?”
“淡裝,突出氣質的服裝髮式搭配,這是最吸引我的!”
“噢!”女人心下通明,笑如春風。
哨子給女朋友打了個電話,接通後直接了當說:“芳芳,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聚會,不管你那破公司有什麼破事,都要給我過來。”
“小冤家,姐姐晚上還有一個商業談判,大項目,成了有上千萬的合作!”女人頭疼的捂着額頭,內心掙扎劇烈。
“你來,我娶你!你不來,咱就拜拜!老子從不稀罕你的錢!晚七點整,車在你樓下等十五分鐘,過時不侯。”哨子一臉決絕掛了電話。
那頭,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女人咬着下脣,紅着眼眶決定再爲他瘋一次。
騷男將未婚妻頂在牆上一通亂摸亂啃,斷斷續續道:“曉兒,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聚會,記得帶上戒指。”
“恩,好...你別鬧了,要不我媽回來該碰到了!不要就正經點好不好!”
“誰說我不要了,咱去你閨房,嘎嘎!”
和尚被耽擱到現在,馬着張長臉,牽着滿臉小心奕奕女友左手,等待檢查登機。
“不會遲到的,晚八點嗎,現在才下午三點,到鄭州才兩個小時。”
“閉嘴!如果遲到了,我就把你打包遞給你姐!那死八婆誠心添堵,就你這小白癡看不出來!”
流氓喘着粗氣,從女人白羊般的身子上滾下來躺在牀上,感嘆說:“哎,老了,不中用了!以前年輕那會,你男人一夜能幹七次,一次最少半個小時,號稱一夜七次狼。”
“噗,好象你現在多大似的!”女人丟了個風情的白眼給他,從牀頭櫃紙盒裡抽出些軟紙,低頭溫柔給男人擦拭戰場:“現在也蠻厲害啊,我剛纔也來了!”
“溫溫,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聚會,都是我好哥們!”
“我啊?還是不去了吧,免得碰到‘熟人’點破身份,讓他們知道我以前做過的事情,怕給你丟臉抹黑。”女子很糾結。
“想去就去,有什麼好怕的,都是自己人!我雖然這輩子不能娶你,但我能愛你!走,帶你去買幾身衣裳。”
誰能想到,大都會裡的花叢高手會折在一農村出來的髮廊小姐身上?這樣雷同的對話,都在不同時間地點裡在曾經的十三太保身上上演,時間一點點消逝,接近着那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