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正中央時,楊超和武通天行至一處三米多寬的瀑布下面,攜着震耳欲聾的水流聲,瀑布上方白花花的水源源不絕的擊打着下面的潭水,泛起雪白的浪花。最絕的離瀑布幾丈遠,一個山峭從旁邊的一座山峰伸了出來,幾欲瀑布頂端平行,遠遠看去好似,瀑布被其從上方攔住了。其勢之峻之險,令人生畏。而恰恰山峭上面還有座小木屋,就是不知曉何人在此居住。騰起的水汽如霧氣般迎面撲來令兩人精神一振,路途上的奔波疲憊都緩解不少。
倆人就在潭水邊洗了把臉,小雞還是如以往一樣,不敢靠近水。
“貌似禽類都不怕水吧。”楊超看着在水面上盤旋卻不敢着水的小雞想到。
“大哥,我們找的就是這裡嗎?”楊超看着武通天此時不急着趕路,就問道。
“哈哈,還真聰明,被你猜到了。也不知道那老傢伙在不。”武通天笑道。
“難道大哥口中的老傢伙就住在這山峭上的小屋子裡嗎?”楊超大奇。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該怎麼上去,又沒的個梯子?”看着如此陡峭的山勢,楊超不由有點發憷。
“看我的。”說完還沒等楊超反應過來,武通天已然如拎着小雞般將楊超提着,輕輕然的躍過小河流。
“靠,下次能不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大哥。”空中的楊超大呼小叫。
武通天哈哈大笑,毫不理會楊超的呼喊,身形如壁虎般,在山崖峭壁上前行,幾個呼吸間,楊超就落到那山峭上了。楊超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下腳步,站在山峭邊緣的他還是有些緊張。前面幾米處的小木屋的門緊緊的關着在。
“大哥,啥時候把這本事教我啊?”楊超眼巴巴的看着武通天。
“這點雕蟲小技以後有的是時間教你,彆着急。”武通天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前,“沒道理啊,老傢伙跑哪裡去了?”
楊超也跟着走進小屋,沒想外面看着挺小的屋,裡面空間倒是挺大,兩人站裡面絲毫不覺得窄小。一張牀一個小茶几,屋裡的擺設極其簡單,一扇打開的窗戶正好對着瀑布,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到瀑流,水花有的都飛濺到窗緣上了。水汽更是瀰漫到屋裡了。
“這麼潮的地方住人還不的得風溼什麼的。”楊超打量着四周輕輕呢喃道。
武通天卻是沒搭理他,正皺着眉頭觀察茶几上了一副棋局。楊超也不懂圍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只見片刻,武通天才氣憤無比道:“看來此行我們是白跑一趟了。這老傢伙還真是會算,沒想早都一個人溜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下回碰見他,可得要把他的酒都搶來了。”武通天手摸着背後的巨劍柄,好似就要拔出來發泄一番。楊超看見後立馬按住了他的手,“乖乖,可不能讓他亂來,這可不是在地面上。”楊超心驚膽戰地想到。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楊超問道。
武通天一番思索後說:“我還是得找到他,好商量對策,這樣,我先把你送出山,等我辦完事在找你,到時候我會飛鴿傳書於你。”
“商量什麼對策啊??”楊超好奇的問道。武通天彎身走出小屋。楊超見武通天沒有回話識趣地沒有在問。
一路武通天好似變了個人似得,心事重重,楊超也沒上去煩擾他,就跟在他後面翻山越嶺,時不時跟小雞在心裡交流打屁,倒是不無聊。
直直的朝東北方向,在日頭尚在中午時分,楊超和武通天才翻出大山。
眼前卻是滔天江水,奔流不息,正是塹江,這不見對面邊的塹江比起現實中的長江何止大一倍!!
“這?難道游過去?”楊超想了下,喉嚨艱難的嚥下口水。
武通天似乎知道他在想啥,笑道:“放心,這麼激流的水,我都不敢下水呢!”
聽到這話,楊超就放心了。
“我記得好像就在前面那藏着一條船來着!”武通天思索了一會,自語着。
“走,跟我來。”
幾分鐘後,塹江一大轉彎處,這裡水流相對平緩一些,在岸邊一處下,兩人尋到一艘烏篷船。
不過看上去好似年久失修的烏篷船,能否抵抗着洶涌波濤的江水?楊超有些不安,隨之一想,反正還有武通天在,隨放心下來。
有武通天的保駕護航,兩人快速平安的度過這天塹一般的塹江,這名字還真沒取錯!!
正當武通天將楊超送至官道附近,這裡不遠處江邊好像有個廢棄的渡口,此地地勢偏遠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準備與楊超揮手離別之際,一羣黑衣人縱馬飛速將二人包圍起來,掀起陣陣塵土。
“這黑衣人怎麼跟跗骨之蛆般!!”楊超好似還沒反應過來,見二人已經被包圍住,不由的無力道。
“他們怎麼這麼準確的知道我們的位置?”武通天也是惱火的很,抽出巨劍擋在楊超前面。
小雞忽然在空中鳴叫了幾聲。楊超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剛纔就是那麼多人包圍他們也沒見臉色那麼差過。
楊超附到武通天耳邊輕聲道:“小雞在天上發現了一隻大鳥在我們上空盤旋。”
武通天恍然冷笑道:“怪不得。原來我們的行蹤一直被他們知道,就等我們出來。”
“把弓箭遞給我。”
楊超立刻從戒指裡拿出弓箭遞給了他。見到武通天手持弓,搭箭在弦,馬上的黑衣人依舊一手持着各式兵器,一手拉着馬繮,都沒有慌亂,顯然是訓練有素。
只見武通天將弓拉得如圓月般,對着空中就是一箭。應着弓弦之音,空中一陣悲鳴,卻是落下一隻不知名的大鳥,身上色彩斑斕,比小雞是好看多了,脖子上插着一根箭羽,直直的掉落在地上,砸起一片塵土。
片刻,官道一邊好似又來了幾個人,黑衣人皆自動策馬,爲其讓道,爲首還是一個黑衣人,好似他們都是黑夜裡的蝙蝠都見不得人似得,身後還跟着兩個騎馬的黑衣人。這人一看就是黑衣人的首領,他右手持的刀明顯不是凡品,刀鋒鋒利,泛出絲絲寒光,左手臂膀上站着一隻如地面上沾滿灰塵的彩色大鳥般的鳥。此鳥一見已死的大鳥,頓時哀聲連鳴,噌的一下直衝高空,在楊超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又直直的墜落到地面,就那樣活活的摔死了。
“好手段,竟然捨得拿如此珍貴的五彩比翼鳥來追捕我武某人。”武通天冷笑道,將手中的弓遞給了楊超,右手卻是拔起了巨劍。
“武通天,你果然厲害,怪不得主子如此看重你,我們主子說了,只要爲你爲他辦事,榮華富貴任你選。”一陣不陰不陽地聲音傳來直把楊超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這廝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太監吧,不過把臉矇住了,不然還想看看是什麼樣。”楊超站在武通天身後暗暗想到。
“對不起,我武某人閒散慣了,還沒想到替別人當走狗賣命。”武通天不鹹不淡地回道。
“你,你
??”那爲首的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狠狠地教訓他一頓,留條活命就行。”說罷,卻是退出包圍圈,周圍的重新圍攏上來。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跟緊我。”武通天小聲囑咐道。
“嗯,我知道。”說話間,楊超拿出奔雷槍,已經進入戰鬥狀態。
頓時,周圍刀光劍影招呼上來,武通天揮舞着巨劍迎了上去,楊超卻是隻敢步步後退,招架抵擋,巧妙地化掉攻擊,不過黑衣人的力道還是讓楊超一陣心悸,手心都微微發麻了,要想想奔雷槍可是有七八百斤重,楊超手上的力氣也可不是吃素的,畢竟是等階差了好多,估計黑衣人最起碼都是天階的了。倆人背對着背,武通天的巨劍大開大合,勇往直衝,卻是沒有多少人能抵擋着,很多都是被其擊斷武器砍死的。
頃刻,雖然黑衣人人數在不斷減少,但是英雄架不住人多,武通天連馬帶人砍翻好幾十個後,仍然沒能帶着楊超衝出包圍圈。看着不遠處的黑衣人首領悠閒的把玩着手裡的刀,顯然是打算磨死武通天,好捉活口了。
凌厲的勁風颳得臉生疼,虎口已經被震裂開,楊超也只好忍着,黑衣人騎着馬居高臨下,楊超搞不定黑衣人就是不是對馬下手,還是弄翻幾個黑衣人,不過都沒啥大事,還是隻身衝了上來。慘叫聲不斷,武器碰撞聲絡繹不絕。一刻鐘後,周圍的六十八人終於被武通天給擺平了,楊超終於大喘了好幾口氣,此時才感覺腿上一處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大腿上被開了條長口子,還好流的血不多,楊超連忙拿了些止血藥塗抹在上面。武通天身上也是大汗淋漓,雙手手杵着巨劍,彎腰大口喘氣着,看樣子消耗了很多。
那黑衣首領此時卻是縱馬踏着他手下的屍體上前,絲毫不在意。陣陣拍巴掌聲音傳來,原來是那黑衣人將手中的刀插入刀鞘鼓起掌了,好似是看完一場好戲般。
“厲害,現在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尖銳的聲音此時聽了格外刺耳。武通天沒答話。黑衣人首領眼神示意身後二人。那兩人翻身下馬,持着劍慢慢圍了上來。
就是一劍,在楊超眼裡,橫橫一劍似乎慢的出奇,但是奇怪的是好像那兩黑衣人跟放鏡頭般,看着他們慢慢的舉起劍,卻是沒有擋住,巨劍狠狠將二人攔腰斬成兩半。場面更加血腥無比,好在楊超此時累的沒發動彈,見此倒是神經大條的沒什麼反應。
武通天揮完這劍,好似用盡全身力氣,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巨劍上,一直喘息不已。楊超連忙上前躬身扶起他。
“一羣廢物。”黑衣人首領噌的一下拔出雪亮的刀,縱馬衝了過來,但是武通天此時還能抵擋嗎?答案很明顯,不可能。武通天現在巨劍都已經拿不起來了。
在楊超看死人般的眼神下,可惜黑衣人首領看不出來。飛速衝來的黑衣人已經伸出鋒利的刀,彷彿死神鐮刀般將要收取楊超二人的性命。
噌的幾聲,熟悉的聲音又想起在楊超耳邊,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假裝驚慌失措間推開了武通天,亮出藏在他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弓弩。三根箭羽,高速的黑衣人無法躲避中,全中卻沒有透體而出,顯然裡面穿有內甲。那鋒利的刀還沒削到楊超他們的大好頭顱就已經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匆匆忙忙打掃完戰利品。就黑衣人首領身上有幾千兩銀子,還有把不錯的A級的刀,一副損壞B級的牛皮內甲,一些普通的療傷藥,其餘也沒什麼。恢復了一陣的武通天騎上馬和楊超一起奔向最近的城鎮。
一陣塵土飛揚,夕陽下,二人的縱馬馳騁的身影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