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狗還未看清周圍的變化就被撞飛,方傳信注意到他的血量掉落的幅度,這一次沒有下馬直接追襲,駕着烏騅馬小跑與趙大狗拉開一段距離,準備再撞一次。零點看書
趙大狗爬起身來,一邊盯着方傳信一邊觀察周圍的變化,剛纔還在身邊的隊友凝成單薄的黑影,漫天的飛沙停在空中,視線所及全部變成灰白,整個場景似乎變成一副恆遠的山水畫,這幅畫中能夠動彈的除了自己便是不遠處騎馬不斷小幅移動的神仙信,變得十分詭異。
“這是哪兒?”趙大狗一邊防備着敵人,一邊試圖打探情報。
方傳信沒有理會,這個單挑空間能夠維持15秒,或者將敵對目標擊殺也可結束,而烏騅馬自帶技能衝鋒一擊的cd在7秒,時間控制精準的話足夠再用兩次。
趙大狗乍逢變化不明白殺意無念的技能效果,這個技能可以萬衆從中直取敵將首級,也有其他妙用,但是方傳信深知這個技能的弱點,從單挑空間裡看不到主遊戲世界的情景,但是主遊戲世界的的其他人可以看到單挑空間內模糊的身影,完全可以靠着這個跟上他們,等着單挑空間時間結束方傳信從中掉出來。
方傳信沒有奢望這一次遇到的神刀門弟子全是睜眼瞎,外面的敵人肯定會追逐黑影,因爲換成自己也會如此,如果不想落入包圍圈,最好不要下馬。
“駕!”
方傳信策馬加速,仰仗人借馬力的絕對優勢再次碾壓趙大狗,將他撞飛之後徐徐掉頭,等待下一次。
趙大狗心生悲憤,卑鄙,這個沙包威太卑鄙了!他完全不敢下馬單挑,仗着騎馬衝撞技能在優先級判斷上的碾壓,這個懦夫就想要用無賴的招數打贏自己,居心險惡,卑鄙無恥,讓人不服!
趙大狗決定拼了,大丈夫站着死而不是跪着生,這個該死的沙包威就會用馬壓人,今天神刀門的弟子並不是輸給了沙包威,而是輸給了金錢,輸給了世俗,輸給了一匹馬!
“來啊!來啊!”
“不要以爲大喊大叫就能追上我。”方傳信鄙視道:“我的節奏不會因你而改變!”
“……老子曰你!”
破鋒刀!
見他這樣激動,方傳信不動聲色地騎馬躲開,他這樣冷酷無情,立刻摧毀趙大狗轟轟烈烈戰鬥一場的**,等趙大狗眼中的不忿之色快要化爲實質,這才一抖繮繩,衝鋒一擊!
“卑鄙!”
“何來卑鄙?”方傳信挑飛趙大狗,殺意無念營造的空間崩碎再次融入主遊戲空間,烏騅馬突然從四個敵人的身邊一竄而出,方傳信策馬揚鞭直奔遠方,猝不及防之下刀客們沒攔住他,只好怒喊別跑,方傳信聞言大笑:“不如你們先叫趙大狗呆在復活點別跑,我再去殺他一次!”
“……”
事實上方傳信是逃跑了,騎馬衝刺並非無可破解,如果被飛花摘葉的絕技打到妥妥從馬上摔落,或者被人從側面或者背面大力猛擊,同樣難逃落馬的命運,方傳信忌憚神刀門的貼身技能,還沒自大到以一戰四。
刀客們追了一陣沒追上,隊伍頻道趙大狗叫囂着要報仇雪恨,衆人只好小心建議:
“大狗你先別出復活點,等我們過來。”
“爲什麼?”
“神仙信又來殺你了……”
“……臥槽!”趙大狗糾結,十分糾結,他暫時還破不了神仙信騎馬無恥的撞擊,想想再被人虐殺一次的感覺必然不愉快,也只能黑着臉原地等着,瑪德,還要來殺我?殺人不過頭點地,神仙信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直到大夥匯合,神仙信卻一直沒有露面,大家面面相覷,知道被神仙信一句話耍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趙大狗心裡像日了狗一樣,此仇不報非君子!立刻聯繫神威堡的一個熟人瞭解情況:
“厲害啊,你們神威堡什麼時候出了個強人?悲傷獨奏被他幹掉,逐草西戎袍被他搶了,我們一隊人都沒留住他,老子還被他弄死了一次!”
“神仙信?我也是服!”那人似乎早知道了,語氣不太好:“你一直沒來消息,我還以爲是悲傷獨奏想獨吞忽悠我們。”
“哼,這個人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我哪裡知道?”那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小子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剛纔悲傷獨奏在門派頻道刷了他半天,叫他出來解釋,可是沒人理會,之後我問了幾個熟人都說不知道有這一號人,在門派裡活動的人也說沒看到過他,我還以爲悲傷獨奏在演獨角戲。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神仙信還不是我們神威堡的人。”
“怎麼可能?”趙大狗瞪大眼睛:“我親眼看到他用伏龍槍,伏龍槍不是你們的門派技能?”
“伏龍槍是。”那人這時不緊不慢:“不過未必要先加入神威堡才能學。”
“你是說?”趙大狗晃過神來:“親傳弟子?”
“沒錯,就是親傳弟子,新手任務的時候直接學了技能,加入門派不用做入門任務的那種,你們神刀門也有幾個吧?”
“這樣。”趙大狗思索道:“如果他沒加入門派,就算拿到逐草西戎袍也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任務肯定沒法做。”
‘對,所以我們找機會把他殺了就行了。”
“不行。”趙大狗卻斷然否決。
“爲什麼?”
“他有一匹馬跑得太快了,我們兩條腿根本追不上,而且這個人非常狡猾和卑鄙,想殺他恐怕不容易。”
“……有馬?現在有馬的玩家很少,難道是個rmb戰士?”那人沉吟片刻:“這樣,如果是rmb戰士的話沒必要得罪太深,他不知道任務,逐草西戎袍在手裡就是廢物,我們不如試着跟他合作一下。”
“這不好吧?”趙大狗吐了口氣:“剛跟他打過,我還有好幾個兄弟死他手裡了。”
“他沒死在你們手裡不就結了?吃虧是福。”那人勸道:“做人心胸大才能做大事,再說咱們密謀這麼久,到最後竹籃打水你甘心?總比被悲傷獨奏完成任務好!”
“我先考慮一下。”能分一點總比什麼都沒有強,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趙大狗想想心中還是很不爽,因爲他是有骨氣的人!主意一定,他嘿嘿笑着,轉移話題:“你跟悲傷獨奏什麼仇什麼怨?纔開遊戲兩三天,至於這麼深仇大恨?”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有消息我們再合作,你先去問問那個神仙信吧。”
合作?給個消息叫我們賣力氣,你就坐等分錢,丟臉的事就丟我做?趙大狗啐了一口,冷笑,周圍的朋友問接下來怎麼辦,趙大狗說道:“嗤,要我找神仙信合作,當老子腦子有坑一樣!老子大不了不做這個任務了,不受這個氣!”
“就是,一個任務打什麼緊?”其他人贊同:“誰愛做誰做去,反正逐草西戎袍又不是咱們丟的,不心疼!”
“走!”趙大狗一揮手:“去神威堡附近轉轉,找幾個沙包威散散心!”
“言之有理。”其他人聞言都磨拳搽掌:“追不上神仙信,其他沙包威可沒有馬!”
這邊趙大狗爲一口氣撂挑子不幹了,悲傷獨奏卻不這麼想,他先在門派頻道刷半天沒得到神仙信迴應,一開始還以爲他縮卵,後來又找大師姐絕代風華主持公道,因爲同門相殘這件事大師姐絕代風華向來是深惡痛絕,得到她的支持後將整個門派捋了一遍,結果愣是沒找到有神仙信這號人,悲傷獨奏道這時也回過神來,同樣想到了“親傳弟子”這個詞,同時他意識到神仙信拿到逐草西戎袍八成是沒線索的,這就給了他機會。
他判斷神仙信這個外地來的槍客是來神威堡拜師學藝,於是先是邀請一些朋友在神威堡內外等着,一見到神仙信就殺無赦,師門範圍之內雖然禁止同門之間惡意pk,但神仙信還不是神威,殺了也是白殺,不過這個後手沒起作用,直到大夥等得不耐煩仍不見神仙信的蹤影,也不知道這傢伙浪哪裡去了,最嚴重的的是,朋友們開始不相信他的判斷,覺得他腦洞太大,如果那個神仙信只是路過的野鬼,那麼蹲在神威堡埋伏着豈不是傻乎乎?
悲傷獨奏不甘心,逐草西戎袍是他和幾個朋友花了大代價搞到的,在流沙集的時候小夥伴們爲了掩護他逃出客棧還掛了一次,最終逐草西戎袍被爆掉大家對他已經頗有微詞了,他好處沒撈到還落得被人埋怨,想想都委屈的很。
思前想後,大丈夫能屈能伸,試着加神仙信好友,沒想到一下就通過了,他還未開口,對面就先問道:“任務是不是在流沙集客棧做?”
……看上去是個比較直接的人,悲傷獨奏見狀開門見山:“這個不能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任務所得平分。”
“平分?”
“對,你有東西,我有線索,平分很合理。”
“我不想跟你分。”
“呵呵,沒有線索你不可能完成任務。”悲傷獨奏篤定道:“你有東西你牛bi,我再吃點虧,最多四六。”
“我六你四?”
“當然。”
沒想到對面笑了:“原本你只有二成,現在開口就要四成,是不是太貪心了一點?”
“……你什麼意思?”
“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