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擡頭朝着擂臺上看去,他應該在的那個臺子已經有人在比試,雙方的實力似乎並不是相差很大,那香已經燒了大半,而雙方的搏殺依舊難解難分,恐怕一時半會還真難分勝負。
果然不出他所料,剩下的一小截香很快便燒光了,看臺上的武當評委很快便指出一人過關,剩下的一人垂頭喪氣的緩步走下擂臺,似乎很是不甘心的模樣。
看臺上的三名道人似乎是剛來的,並不是葉城昨晚看到的殷梨亭等人,心裡到是放鬆了一些,畢竟那道人對他還算和善,若是在他面前大肆屠殺武當弟子,這到不是他的願意的了。
臺上的那男子身上衣衫帶着血跡,顯然剛纔的搏殺也沒少讓他受罪,按照規則,當即選擇了離開演武臺,畢竟他需要時間回覆實力,以準備接下來的廝殺!
葉城足尖輕點石板地面,好似天空飛鳥一般,在半空盤旋了一圈,這才緩緩落上地面,雙手一抖,飲血長槍已經出現在手中,槍尖輕點地面,冷冷的看着第三組的衆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譏笑。?? 網遊之獨戰江湖336
這些人有昨天見識過葉城的,也有事先已經離開的,此刻都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一絲絲的挑釁,不錯,是挑釁的眼神,那神『色』好似在無聲的戰書,向臺下六七十人發起挑釁。
換上一身的湛藍鎧甲,緩緩放開的氣息,急速飆升的氣勢,漸漸形成一股令人難以抗衡的壓力,神『色』冷漠,好似一個來自深淵的戰神一般。
在這一刻,臺下的選手和看客,都被他深深的震懾住了,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主動上臺挑戰,倒是成了一陣古怪的局面。
看臺上的武當道士也注意到了,當即一人站起身來喝道:“第三組的選手,如果再沒有人上臺挑戰,立即按照名次上臺比試,在有延誤,取消參賽資格!”
聽聞這話,一名穿着棕『色』武士服的男子才磨蹭着上了演武臺,雖然心中縱有千百個不願意,但畢竟都是有些實力,也不在拖拖拉拉,收拾起有些壓抑的心情,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沉聲說道:“武當戰天下,請多指教!”
葉城冷冷看着此人,雙目中一陣精光閃過,無形的勁氣,殺氣凜凜的席捲過去,身子立即動了起來,血飲長槍一挑,斜着刺向眼前的這名男子,槍尖隱隱間爆出一股淡淡的紅芒,更是平添了一些詭異的味道。
這男子眉頭一皺,暗忖眼前這傢伙,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臉上『露』出一絲不快,手中長劍暴起一陣白芒,吞吐不定的劍芒,隱隱有破繭而出的跡象,竟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戰天下並未與葉城力拼,手中長劍纏上血飲長槍,劍身一觸及退,似乎並未用上太多的力道,可他的攻擊並未僅於此。
連綿的劍勢好似無中生有一般,竟然將那杆長槍捲了進去,一次次的碰撞,居然將葉城的槍勢改變了一絲的軌跡。
此刻葉城也是心中一凜,眼前之人雖然論氣勢或是內力,都不及他,可這連綿不絕的劍勢似乎讓他置身泥潭之中,不知不覺中竟然連自己的槍勢都被限制住,這一槍卻是如何也使不下去,若是強行攻殺過去,似乎就像送肉上門一般。
槍勢一轉,改刺爲橫掃,朝着戰天下的腦袋掄個過去。
戰天下不覺一陣想笑,眼前之人似乎並不懂槍法,僅靠蠻力就想與自己搏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想起剛纔對自己的不敬,眼中兇光一閃,長劍已經迎了上去。
兩人一攻一守,無論是從氣勢還是招式威力上來說,都是勁道十足,四下激散的勁氣在演武臺上肆意流竄,嗤嗤之聲不絕於耳。
葉城一改之前的胡『亂』打法,一杆半丈多長的長槍在他手中好似蛟龍出海,帶着一絲腥紅之『色』,對眼之人瘋狂攻擊,漫天的槍影填塞滿了周身丈許空間,可那戰天下硬是守得滴水不漏,無論多麼狂暴的攻擊,都被他以一柄三尺長劍化解掉,腳下的步法更是靈動迅捷,好似狂風巨lang中的一艘小船,任他雨打風吹,始終浮浮沉沉,安穩不動。
看臺上的道人也是不住點頭,被眼前這個門下弟子的功夫所吸引,很是欣賞門下弟子這手漂亮的防守功夫,畢竟都是武當弟子,發揮得越好,他們的臉上就越有光。
葉城心裡卻是默默的推演起對手的劍法,每一次的槍劍相擊,都能感覺到那股綿長的勁氣,好似千萬根線一樣,將他的槍捆縛住,然後輕而易舉的就能將長槍引到一旁,一番劈、刺、掃、砸後,對這武當的功夫總算是有了些瞭解。
當即不在磨蹭,槍尖一掃,擊中戰天下的劍尖,在他未伸出變化前,倏地後退了回去,雙手緊握槍身,淡笑道:“武當的功夫果然有些門道,這借力卸力的靈巧功夫倒很是不錯!”
戰天下長劍一擺,劍尖低垂地面,得意的說道:“閣下功夫也算不錯,可若是想破我這手繞指柔,恐怕還不夠斤兩,若是不想在萬衆面前出醜,還是自己走下去比較好,戰某絕對不難爲你!”
葉城微微一搖頭,淡聲道:“你的功夫的確有些意思,借力卸力的打發我尚是第一次領教,不過我已經瞭解了你的劍招,想贏你,十招之內就可取你『性』命!”?? 網遊之獨戰江湖336
“狂妄!”戰天下一聲怒喝,道:“本不想取你『性』命,既然你如此大言不慚,我戰某也不會與你客氣,接下來的生死,你就自祈多福吧!”
兩股殺機轟然對撞,葉城長槍再次以疾風之勢席捲而去,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分散力道,槍中勁氣擰成一團,帶着真氣旋狠狠的攻了上去,槍身更是在他手中,由慢變快的旋轉起來,這便是他想出來的辦法,眼下時間所剩無幾,想要一戰功成,只有劍走偏鋒。
這一槍的威力,已經算是葉城的巔峰之作,長槍並非直線攻出,而是似彎非彎,循着一道虛空中合大地理數的弧形軌跡,這槍在這一刻已經於葉城合二爲一,如指臂使般自然如心。
戰天下也是心頭一驚,知道對手已經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定要在數槍之內取自己的首級,當下腳尖微微用力,身體輕若無骨的扭動起來,長劍立即上揚,斜着挑向槍尖。
葉城一聲狂喝,全身『毛』發全部直豎起來,配合那一身的黑衣,更顯得威猛不凡,血飲長槍在幾乎沒有可能的境況下,竟然做出變化,一收一放,以毫釐之差避過了劍鋒,一改剛纔的直刺,對着空門大開的戰天下便推了過去。
戰天下一個寒顫,甚至感覺到刺骨的寒氣。
知道這一擊的威力,必然是銳不可當,腳下步法再次連連踩出,按照一個玄奧的變化,硬是將身體調整了過來。
“叮”!
在槍尖及體的剎那,長劍一分不差的成功命中槍鋒。
看臺上的一衆道人也是心頭輸出一口氣,暗暗稱讚門下弟子的機智敏捷,若是在這一槍下選擇避讓或是力拼,恐怕面對的將是對手全面展開的槍法,到時候一方氣勢如虹,一方折了銳氣,此消彼長之下,輸贏可就真的定了下來。
戰天下在衆人放心的神『色』中接下這一槍,看似輕鬆寫意,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槍的威力有多麼難受。
本來以他借力卸力的打發,這一槍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可離奇的是那槍身旋轉起來後,立即在槍身上形成一圈保護網,長劍剛一接觸便被『蕩』開,絲毫不讓他有一線機會借力。
是以這一槍,他也只能靠自身化解掉,原本功力就差葉城一籌,力拼如何能不吃虧。
槍身內的真氣旋被強行收斂集束,驚人的力道硬是將戰天下擊飛了出去。
眼看大好的局面,竟然一招被破,看臺上的道人哪裡知道那一槍的玄妙,只是微微搖頭不解,心裡不免有些『迷』糊,還以爲是戰天下大意之下被人反攻了回去,若是此刻換成殷梨亭那道人在這裡,自然就能看出這一槍的不俗。
驚駭中的戰天下也沒有『亂』了分寸,劍身中的、隱忍未發的內勁,立即阻擋住侵入的真氣旋,藉着反震的力道,順勢向後退去,腳下步子絲毫不『亂』,手中長劍依舊白光揮灑,形如流水般封擋住進擊來的長槍。
一擊得手,葉城氣勢大盛,朗聲道:“借力卸力?我看你無力可借,還如何威風!”
槍影暴漲開來,再次將戰天下捲入其中,含而不『露』的氣勁,立即讓他手足無措,只能揮劍封擋,看似簡單的道理,可能做到的卻沒幾個,畢竟這種程度的控制想讓對手無力可借,也不是輕易就能做到。
戰天下臉『色』也是極爲凝重,一時間已經被死死壓制住,索『性』有一套不錯的身法,這才苦苦支撐住,然而被『逼』迫得每一擊都要力拼,立即讓他血氣翻滾,難受得想要吐血。
落敗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縱使有萬般的不願,可事實便是如此,槍影之中游走的戰天下瞥眼看了下一旁的香案,看到那已經燃燒到盡頭的香時,臉上『露』出一絲疲倦的笑意,一股解脫了的輕鬆讓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氣,似是忘記眼前大敵一般,手下長劍更是慢上了拍。
葉城當然知道他爲什麼放鬆,不過暫停的的聲音還未響起,瞥到看臺上的一名道人已經看向他這邊的香案,知道下一刻這裡的比試肯定就要被結束,時機稍縱即逝,猛的一抖槍身,將已經力竭的長劍擊飛,身一矮,血飲長槍在戰天下驚恐的眼神中,刺穿了他的脖頸。